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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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格登”一声响,娘从堂屋的东厢房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葡萄架,这个葡萄架的生命力特别顽强,刚刚在院子里种下它的那一年,遇见极其大旱的时候,家里的水井都打不出来水,葡萄枝的叶子一天比一天滴干枯,我当时都对这个放弃了希望。可是,经过娘的细心照顾 ,这株葡萄苗居然死而复生,到现在蔓延开来,像一顶张开的遮雨伞。
娘垂着湿手,腰里束着那件蓝色的围裙。看了足有10秒钟,等我把车子推到院子里,把它靠在厨房的墙角后,摘下了头盔,取下深色的眼镜,娘好像才看清楚是我,这个时候才想起开口说话“回来了!”然后,把我迎到堂屋里,问我吃饭没?
57公里的路程,骑了四个多小时的路程,沿着北线终于到家了,上次骑车回来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了。娘看见我走上台阶,就转身向院子外走去,我把包放好,跟在娘的后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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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挨着砖墙有一块菜地,仅仅巴掌大一片,但是里面种植的青菜却是不少。菜地四周插着高高低低的小竹竿,竹竿和竹竿之间用红色的塑料绳捆扎着,竹竿上挑着一条蓝色的毛巾,毛巾还是我春节时候回来的时候放到家里的。靠墙的外侧有一根水管。水管下面有一个废弃的池子。娘打开水管,灌了半池子水,让我洗脸。
我一边洗脸,一边听娘说“给你做点早饭吧!现在不用烧火,电磁炉很方便!”我把脸伸到水龙头下,感受到从水管里流出来的一股清凉,我不由自主喝了一口,家乡的水如此甘甜。娘把那条蓝毛巾递给我,我擦擦脸,娘又问“吃点啥呢?”又说“也不说提前给家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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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刚刚从环路上出来,纠结着要回家不回家,最终决定回家的那个时刻,我是想打个电话的,但是又害怕骑不到家,让娘空高兴一场,到不了家,她又该为我担忧了,就没有打电话。刚才在村头那一片桐树的树荫下,喝过水也想打电话的,但是,心里想给娘一个惊喜的。
我洗了脸,娘早已经拐到菜地里摘茄子,她立在菜畦上,就好像多年以前年轻时站在地畦上收割麦子那样。听我说完路上从那里经过,在那里喝水吃了烧饼后,娘说“中午妈给你做捞面条,茄子鸡蛋西红柿卤!”一边说,一边把茄子递过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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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聊着天,我说到以前上学的校园变得都不敢认识了、水塘里的水越来越少。娘正在洗西红柿,不接我的话。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从胡同口走了进来,他戴着一个帽子,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衫,这件白色的衣服特别的招眼,看上去像是一个科级干部。娘叫他“他傻叔,你侄子回来了,中午来家吃吧!”
老家住的是一个长胡同,应该是80年代设计的排字房,房子是一排一排的 ,排练得整整齐齐。从西到东一字排开,除了中间有两条街道隔开以外,前排房子和后排房子之间没有街道可供行人通行,从后排来前排需要绕到胡同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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