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如六月,苞谷开始背棒棒,成片的苞谷卫兵般整齐排列,紫红色的苞谷须映红了庄稼人的笑脸,今年收成不错,他们打心眼里乐。
结果某个清晨发现,还没饱籽的苞谷被野猪放倒一大片,满目狼藉,大意了,没想到这家伙下口这么早,苞谷还没长籽儿啊!都没嚼头。
于是,一家人吆喝着扎横栏,沿着苞谷地周边打木桩,竹片树枝横结木桩上,把苞谷地围包的严严实实。没几天发现东边一个洞,西边一个窟窿,苞谷不够数了。
第一防线失守。
第二天,主人背上喷雾器,水里兑了超浓的罗果,敌敌畏icon和柴油等,反正是各种臭味杂陈,沿着围栏一圈猛喷,心里说,看你个狗日的再来,臭死你。
三两天后发现苞谷又不够数了。第二防线再次沦陷。
傍晚,主人捆好柴火,再背一背篓破胶鞋,烂袜子,还有陈年压在角落里,舍不得扔霉气熏天的旧衣服,一股脑儿撺在火堆里,再外加几根严密的竹子。火光,胶臭味,竹子发热后的爆炸声交织在一起。这下该保障了。
天亮发现苞谷再次不够数。第三道防线宣布崩塌。
挨千刀的应该是下半夜来的,那时火灭了。
主人一狠心去镇上买几个喇叭,一个七十块啊!一伸手几百没了,肝儿都不停打颤。回家录好音,逐个往地边挂,天一擦黑打开开关,这下热闹了,通宵的吆喝。
有趣的是各家的吆喝声不一样,房后吼的是——唆啊……唆啊……扯到扯到。对面坡上吼的是——唆啊……唆啊……打呀,打呀。上湾吼的是——唆啊……唆啊……砍死你,砍死你。下河吼的是——唆啊……唆啊……连接的是一段流行音乐。更有甚者, 除了吆喝声,还有哀乐夹杂着锣鼓喧天。
整个山村每晚就在这嘹亮,高亢的场景中沉睡。只要能看住野猪就好,结果是那些家伙长本事了,竟然在这样的阵仗中还长驱直入,干了票大的。苞谷的数差好多啊!
至此,第四道防线彻底败北。
随着苞谷数量的逐渐减少,主人只好亲自上阵,拿着家中的大铝盆围着苞谷地哐当哐当地敲,看得出信心并不十足,猫咪还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人呢?
但愿这第五道防线能坚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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