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射大地。
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文士,一匹马,一壶酒,一柄剑。
洁白如雪的长衫,洁白如雪的马儿,扑朔迷离的眼神,却显得有些极不相称。
文士似乎已醉了,马儿似乎也醉了,脚步散乱、漫无目的的前行;
前方,距离声震天下的“剑冢”,仅有百步之遥。
剑冢,所有剑客的归宿;十年间,无数使剑名家,命丧此地,只为了能与鬼姬比上一次剑。
鬼姬,剑冢主人,从未在江湖走动,江湖也从未有人知道她的相貌、年纪,更无人知道她的来历。
十年前,剑冢突现江湖,自称剑术天下无敌,并放出话来:只要能胜过鬼姬手中的剑,鬼姬就将以身相许。
所以,十年间,众多剑客不惜以身试险,只为能与鬼姬比上一场,也为了能见上鬼姬一面。
据说:鬼姬的姿色天下无双。
可惜只是传言,因为见过她的人,都已经死在了剑冢之内。
江湖还有传言:惟有“剑痴”,能与鬼姬一战。
可剑痴已经有二十年没有在江湖露过面了。
夕阳西下,大地一片朦胧;
道路两旁,三两枯树,偶有夜鸦在哀鸣。
洁白的马儿,已驮着文士来到剑冢之前;似乎是有意,又似乎也是无意。
这是一个诺大的庭院,天色渐黑,却不闻人声、不见灯光。
门头之上,黑漆牌匾,用朱漆写就两个大字:剑冢。鲜红似血,徒添几分恐怖!
文士的眼神,此刻忽然变得清澈;酒壶插腰,手点鞍头,轻身下马,抬手欲扣门环,两扇黑漆木门却已悄无声息地打开。
门内忽地亮起无数红灯笼,一样的鲜红似血,亦将整个庭院罩上了一层鲜红。
庭院正中,青石小桌上,摆着一碟牛腱,一碟豆干,边上立着一盏白玉酒壶,但酒杯,只有一个。
再看院内,齐齐躺着一排尸体,都是一样的下人装束,足有十具之多。
文士面上掠过一丝悲悯之色,缓缓踱进院来,径直在青石小桌坐下,手执酒杯,从白玉酒壶中,满斟一杯,捏在手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杯中鲜红的女儿红,喃喃自语:“二十年了,亏你还记得我只喝女儿红。”
树影略摇,院中不知何时已站立一红衫美女:云鬓峨眉,樱嘴丹眼,红衫如血,肤似凝脂,容颜倾城、倾国。
灯光,似血;红衫,似血;肤色,如雪;绝美的面孔中,隐有出一丝苍白:
“二十年了!你还是喜欢陈年的女儿红,还是爱吃这口豆干、牛腱…”
红衫女子幽幽叹道:“只是不知你心中之人,是否曾改?”
文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忽然又“噗”地一口吐了出来,嘴里喊道:“我去…”
女子面有疑惑的一怔:“什么?”
文士“噌”地站了起来,大声抱怨道:“导演,谁兑的红糖水啊?太特么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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