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中华民族是一个多情的国度,比如乡情,亲情,爱情,友情,师生情……但在心底更倾向认为乡情才是每个中国人最与生俱来的情感,远离故土,出走远方,魂牵梦绕的依旧是生养自己的地方。
因为中国人的多情,也让中国成为了诗歌的国度。从《诗经》,到唐·贺知章的《回乡偶书》,到李白的《春夜洛城闻笛》、《静夜思》,杜牧的《归家》,范仲淹的《渔家傲》......
从宋之问 的“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到王维的“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再到《乡愁》,到“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几千年来,写不完的乡情,是游子对故乡深深地眷恋。
而能承载这份眷恋的,是故乡的明月,麦田,老黄牛,夕阳,青山,乡亲……更是故乡的那一抹记忆深处的味道。
难忘老味道
其实关于乡情,它是很大一个话题,适合远方的游子相聚畅聊几天几夜,适合个人埋在心底,一遍遍想念。不管哪一种,总好过不思量自难忘。
但是乡情总有让你心心惦念的东西,思念的味道。
故乡的柿子树,是那片山水间所有事物的一个缩影,生在悬崖峭壁间,长在田间地头旁,用山田野果形容,似乎才恰到好处。
孩提时代,在豫西这片广袤的黄土高原上,每到霜降之后,总能看到山间到处是红彤彤的柿子,这是大自然馈赠给人们的天然佳品野果。
大人们攀爬摘之,小孩蹲地捡拾,软柿子直接剥皮食用或做成柿子馍馍,硬的柿子可做懒柿子亦可酿柿子醋,每一种都极具浓浓的乡味。
据说当你李自成成为闯王后,在豫西灵宝和潼关交界之处停留整顿兵阵之际,便是吃这里乡民为其准备的柿子馍馍作为暂时行军粮,渡过饥荒。
现在柿子馍已经作为这里的民俗特色存在,乡民常用柿子掺进玉米面或小麦面捏成饼,再放进平底锅烙熟食之。柿子馍色红如玛瑙,鲜润滑爽,稣软细腻,清香可口,味道甘甜,回味隽永。
说到柿子醋还有一个小故事。道听途说,北宋年间,有一年豫西地区大旱,加上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大户人家携带银两也未能买到更多粮食,为躲避饥荒,携带银两与一家老小西行往长安方向,然余留更多是饥荒百姓,他们走向山间,偶然发现一种红色的果子,不顾是否有毒,不管是否干净,攀爬食之,后来久居山间的贾氏族人将其储存大缸,以备饥荒,却不成想酿造了可调菜可解渴的酸味食物,这就是关于柿子醋最早的传说。
不管故事是否真实,但流传下来的柿子可以解温饱解渴的概念,似乎千年未变。至今的豫西地区,依旧家家户户酿制柿子醋,是特色,更是浓浓的乡情。
后来在刘禹锡的《咏红柿子》一句:“晓连星影出,晚带日光悬。本因遗采掇,翻自保天年。”一下勾起了我的记忆,引起我内心的共鸣。心想:古人诚不欺我也。
再后来,行过许多路,走过许多城市,却依旧难忘故乡的柿子树,它在那些单调的岁月曾为我们带去了缤纷的味道。
每次远离家乡,总有一份不舍,犹如根根琴弦,撩拨着我不安的心。我会想念家乡的柿子树,惦念记忆里的味道,思念山水间的浓浓乡情,那里,永远是慰藉心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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