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当气氛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送别竟然真的来了。
记得朱自清在《背影》中描述父亲送他去车站的情景,场面不算温馨,气氛也不太和谐,嘈杂的站台,并不是容易迸发感动的场所。儿子对于父亲的送别记载只是几十年后的再回首,此时此刻觉得那一幕是如此温馨,但是在那时那景,却只觉得时间过得缓慢,乏味枯燥。
送别龙应台《目送》中写儿子安德烈急匆匆的脚步是在告诉她——不必追,其实不然,送别本身就不是一件对等的事情,一个人送别一个人,二人不管有多深厚的情感,送别之情总是向一方倾斜,于是乎,一个人忍着哭在笑,一个人忍着笑在哭。
送别,不再是时间快与慢的调和,也不是距离远与近的伸缩,而是情绪从紧张到放松的渐变,人们在送别之时,想象着猛烈的情感的喷涌,相拥而泣的场景,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时候,或许是场景不太完美,亦或是天气不太完美、站位不太完美、穿着不太完美,似乎任何事都不太完美,总感觉离别时的自己无法发挥出最佳水平,经常用力过猛,导致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于是,匆匆拥抱,寒暄几句,急忙转身,上车之后,隔着玻璃,再恋恋不舍。
爷爷去世的时候,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冬末转春的日子总是懒洋洋的,我以为在这样的日子里什么故事都不会发生。记忆有时候很奇怪,现在的我再也想不起悲伤的画面,只有美好的记忆。小时候,爷爷在类似阳光明媚的下午,常常会从窗户外面探头进来看我写作业,看一会儿便带着一脸满足,慢慢悠悠地踱着步走开。爷爷去世的下午,也是如此的阳光,我却感觉浑身难受。
送别如今回到家里,我会坐在以前写作业的地方,猛的回头,希望能看到那满足的神情,然而看到的只是刺眼的阳光,当一个人站在窗户边时,刺眼的光便会被挡住,这样就不会直射到写作业的桌子上。
实在想不出结尾该怎么写,送别应该没什么话要说了,山高水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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