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怎么又考那么差？补习班都白上了，你知道老娘的钱赚得有多辛苦吗？”她盯着那张写着29的英语试卷，红色的数字刺痛了她的双眼。
“造孽呀，我怎么就生了这样子的王八崽子！”她狠狠盯了一眼坐在饭桌边上的钟奇。
钟奇看着妈妈愤怒的眼神，低下了头颅，做好了被挨打的准备。
他等了很久，身体上都没有被打的痛楚。怎么回事呢？以往考完试这可都是必备的呀。
钟奇抬起了头，看着妈妈房间虚掩着的门，落日的余晖越来越弱。
妈妈为什么这么在乎成绩呢？我之前生病的时候，她说只需要我身体健康，其他随便就好。
钟奇左思右想，怎么也不懂，大人怎么就变得这么快呢？
“你只需要做一个身体健康的小孩，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妈妈以前总说这句话，尤其是在我生病的时候，爸爸呢，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有一次，我看见妈妈在房间里面偷偷哭，手里执着一张照片。
二
这里的花五彩缤纷，天空格外蓝，就像漫画里一样。
几只蝴蝶从钟奇眼前飞过，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很清澈的小溪，旁边有一个小女孩，在看着书。她绑着麻花辫，笑容如同开放时的牡丹。
“过来呀，钟奇。”很奇怪，女孩知道他的名字。
“快点呀。”
钟奇心里有很多疑问，但还是走了过去。
“我们认识吗？”
小女孩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看，这本书多好呀，记录了世间的冷暖，有一点不得不提的是，它还可以帮人实现一个愿望。”
听到这句话的后半截，钟奇眼里蹦出了一丝光。
“怎么，你有愿望？”小女孩似乎看清了钟奇的想法。
“有……你可以帮我实现吗？”钟奇眼里满是渴望。
“可以是可以，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需要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承受痛苦。”
钟奇一听，这么虚的东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我想见我爸爸。”
三
病房里。一个女人背着病床上的男人抽泣。
钟奇走近一看，是妈妈。眼角没有鱼尾纹的妈妈。
病床上的那男人又开始抽搐了。
一下子，好几个医生冲进来，其中有一个拿着心脏复苏器。
他们摇了摇头，旁边的心电血压监护仪滴的一声像是猛雷劈中了钟奇，他盯着那条直线，怅然若失。
她越来越不能自制，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
“妈妈，别哭了。”钟奇想过去拉住她的衣角。
“我知道错了，我会考出好成绩的……”
医生用白布盖住男人全身的时候，钟奇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一个古代士兵冰冷的脸。
钟奇拉不住妈妈，仿佛一个局外人。
不知名的感觉穿透钟奇全身上下。钟奇想起了女孩手上的那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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