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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维持班级的秩序,班主任老师委任了又高又壮的男同学作为秩序巡查员,他的任务就是把行为出格,不守秩序的每一位同学的名字以及他不遵守秩序的时间、地点、方式记录下来,然后把这些记录提交给老师,再由老师在课前或课后挨个点名批评。
自从有了班级秩序巡查员,我的外甥总是榜上有名,几乎每天都要被老师当着全班的面点名“关注”一下。我对外甥说:“你最近的表现可能有些过火了,要注意约束一下自己;但是......”
我说:“但是,不要百分百做到符合规范要求。”
对于小孩子淘气的问题,我是这样看的:
古今中外的人物传记,不论是中国的“天降祥瑞”还是外国的“砍樱桃树”我们发现这里面都是满满的扯犊子,不足为凭,因此,我们只能从文学作品中寻找到些许依凭。
不论是身为小木偶的匹诺乔,还是骑鹅旅行的尼尔斯,不论是喜欢恶作剧的杨.比比杨,还是喜欢探险的汤姆索亚;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顽劣难化和淘气通天。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个盘故事的高手为何不去描写具备温良恭俭让之美德的好孩子却偏偏要去写这些淘气包和捣蛋鬼呢?
原因是很明显的。淘气包和捣蛋鬼们把本来应当是一马平川枯燥无趣的生活以恶作剧的方式搅和的昏天黑地一波三折,他们也藉此获得了体力和智慧的两方面的多元的敏捷性,并且他们也由此增长了见识和本领,这些本领为他们波澜壮阔的冒险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那么这些个盘故事的高手为何只喜欢把坏孩子作为主角来写,而对把温良恭俭让天地君亲师奉为不二典章的好孩子却惜墨如金呢?我只能说——高手们不可能对于好孩子们的美德视而不见,只不过他们从这美德的另一面看到了不同的场景——平庸、懦弱、虚伪......
好孩子们把预见的生活中的一切危机都事先予以解决了,并把这些作为生活的常态,而这些解决的方式,通常就被世俗称之为美德。而每一个富有生活经验和善于思考的人都懂得 ,一个人不可能预见到他生活中的每一处危机,就像一个航海的人不可能预见到他航行途中的每一处惊涛骇浪沟壑暗礁一样,而那些不被我们用常规的方式预见到的危机才是塑造我们生活基本形态的本质所在;所谓的坏孩子们的行为方式并不在遵循常规生活的习惯性地延续,他们要做的,或者说他们将来要做的就是直面那些足以塑造我们生活形态的本质的力量,并试图加以干预和改变。这就是我对于所谓的好孩子与坏孩子的看法。
古代人喜欢把有用的人才比作千里马,在这个比喻之外还有一个相马师叫伯乐的传说。我说这些事就是想问一下班主任老师们,你们有见过一开始就温驯贤良的千里马吗?哪一匹刚入世的千里马不是见人又踢又咬,把试图骑到它背上的人给一个蹶子掀翻在地?温驯贤良从来就不是千里马的本色,同样,有作为的人才也绝不会是一味顺从的那种人。让一匹从野外捕获的千里马顺从听话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把它的四条腿绑结实了,再用皮鞭加以挞伐就可以了;但这里有个问题,用这样方式驯服的千里马还能够一日千里吗?
答案是否定的,对于一匹桀骜不驯的千里马,它需要的是规范的约束,而绝不是精神和肉体的挞伐。千里马之所以成为千里马,懂得遵守规范固然重要,但不被额外的精神和肉体的伤害同等重要。
先贤说育人要因材施教。对于“好孩子”,要侧重于培养他们的勇气和冒险精神以及诚实地面对自己内心想法的能力;对于“坏孩子”,要培养他们遵守社会规范和讲究礼节。总之,现代教育不应当成为把所有的学生都加工成同一个模具下的产品。它的职责是,让每个人的才学和见识都能得到更大程度的利用和发挥。
我个人以为,让一个我们通常认为的好孩子重新具备勇敢和冒险精神以及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远比让一个坏孩子去遵守社会规范要困难得多;而我们从民间到学校的整个教育理念都恰恰相反,当然也都在做南辕北辙的事情就不足为怪了。
巴尔扎克说:大家要让深山中的狮子像侯爵夫人的哈巴狗一样梳理整齐洒上香水......
大约众多的家长们和学校的老师以及班主任们就在做这样的事情吧,因为他们不懂得也不理解属于狮子的星辰大海有多么广阔和辽远。
(该图片由Hier und jetzt endet leider meine Reise auf Pixabay aber在Pixabay上发布)
二〇二一年四月于盱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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