老丈人

老丈人变形的腰椎

是一张弯弓

而老丈人

是一只佝偻的虾米

也曾想借弯弓的力量

把他的儿女们发射到广阔的地域去

也曾想把他们一直保护在怀里

但，直到现在

我们还是不争气

既没本事远离

但也想不再靠在你的怀里

只想让你的腰         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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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

最近的这许多年里

父亲经常一人守着空荡荡的院子

和他的牛羊鸡狗们

孤独得像一弯冷月

儿孙们像星星一样

点缀在忽近忽远的地方

那些夜晚的忧伤

总会在

经意或不经意的时候

刺痛我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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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的唠叨

有时会有用

常常会操心

总是会唠叨

母亲

劳苦了一生

谨慎了一生

节俭了一生

清贫了一生

来生，

愿我们不再相遇

因为一想到你小心低垂的目光

我的心，就会疼，一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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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被狗咬伤的当时

看见我愤怒地要砸到狗身上的膝盖

儿子大喊：爸爸，别把狗弄死

我握住流血的手臂，放开了狗

血顺着手臂划出一条条红线

滴落到地上

我说，儿子，去给爸爸找些纱布

他飞奔而去，眼角有泪

门在他身后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颓然坐在院子里

因疼痛有些轻微的眩晕

他拿起一根木棍

朝狗藏身的地方使劲打

狗在朝他呜呜低吠

他在哽咽低泣

我轻声唤他：儿子，过来，过来

爸爸好好的，好好的

小心狗再咬到你，你过来

他轻轻过来，背对着我

蹲在院子里嚎啕大哭

那一刻，我知道，有时候，我多么暴虐

让他在我的威严里结巴不清

但我也知道，有时候，我多么脆弱

比如此刻，在他的嚎啕大哭里

我还是

没有忍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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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一岁

一岁了，开始学步

每一步都颤颤巍巍

每一步都地动山摇

每一步都惊心动魄

每个咿呀都像呼唤

每次伸手都像拥抱

每次笑声都像天籁

每滴眼泪都像真实的悲伤

而你，就像一块纯洁的磁铁

我们，是一群甘心情愿

围绕你旋转的

快乐小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