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后,洗个热水澡,褪去一身的疲惫,开始来复盘今日的行走,也在努力地寻找,如何用一句合适的话,来开启新一天的日更分享。
与其说是跟着剧组去采风,我这个业余之人更多算个陪客,连向导都算不上,对这片绿水青山,对这宗祠姓氏,我实在是一无所知,最后还是从小说家口中笔下,才知道流淌在自己骨子里的力量从哪里来。
信手翻开梁漱溟的《朝话》,复读着目录笔记,看到第39篇,“真力量要从乡村酝酿出来”。
对于中国历史来说,真的是一语中的吧。而对于生命的活力来说,真力量也是要从乡村酝酿出来。
相比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我从来不曾因为自己来自农村而自卑,尤其是现在在城市定居了,还有一个老家可以回,一个娘家可以恋的时候,更加有种“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自豪感。
“你们知道吗?我们小学放学后,就是沿着这青山里绿田边,一路野回去。”我隔着车玻璃窗,指着不远处小山堆说道。公路在这边蜿蜒,隔着大丘大丘的水田,尽头便是连绵的丘陵。
以前乡村还没有用液化气,蜂窝煤又有点小贵,乡里人要省着点用,家里做饭烧菜,大多仍以柴火为主。
大人们去山上砍柴,小孩子们去山里拾柴,每天放学不仅要写作业,还要用特制的竹篾耙子去耙一大筐柴叶子。枯枝散叶中,针叶非常适合用来做火引子,阔叶反而不好耙也不好烧。
“现在看着茂密阴郁的山林,估计人都进不去了,每年回来很多次,也不见有小孩子,在山里田野撒欢了。没有人再砍柴耙叶子了,山上所有的空地也都被荆棘树丛占据了,回到了原始森林的状态。”我自言自语般地感叹道。
城市生活总是匆匆忙忙的,只有在乡村,才能真正感觉到生命的力量,在蓬勃发生。
梁漱溟老师讲的是“民族救亡”的真力量,主席也正是从乡村酝酿出来了这股力量,带领老一辈革命家,挽救中华民族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生逢盛世,何其有幸,更多的还是“心灵救赎”了,而真力量依然要从乡村酝酿出来,每多回一次乡村,我便多一分觉知。
早上带着孩子们,接了《乡关》作者,便开始去韶山了。终于有了一个机会,顺道带着孩子们,重走主席的成长之路。这次不只是参观游览,更多是见学思悟。
蒋昌起老师一直在用生动丰富的语言,给孩子们讲述一个又有一个伟人小时候的故事。他很擅长于设置一些悬疑,让孩子们自己思考,开启脑洞去想答案。
虽然他的涟源普通话,让孩子们有些听不懂,但是毫不影响她们进入到了角色中,去思考当时背景下的“为什么”“该怎么办”……
几个故事中,她们最喜欢“竹篮的秘密”、“牛司令”、“偷偷学习”几个情节。我开玩笑似地对蒋老师说,这是提前开始做市场调研了。
我越来越喜欢带孩子们回乡村,孩子们也越来越喜欢乡村。回娘家个把小时,到市区内远一点的公园,大概也是个把小时。乡村里,她们可以光着身子,尽情玩水扑闹,追着鸡鸭瞎跑,可以去菜地里,看南瓜、冬瓜、丝瓜、西瓜都是怎么长的,看看茄子、辣椒、豆角是怎么挂的。
乡村相比公园里的人工快乐,似乎要自由自在很多。
公园里的草坪不能随便踩,到处都有警示牌和劝阻者。公园里的人多,尤其每逢阳春三月或者秋高气爽的时候,便是人山人海,没法像在乡村一样,撒开了去玩去跑。公园里的游乐设施,几十块钱才能玩一次,还只能玩几分钟十来分钟。
乡村里的打水仗,挖泥鳅,捞蝌蚪,可以玩上一整天,还不要钱,顶多买个塑料水枪。
“灵魂的伴侣,应该是大自然。次之,一个很像是大自然的人,像大山、大海、大江大河;像阳光、风雨;像四季轮回;像花开花落……”米兰文萃中,依然收录着半山老师的这段话。
我们不能像梭罗在瓦尔登湖畔一样,将物质需求降到最低,用强大的精神与自然相处,也不用像五柳先生一样,一言不合就回家耕读,不为五斗米折腰,尽情喝个酒,还得去亲戚家蹭。
但是我们要尽可能地回到乡村去,才能更坦然地,面对自然的更替和时间的飞逝,才能获得真力量,更努力地,追寻心中的理想和生命的绽放。
山间行走意外邂逅的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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