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钓鱼,不喜吃鱼,却偏好抓鱼。
小学时候,夏季时常有暴雨。得益于降水、径流的补充,池塘的水很快漫过阙子,流了出来,原来的死水也因此活了过来。池塘的鱼顺着水从这个池塘跑到那个池塘,在稍微有点坡度的地方设网拦截便能抓到鱼。我总是拿着蛇皮袋屁颠屁颠地跟着爸爸这样去抓鱼,收获颇丰。升入中学,抓鱼就很少了。再后来读了大学,去了外地,抓鱼早已成了童年趣事。
今年异常干旱。水稻大多正处抽穗期,种地大户日夜不停地抽水灌溉,水库的水越来越少,小一点的水塘早已见底。抓鱼,自然少不了了。
水库有着巨大的蓄水量,不会轻易干涸。在水库抓鱼只能用网,晚上放下去,次日清晨收回,以抓白鲦为主,兼有其它杂鱼。这些鱼适合做成咸鱼干。
渔网深度一米,网眼一指大小,抓住的鱼最长一拃,宽二指左右。一般在开阔的水域下网,有些水草最好。网不能扯的太紧,稍微宽松一些。收网务必按照顺序,一段一段地收,否则会乱成一团。鱼在收网后五分钟左右基本死了,需尽快把鱼从网上摘下来,清洗干净,进行腌制,这样鱼才不会腐烂。因此,清晨五点半去收网,八点前就得处理完毕。
摘鱼是个技术活。鱼不是让网缠住的就是让网眼勒住的。只要鱼在网上,都会有好几层网裹着。借着光滑的鱼鳞,可以将小鱼直接顺着网眼拔出来。稍微大一点的鱼先是头钻进网眼,然后背鳍又被网缠绕起来,需迅速解下背鳍的网,再从头部把网收回,此时耐心必不可少,否则渔网就坏了。大鱼一般直接被网缠起来的,轻轻一抖,很容易找到缠绕的位置,有时候多抖几下,鱼自然就掉了下来。
池塘蓄水量不多,一般抽个二三天就能见底。水太少了,大鱼是存不住的,可以直接徒手去抓。池塘抓鱼可概括为两个成语:竭泽而渔、混水摸鱼。
池塘多淤泥,最浅没过膝盖,最深可抵腰部。池塘最低处的水位到小腿位置基本就不再抽了。这么浅的水,大鱼是存不了的。在里面走几个来回,将水与淤泥混成泥浆,鱼基本开始露头了,双手一握,大鱼到手。但有的鱼就不行,比如鲫鱼。鲫鱼会贴在淤泥上,看到了,直接可以用手去捡,更多时候需要用手去摸。淤泥与浅水交界处、水中的脚印里,甚至是水中的淤泥里,都是鲫鱼的藏身之处。池塘抓鱼每次都会变成泥人,但那种乐趣是妙不可言的。
吃鱼总被鱼刺卡住,只能喝喝鱼汤。患了带状疱疹,好几个月需要忌口,现在连汤也不敢喝了,还是乐此不疲地抓鱼,但图一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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