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上篇食用更佳~
#cp雷奥×季光虹#
#轻微维勇/奥尤/韩泰#
#ooc致歉#
#小青年的双向暗恋#
#欢乐发糖向#
#欢迎吐槽欢迎捉虫#
6.
“所以你们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晚上在魔法屏蔽区清洗道具？？”
“错了。是两个小时的清理工作外加一个小时的面壁反思。”
哦哦是这样啊，披集笑得很披集，眉眼弯弯，一脸可掬。季光虹开始思考要不要在这张阳光灿烂的脸上施一个变形咒。
“你知道这几天你错过多少事吗？让我看看水晶球啊——”
季光虹有些心不在焉。他知道是哪些事，不过维勇的粉红泡泡啦，尤里猫痴汉协会又搞事情啦，Felix on ice(学院众所周知的有生之年)更新啦，女厕所幽灵事件终于出调查结果啦，又有人在食堂快餐里找到了大脑碎片啦，或者是在蝙蝠干里发现的。这都是季光虹之前会感兴趣的东西，毕竟像他这样的年龄，就是刷水晶球能刷一个下午、上知学院第八层天花板壁画左边第四个天使的长袍样式、下知草药学教室地下室的铁处女被绑了几根铁链、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年龄。然后他又总在晚饭前为浪了一个下午后悔，十页的牛皮纸——比如说，论不确定思潮对现今魔法体系的影响——的论文还没动呢。但是呢，煎饼果子一下肚，就又和披集捧着水晶球一起为鸡毛蒜皮大小的事操心。毕竟，他还只是个恨不得拥抱全世界的小青年呢。
但这个青春期的小少年呢，还有一个特征:情绪波澜起浮，特别容易受外界影响。
所以，哪怕现在出现小翅膀的丘比特吹着黄金号角宣布维勇喜结连理，季光虹也一点点、都不感兴趣，但在一个星期前维勇牵个手他都会激动到抱着玩偶熊(或者披集)滚来滚去。至于为什么季光虹的内心变得毫无波动，如果你恰好和他差不多大，而且也是单箭头，大概就能懂了——
你有一个单相思对象。
他是你的朋友。
关系很好的朋友。请注意，是朋友。
再说一遍，是朋友。
触手可及却又不敢伸手，因为你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你的贸然损坏了现在的关系——
所谓“朋友”此类，不过是自欺欺人，混淆视听。
这层薄薄的窗户纸，不知何时才能捅破呢。
7.
当季光虹反应过来原来老先生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很不合时宜地，他心里冒出一点点小小的窃喜。因为他知道，老先生最反感学生在他课上讲话，所以他一定会颤抖地一个字一个字蹦出——
“给我关禁闭！”
当然季光虹不是抖M，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里一阵高兴。但季光虹也知道，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享受好几个和雷奥单独呆在一起的晚上了。
最终他们因为在魔法史课上讲话(老先生愤怒地指责雷奥的扯淡亵渎了神圣的不死鸟)而被罚。他们俩诚恐地并排站一起，教导主任皱着眉头叹着气，恨铁不成钢地把“禁闭一周”划掉，改成了“值日一周”，写得异常用力，“值”的一撇几乎把羊皮纸弄出一个洞。他和雷奥保持着僵硬的诚恐的表情踏正步走出办公室，关上门时还能听见老先生的碎碎念叨。
“我知道不死鸟并不会因为我们乱说话而生气。”
所以他们呆在保存室的魔法屏蔽区，用手和洗涤剂和钢丝球清洗道具。雷奥闷闷地抱怨，憔悴又无奈。保存室很暗，泡沫和银器却是亮晶晶的。泡沫黏在雷奥脸上，季光虹觉得雷奥现在像辛苦送了一个晚上礼物、最后一脚踩空栽进烟囱的圣诞老人。他忍住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教导主任认得你？”
“我可是常客，”雷奥松松肩，泡沫轻飘飘地飞起来,“倒是光虹，教导主任看到你，吃惊得眼镜都差点掉下来。”
“唉，我可是好学生呀。这可是我第一次被罚呢。不像你。”
“其他课讲话教授都不管，也就魔法史课的老先生会管了。我说怎么这么安静，原来大家都无聊到睡觉了。”
雷奥抬起脸，对着季光虹微微一笑:
“但是我呢，一视同仁。”
光线一下就涌进来了，雷奥的笑容是特写镜头，在眼前放大再放大。季光虹一阵晕眩，一直红到耳根，低下头洗了整整十分钟的记忆瓦盆。
有个人在撩我。
季光虹舔舔嘴唇。
他好帅。
季光虹深呼一口气稳定情绪，思索着要不要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他偷偷地斜着瞥了一眼，发现雷奥也正在打量自己，慌乱地脱口而出:
“所以雷奥经常被罚？”
人家明明已经说过是教导主任的常客了，我这算什么，重复了一遍？啊啊啊我在说些什么啊！季光虹恨不得躲到对面那个满是灰尘的扫帚后面。
雷奥倒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我也还好，是因为在学生会的关系吧，总有很多机会和教导主任照面。不过，我们那有一个叫JJ的，光虹听过这个名字吧，他可是……”
他们的对话就是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大部分时候是季光虹在听雷奥在说，或者两个人都没说话。这时候季光虹就会瞟着对方漂亮到完美的侧脸，绞尽脑汁想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季光虹小心翼翼地触摸着相处的限度，把肢体接触作为不可逾越的红线。
有的时候，比如在对方背对着自己用狼尾刷清理烧瓶的时候，季光虹会有一些冲动，比如说从后面偷偷地搂住他的腰，把比如说头埋在他汗湿的脖颈间，告诉他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季光虹想象过自己去接纳他温柔的惊诧，去感受他的抚摸和吐息。
当然季光虹最多只是偷偷地想象，他做不到这一步。但他就连只是想想就会觉得羞耻，恨不得跑回宿舍抱着玩具熊双手捂脸在床上滚。
对于现在的季光虹来说呢，还只是小青年的试探阶段，连暧昧期都远远算不上。想都不敢想。
比如一湾春水，涨满了粉红色的气息，但实际上才刚刚解冻。
季光虹这样想着，心里滋生着茂盛的草。
不过，也许下一秒，整个春天就会百花齐放了。
7.
如果除去季光虹的小心思，值日的整整一个星期、至少表面上、还算平淡地过去了。最大的收获在于，季光虹和雷奥在锈迹斑斑的器具间萌生了高尚的战斗友谊——他们互换了水晶球id。
季•迷弟•单相思•光虹立刻把雷奥设为特别关注。结果一旦雷奥有新消息，水晶球就会吵得天翻地覆。
“季光虹同学，请拜托你把水晶球静音。”
在魔法生物课上季光虹的水晶球突然嚎叫起来，吓跑了独角兽，结果那堂课剩下的时间全用来你追我赶了。季光虹向一身灰尘脸上有马蹄印的教授发誓自己绝对会把水晶球静音的，然后他偷偷打开水晶球，原来是雷奥发了一张4x100接力赛的队员合影。
“季光虹同学，请你干脆把水晶球关机吧。”
季光虹把水晶球调成振动后，它在雷奥感叹鸡肉卷有多好吃之后引起了一场3~4级的小型地震。那时正好是猫头鹰送信的早饭时间，季光虹所在的餐桌整个翻了过来，羽毛和培根齐飞，场面颇为壮观。
从此以后披集和季光虹聊天时，脸上总是挂着一种奇特的微笑。季光虹发现他和雷奥共同的好友中有披集，说不定呢，这个看起来憨厚但实际上会为了上水晶球红人榜不择手段的披集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季光虹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下定决心把披集拉黑。
后来水晶球在关机的情况下，在魔法史课上突然飞起来，砸倒了那直堆到天花板的教科书。书本哗啦啦，昏昏欲睡的学生立刻惊醒，在飞扬的纸片中作鸟兽散，撇下还沉浸在巫师与戮兽第一次全面战争的老先生。
原来是雷奥给披集的照片墙点了一个赞。
季光虹觉得，自己可能买了假的水晶球。
8.
不管怎么样，一年一度的庆祝典礼还是轰轰烈烈地展开了。校长正式宣布把学校更名为“不死鸟学院”，大家鼓掌，老先生感动到语无伦次落下热泪。
当然他不知道披集已经在水晶球上发了一张图片，把校徽下的“不死鸟学院”p成了“野鸡学院”，荣获999+个赞，如愿以偿地登上了红人榜。季光虹在披集第十次@第二十次私信季光虹之后，忍无可忍地也点了个赞。
顺便评论了一句:“这么多赞只有我一个评论，心疼你。”
季光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只不过他现在急着赶到4x100的比赛场地去。又是单相思又没安全感，一路还被挂着神秘微笑而不怀好意的姑娘拦住，好不容易摆脱了她们又迷了路，季光虹打开水晶球准备找一下庆祝典礼的地图，却发现自己消息箱被披集刷了屏。这可不能怪季光虹脾气不好了，他在烦躁的时候自己都敢黑。
季光虹咬着嘴唇看着那张鬼画符的地图。学院已经穷到这个境界了连一个正经的绘图魔法师都请不起？季光虹又开始后悔自己没好好听魔咒课，如果他少一次上课时胡思乱想，一个简单的指路魔法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当然从校方角度来想，这可能是地图这么草率的原因——所以，说到底，怨不着别人，只能怪自己。
季光虹心里百味交集，酸的苦的辣的咸的，让他感觉昏昏沉沉的，只好泄气地在走廊边的台阶下坐下。四周是光秃秃的树木，徒劳地举着手臂，是一层一层的枯黄暗瘦的傀儡娃娃，季光虹就这样被包围在里面。脚边堆着还没化的雪，冬末春初，雪早已不复雪的样子，脏兮兮的。季光虹坐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冰凉冰凉。
春天还早着呢。
季光虹打开水晶球，看着时间一点点变化。
10:24:30
10:25:53
10:26:05
10:27:46
10:28:32
10:29:58
10:30:00
好的。10:30比赛结束。
现在季光虹错过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一场比赛。
水晶球响了，一个异常开朗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季光虹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抱住膝盖。
“光虹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们赢了！我的最后一棒是不是很帅！”雷奥的语气上扬，背景音嘈杂混乱，想必还呆在赛场上呢。刚比赛结束就给我打了电话，可惜我没看到。季光虹苦笑一下，努力捕捉着雷奥的口气，试图让自己被他的情绪感染。
“哈哈哈恭喜获得第一！”
“不是我们啦。”
“嗯，那第一名是——”
“露西亚小队。只比他们低一点点，这已经和赢了差不多了。对了，我没看到分数，光虹能告诉我，我们队比他们低几分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本来嘈杂的背景一下都消失了，季光虹猜雷奥是走到了室内。雷奥开口，声音没什么情绪波澜，却带着些许压抑，压得季光虹喘不过气。“光虹，你没看比赛，对吗？”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季光虹一阵恶心，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胃似乎要从食道上挤出来。想必是被披集灌了太多垃圾食品的原因吧。一阵风横扫过去，季光虹一阵痉挛，他苦涩地想起医疗课上，那个胖胖的总是温和笑着的校医口中的“骨骼肌颤栗”，还有“你们巫师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但是——”
“魔法是物与物间的联系，所以你们比别人都对这些联系敏感。也正因为如此敏感，一些不经意的举动，你们的‘联系’就会不断增加、缩减、消失、改变，这也是专业人士口中的‘魔法泄露’*。现在有一种流行的说法是，戮兽正是因为魔法泄露而兽化的物体。总之，这个世界不知会被魔法泄露搞成什么样。身体突然的不适很有可能是泄露的预警，你们要保护好自己。”
校医微笑，苹果肌鼓起来:“顺带保护世界吧。”
季光虹蜷缩着。自己温暖自己。
“……是的。”
他被自己突然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了？”
“没发生什么啦。”
一片安静。
雷奥开口，声音里一片冷静:“光虹不相信我？”
不是。
——绝对不是。
季光虹抱住膝盖，努力用阳光的口气:“怎么会~我是真的没事啦。只是迷路了。”
——我是真的，真的没事。
——所以，求求你，别问了。
别问了。
“好吧，那我相信你了哦。”雷奥一下又变回了原来那种开朗语气,“别在外面乱晃哦，马上庆祝典礼要结束了，早点回来吧。”
季光虹眼前一阵雾气:“嗯。我知道了。”
随着一句“那等会见”，水晶球里只剩忙音。风哗啦啦吹过来，树枝呼啦啦的响。风狠狠地扫过季光虹的脸。像刀割。
季光虹再也忍不住了。他搁下水晶球，发出轻微到几乎不可分辨的“登”一声。他心心念念的头像变暗了，季光虹并没看它。他把头埋在手臂里，小声啜泣起来。
9.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我已践约，
而君未来。
10.
季光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个大理石台阶上，但身上多了一件衣服。还是温暖的呢。天色还没暗，树木依旧光秃秃的，一切都好像没变化，只不过多了一个人。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哼着小调，虽然只是背影，季光虹一定能认出来。
雷奥。
“这是我家乡的民谣哦。大概哼了一个调子，好听吗？”雷奥走到季光虹身边坐下。
季光虹闭上眼，浮现出自己家乡的小桥流水，水汽氤氲，树木葱茏。粉墙黛瓦，清明时节杨柳依依，阿姊穿着碎花裙，纤纤玉手折下柳枝。
“好听。”
“那我以后弹给你听。”
季光虹睁开眼，对上雷奥的目光，作出大义凛然宁死不屈的样子。结果先红了脸，弱了气势避开了。他装作自己突然对地板上的花纹产生了兴趣。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嗯，不告诉你。”
季光虹被雷奥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雷奥的目光紧追不舍，自己简直像是玩捉迷藏被抓住、却不肯承认的小孩。啊啊啊啊好羞耻。
季光虹觉得自己脸一定红了。他避开雷奥的眼睛，努力把自己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开，举起手擦擦眼睛。徒劳的掩饰。
雷奥似乎轻笑，他捉住季光虹的手腕，顺手把他拉近。季光虹发誓在那一瞬间，他看到雷奥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他俯下身。
他吻了吻季光虹的额头。
蜻蜓点水，转瞬即逝。
但已经足够了。
季光虹感觉自己要融化在这一刻的温暖里面了。
就在这时，不死鸟的歌唱，开始了。
11.
校医看上去比她实际年龄要年轻很多。她的脸肥嘟嘟的，带着干净的粉红色。
“如果发现自己的魔法泄露了该怎么办呢？”
她微笑。
“那就去到爱你的、你爱的人身边去吧。”
爱是最纯正的联系。
——爱总是能治愈一切的。
*乐府《上邪》
没怎么想直接抄了上来，啊对了，这好像是西幻魔法校园背景来着的(手动尴尬)。其实我就是想用这段话来打我啊打我啊(。
*番剧《来自新世界》有类似的设定。不过那好像叫“咒力泄露”。顺带一提，没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去看自新，这部真-致-郁。
[碎碎念预警]
忙里偷闲看了一点《百年孤独》，最大的感慨就是我因为“喜欢的人太多所以不想看”这个幼稚的理由究竟错过多少好书…看得太爽了。稍微翻了一下自己的文字，相比之下，我这算什么鬼东西？？大概微波炉说明书吧……
词不达意的我还在努力成长中，连'写手'都不好意思(也没那个水平)自称……所以大家有什么建议请务必指出来！
啊对了，除了造福社会这个崇高的理由之外，我更文还有一个理由，马上要世锦赛了，大家(尤其是天天)加油！我可是来攒人品的……
断断续续写完的这一章，文风多有断层。总之很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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