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雨龙和邢三儿何尝不是这样认为呢。他俩也知道小飞太保张开是个性情中人,感情上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赵雨龙深有感触,再机智聪明的男人,一旦恋爱,陷入爱河,都会变得迟钝起来,甚至会变得跟傻子一般。
私下里,赵雨龙和邢三儿不止一次地劝慰过张开,但张开也是有自由选择权利的,充其量也就是提醒提醒他罢了,自古“劝赌不劝淫”,能找到与他真心相爱的女子,算他运气好,如果为情所伤为情所累,那也是命中注定,谁也替不了他。
当老管家大喊一声:“时辰到了,晚辈给长辈拜年,平辈互相祝福,我等可以去前厅给两位婆婆拜年了。”
由于人多,赵雨龙提前就把原来铜川山庄的人,再加上范村所管理的车把式们分在一道,在老管家和范村的带领下,先行来到前厅给婆婆们拜年。老管家和范村看到人太多了,也分波地进入前厅,否则,前厅也站不下这么多人。
接下来就是碗花张开带着年轻人先去给婆婆们拜年,看到一张张青春靓丽的脸,听到一声声清脆甜美的祝福,花婆婆秋婆婆也开心地笑了。由于人多,根本来不及一一分发红包压岁钱,早就由老管家范村和碗花领了去,等到拜了年,再由他们把这红包碎银子分发给大家,也就图个吉利和乐呵。
赵雨龙轻轻拉扯了一下槿花的手臂,便不分年龄大小,在旺火前给众位英雄拜年。雷公电母,狼山三友,唐小婉,他们的岁数都比赵雨龙和槿花大,雷公电母狼山三友几户就是他俩的前辈,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以兄弟相称,但在赵雨龙的心中,他们亦师亦友,嘴上不说,心里却始终把他们当前辈看待。唐小婉虽然只大一两岁,但冰释前嫌后,却依旧让赵雨龙和槿花感到她这人单纯热忱,当初追赵雨龙时,表面上十分霸道不讲理,其实也是爱慕敬佩他,有这样的经历,三个人的情感更进一步了。
两位婆婆因为岁数大了,早就有些困倦,只是要等大家都来拜年。一年就这么一次,不能失了礼数。前厅的火盆燃烧的十分旺盛,老管家特意又添加了一个大号的,又取了两床棉被,围在婆婆们的下面。等着众位英雄都拜了年,仪式就算结束了,两位婆婆也不客气,说声大伙儿自便,就回到卧室休息去了。
夜深了,年轻人精力旺盛,依旧围在旺火前不肯散去,众位英雄却留在前厅喝酒聊天,老管家虽然有些疲倦,但还是让厨房下人把早就冷了的菜撤下去,又弄了几个热菜,煮了饺子,备足酒水,这才悄悄地退下,回自己卧室睡觉,人这么多,明天还得早起。
赵雨龙和槿花百忙中却没有忘了他们的傻哥哥赵山河和未来的嫂子风柔。这两个单纯执拗的人,眼里只有小主人云儿,任凭云儿东跑西颠,云儿玩耍到哪里,他俩就跟到哪里。
此刻,云儿正在拿着男孩子们送给她的鞭炮,从风柔手里接过一只燃烧着的香,试着点了一次,有些害怕,从来没有放过鞭炮的她,回头看了看赵山河和风柔,便放弃了,走回到他俩跟前,把鞭炮递到风柔的手里,把香递给了赵山河,也不说话,闪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满脸都是可爱带着捉弄他俩的表情,让两个人去帮自己放炮。
铜川山庄也有几个像云儿这么大的孩子,虽然好奇心动,却听了大人们的话,知道云儿的身份,只是离开一段距离,不敢凑在一起玩耍。云儿可不管这些,赵山河和风柔给她准备了许多鞭炮,她便招呼那些小伙伴儿过来,每人都分了一些,让他们尽情地玩耍。孩子始终是孩子,一玩起来,早就忘了大人们的嘱咐,很快就和云儿打成一片玩在了一起。
云儿依旧盯着赵山河和风柔手里的鞭炮,非得要他俩来放。风柔也不敢放,就把鞭炮都塞到赵山河手里。这傻小子独出心裁,居然把鞭炮拿在手里就点燃了,等鞭炮的捻儿快要燃尽了,往空中一甩,啪地一声,夜空中犹如一朵花一样绽放了。引得小朋友们一起拍巴掌叫好。
赵雨龙和槿花把红包送到傻哥哥手里,赵山河咧嘴大笑,风柔也回了礼,又把云儿叫到跟前,除了红包外,还有礼物。是赵雨龙请塞外能工巧匠制作的小弩箭,十步之内,也有杀伤力,一般只是用来防身的,让山河风柔好好教她,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上。
赵雨龙和槿花向铜川山庄的大院里看了看,这时候已经近丑时了,院里已经没有了刚才那样的喧闹,只有几个年轻人还在旺火堆旁说笑着,饭厅却传来雷公那大嗓门,只是稍纵即逝,肯定又是电母琴香阻止了他的大喊大叫。
两个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朝着大门走去,槿花的右臂弯里,还搭着一件厚厚的皮袄,庄外还有药婆婆孤单一个人在值守,原本今夜轮到槿花带着娥儿凤儿当值的,无论从哪方面说,也该去看看她,况且,她那个负心人的情况,虽然不能一下子都告诉她,但为了以后见面时药婆婆能有心理准备,还是一点一点地透露给她,慢慢地来,让她到时候不至于感到突然,也能接受现实。
铜川山庄外,不到一里路的土山坡,一条小路蜿蜒曲折,小路的下面除了干枯的树木,还有就是大坑里积雪,药婆婆把坑里的积雪做成一个可以容身的雪窝子,头上就是小路,只有有人走这条必经之路,立刻就能发现。
听见有人走上土坡,药婆婆警觉地探出头来,黑暗中隐隐约约两个熟悉的身影,让药婆婆心里瞬间暖和起来。她急忙走出雪窝子,迎着赵雨龙和槿花往下走,嘴里轻轻地问道:“是雨龙和槿花吗?”
“是我们,这大年些的,睡不着,过来看看你!”槿花赶紧搭茬。
“这么冷还出来干啥?我盯着就可以了。”药婆婆嗔怪地说。
“药婆婆你辛苦了,那里有几块大石头可以避风,我们去哪里陪着你说会儿话。”赵雨龙伸手朝着右边指了指,那里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赵雨龙之前来过这里,对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三个人便来到几块大石头的后面,槿花挨着药婆婆,赵雨龙挨着槿花,并排坐了下来。
槿花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的饺子还没有凉,又把皮袄披在药婆婆的身上,让她快点尝尝除夕的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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