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林
享受过人人称赞的槐饭
便忍不住想要一度真容，恰逢
已有许久未曾畅饮大自然
的阳光、清风和山峦了
于是由着好奇，迈过槐林
细察了记忆中的遗迹
我发现了历史的赞歌始终记颂的窑洞
被开拓的沃地以及那些曾经
欢欣鼓舞的果木和各异的树种
槐香。淡淡的随着风弥漫
我走近，把双脚伸进槐的香林
迎着那一片葱茏。槐已经不是
小时候纤细的模样，挺拔苍劲
那涝坝，曾经是用来蓄积雨水的工程
如今也已经干涸，旁边的槐树上
拴着谁家的几头牛，红白相间
体型硕大，一点也不像我记忆中的老牛
那是耕地的、拉车的会流泪的
是让我觉得愧疚以致难以忘怀的朋友
槐蜜。一只只蜜蜂飞起飞落
在黄白色的花蕊上找寻熟的最好的
那一朵，汲取花粉和花蜜，运回蜂巢存储
这里常有一些异乡的养蜂人穿着斗篷
把蜂框安置在这槐林中，直到花季过去
酿成了天然的槐蜜，清黄色的
才来收蜂。这时候庄里的人会买上几斤
用于食用。而一些虔诚的“爱好”的老人
以纯蜜和水自制护肤品，往往在洁净之后
涂抹在手上和脸上，以最洁净的身心祈祷
槐花。一串串的长满着散落的
皱缩而卷曲的花瓣，素雅又清新
远远的，我看到几位妇女
戴着白的、粉的和黄的盖头
其中也有我挚爱的母亲
手里拿着一把程亮的镰刀
胳膊上挂着一个白色塑料袋
拽着把槐枝割下来，拣出
开的最盛或者含苞的那一串
轻轻一捋，就有了满把的小花
槐花
槐沟。这是一条深可见底的沟洼
长满了绿色。俗称“毛低沟”
这沟低曾经有一潺泉，滋养着
这里的生物和人。朝着它喊上一声：
要碟子还是要碗，听那回声清脆悠扬
三十多年前这沟遇上滑坡，一村庄的人
便从这底部迁徙离去，并且
带走了窑洞上的木门，只留下土炕
沿着蜿蜒的斜坡往下走，会看见
洞口已经被坍塌的土块堵的严严实实
槐友。那里还有槐的一群挚友
一片的果树，曾经人住在自家果园里
边缘长满槐，每个丰秋都会有
青、红和黄的苹果，还有樱桃、毛桃和野果
那一年斋月，树梢上有两个超级
红苹果，母亲说摇下来独属于我
我满心欢喜的昂着头，只听见砰的一声
就直直打在了我的鼻梁，血流不止
于是在耳朵背后夹上一个小土块来止血
如今那果园除了枯枝和杂草，再无其他
槐饭。刚捋的新鲜花瓣提回家
用水冲洗掉上边的土气，撒上些面粉
切几个土豆，用筷子轻轻搅拌
什么调料也不放，就放进蒸笼里
不一会儿，自家小院就氤氲着
槐饭的香味。惹得人垂涎欲滴
等到黄昏日落后，人人端上一碗
入口丝丝香甜，胃里也感到极其的舒服
听说，这花还可以和着鸡蛋清炒
我想着，等今日雨停了捋一把试试
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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