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终你选择的是另一个他
别担心，我依然会陪着你
很多时候，凌晨一点半的时候，坐在滴滴快车的后座上，手指一刻不停地敲着玻璃，外面的那座城市还是觉得无比的虚无，就好像我这三年的努力对于这座城市依然是一个旅人而已。每天都沉浸在不停地修改需求里面，职场上稍显木讷的自己总是会被抢走好不容易修改掉bug的功劳。望着窗子里印着的自己的影子，大概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虽然我几乎从不拖延工作，但是还是在一堆bug中苟延残喘。早上的地铁里满是包子的味道，凌晨的时候，接到了她的短信，就四个字：“生日快乐。”这时候才突然意识到我大概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却也在提醒我自己一事无成。
自从来了这座冷冰冰的城市以后，生日蜡烛似乎也暖不热这该死的夜晚。一个人喝再多的红酒，那也不过是自己一个人的生日而已。
其实在这座城市，拿着不高不低的薪水，住了不算差的单身公寓，养了一只猫。孱弱的能力抓不住与日俱增的欲望，财务永远不自由。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没办法说服自己逃离这空洞的虚无感，大部分时间无法避免的开始变得很丧，连带着该死的hello world都觉得不那么友好。
没时间做饭，哪怕盒饭难吃到无法下咽也说服不了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下厨。顺便看看朋友圈，三十岁拿到了玛莎拉蒂做生日礼物的某个公司CEO，公司拿到了D轮融资又一波涨薪的同行，还有晒结婚喜帖的她。
她留了长发，染成了浅棕色，其实很配她。但是她身边那个男人不配。
我在下面留言，“这货明显没我帅。”她没回我。我猜她忙着回复大家的祝福，没什么空理我。我关掉了手机。我们大概有三个月没聊过天了，无论是正式的还是不正式的，所以她的生日祝福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获取她最近动态的方式，大多是朋友突然提起来，那个谁谁谁要结婚了，你不去吗？或者她朋友圈时不时晒出的两个人的合照。其他的，我一无所知。就好像当年合拍到，看一眼她的眼神就知道中午带她去哪家餐厅的那段时间从没存在过一样。
“我喜欢的不是你。”三个月前她留给我最后一句话。在那之后似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一句话，就连最初的早安晚安都变成了不记得的模样。我还是浑浑噩噩的生活着，看她在朋友圈和那个刚刚认识三个半月的男人晒婚纱照，秀婚期，就好像我的表白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狠狠地砸了墙，这大概是我最近二十年最难过的时候。无能为力，除了升值加薪，取悦自己，还有就是她。在她面前我常常有一种无力感。
最开始认识还是在学校的联谊会上。计算机学院和生命科学学院以促进学院友谊的理由办了一场大龄男女相亲见面会，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她去男生楼下喊了五遍我的名字，说她爱我。大概那个时候渐渐熟络起来。
开口言爱，终生难逃。
其实每次都是她叫我出去的。无论是学校附近开了什么好吃的餐厅，哪里有她喜欢的那个歌手的演唱会，还是游乐场最近有灯光演出秀，我被她拽着在大三那一年逛遍了尚且还说得上陌生的城市。所以现在，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哪家麻辣烫有最好吃的油条放在上面，体育学院附近的咖啡店可以叫一杯咖啡坐上一下午，图书馆第二十六排书架那个角度可以看到海，这都是她留给我的。
可是，她没有把自己留给我。
一度，我以为我是在恋爱了。“嫁给我。”夜晚的星光落在她眼里。
她摇头。
“为什么？”
“我喜欢的不是你。”
其实后面的沉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她不在烦我，我可以专心地敲代码，这样完全不用担心突然被抖动的QQ窗口打断思路。工作、吃饭、开会、实现需求、和产品经理互怼、加班，然后在凌晨回到那个小小的笼子里。周而复始。
我们不在亲近。
“这么快就结婚了吗？”我打开了手机。
“嗯。”
“不再考虑考虑？”
“不必了。”
“干嘛这么急”
“合适就结婚啊。”
“操”我还是没忍住发了脾气。但是这句话，我没发给她。
“你会找到合适你的。”她发来这段话。
她又一次轻而易举地打败了我。就像以前无数次的游戏里，她总是赢家那样。
凌晨一点。我三十岁的第一个小时。我写了很久很久的婚礼祝词，还是乱七八糟语无伦次。她很喜欢看诗，可我怎么写都不对。我觉得自己好失败，最后能送上的祝福还这么乱七八糟，也怪不得她最后选择的不是我。
毕竟明明她才是我世界的拯救者。
我开始大段大段的听歌。每一句歌词都像在说我。
“今天的风吹向你
下了雨
我说所有的酒
都不如你。”
我坐在车里，一直到师傅催我下车。我站在路边，就像几年前一个人刚毕业的时候一样，找不到该往哪走。我没有退路。我感性的爱她，却没有理性的给她想要的未来，非她良人，我应该静静地守护者她。
我去了她婚礼的现场，在我三十岁的那年。
我握紧了送她的新婚礼物，两颗剔透的红宝石变成耳坠，狮子座的她所拥有的守护石。我在你身边，看着你幸福就好了。爱你，才是我的选择，这件事，没谁能剥夺。
婚礼现场，她笑的分外开心。我敬的酒，大抵是她想要的得体的祝福。
你幸福。
就好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