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茅,古地名,大约在今山东省济宁市鱼台县附近。
在汉初,其地为东茅侯国,而其第一任国主,便是汉初功臣刘钊。
按照史书的记载,刘钊最初是在砀县跟从刘邦:
以舍人从起砀。《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如上,刘钊是以舍人的身份在砀地起追随刘邦。
自然,这里砀地不会是芒砀山,而应当指的是砀县。也就是刘邦时来运转最关键的一步,于砀县一举收拢了砀县之卒五六千人。
那么,这里的关键问题就在于,刘钊会是砀县人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这就又回到刘邦为何来砀县那个原因了。
正是由于丰县兵变,雍齿联合丰邑刘氏子弟共同反刘邦,才导致刘邦不得不归附在新楚王景驹麾下,从而来到了这砀县。
如此,单纯的按照史书记载,很显然是不会任何结论的,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刘钊应当为丰邑刘氏子弟。毕竟,刘钊一到刘邦麾下就是舍人的身份,那就说明他们之间是早就认识的。而刘氏一族又是从魏国搬迁来的,如此,这里的刘钊不是刘氏子弟的人,又会是谁呢?那时姓刘的人,可真的不多。
所以,这里的问题就是,如果刘钊一直跟随在刘邦身边,那为何不是从起沛县呢?或者是在刘邦离开丰邑时跟从的,那史书又为何不是从起丰邑呢?
偏偏要在这里强调为砀,显然是与上文有矛盾的。
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此时刘钊来动砀县的唯一目的,应该就是代表丰邑刘氏家族和刘邦进行谈判。
当然,说明白一点就是,鉴于当时刘邦吞并砀县五六千人后实力大增,所以丰邑刘氏子弟便有了与刘邦和谈的意向。如此,这才是此时刘钊来到砀县,并以舍人的身份跟从刘邦的原因,毕竟都是一个家族的人,刘邦不能委以重任,但是也不能做的太过分,所以舍人的身份便是刚刚合适。
的确,刘邦是安抚了刘钊,但是很显然,实力大增后的刘邦并无意和谈之意,反而是准备一举夺回丰邑,但是奈何,丰邑实力太强。之前丰邑想要和谈也只是不想再打了,但也不是说丰邑就怕了刘邦。
当时因为之后情况突变,刘邦又在薛县被项梁资助了五千部卒,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丰邑刘氏子弟自知无力对抗了,便立刻赶走了雍齿,并和刘邦正式和谈。
由此,丰邑兵变到此结束,而刘钊呢?自然也就是起于砀县。的确,这都是推理,但至少是和历史记载符合上了。
至霸上,以二队入汉。《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在丰邑兵变结束后,刘邦便将丰邑部属彻底合入麾下,并以吕泽另领一支军队,号为二队。而刘钊,因为是丰邑刘氏一族的人,所以刘邦不能重用,但也不能彻底不用,所以便让其进入了吕泽的帐下。
如此,刘邦都不在乎这些人,那么吕泽自然也是不会太在乎的,所以直到刘邦成为汉王,刘钊当时的军职,估计也就是个校尉一级的中下层普通军官。
定三秦,以都尉击项羽。《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回攻三秦之战,刘钊自然也是跟随吕泽的二队,参与了此次作战。其后彭城之战,汉军主力尽损,于是刘邦便在吕泽二队军的庇护下回到了汉中。
而后在萧何的全力支撑下,汉军主力再一次形成,但限于彭城之战汉军精锐损失太过严重,而且也被大将军韩信带走了一大部分中高层军官。所以,刘邦只得启用刘泽这些在二队中的中下层军官,并任命刘钊为都尉。而后,刘钊所属便是一直跟着刘邦和项羽作战,此期间,刘钊虽无大功,但也并无大过,也算是一名合格的都尉吧。
破臧荼,侯。《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汉五年,刘邦在击败项羽后休整了一段时间,后在太尉卢绾的主力回师后,便立刻发兵北攻燕王
臧荼。此战,刘钊表现不错,遂被封赐为侯。
六年八月丙辰,敬侯刘钊元年。《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汉高帝六年八月丙辰日,刘钊受封东茅侯。至于其食邑多少,史书这里无记,那就是无考了。
捕韩信,为将军,益邑千户。《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上述,为刘钊在封侯之后的事。所以这里的捕韩信,应当指的是后来被刘邦强行迁徙在代地的韩王信。
十一年春,故韩王信复与胡骑入居参合,距汉。汉使柴将军击之。《史记·韩信卢绾列传》
将军柴武斩韩王信于参合。《汉书·高帝纪》
这两段记载都是指的一件事,汉十一年,受主持代地战事的汉军统帅樊哙指挥,由将军陈武领军追击韩王信,并成功击杀韩王信于参合。
显然,根据刚才的记载,既然是东茅侯刘钊捕获的韩王信,那就说明当时刘钊也参与到了陈武追击韩王信的行动中。所以,刘钊当时应该是陈武麾下的一名都尉,由于在此战中是刘钊所部率先抓住了韩王信,遂立下大功。所以在回师后,刘钊便以此功升迁为了将军,并加食邑千户。
至于之后,随着吕氏掌权,自然刘钊这些宗室子弟也就没有没多大建功立业的机会了,所以他应该是返回了封地,安心的做一富家翁了。
怎么说呢?毕竟丰邑的事对刘邦影响太大,所以刘氏子弟中除了和刘邦至亲的除外,其他人,基本上也和刘钊差不多,都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建功升迁的。
当然,刘钊只能说是表现一般,不能说差,但要是和刘氏一族中杰出子弟相比,譬如后来被封王的刘贾以及成为汉庭第二位大将军的刘泽,他们二人也都是和刘钊一样的刘氏旁系子孙,当时显然刘钊就比不上他们。
三年,侯吉元年。《史记·高祖功臣侯者年表》
汉孝文帝二年,刘钊病逝,汉庭为其谥号,敬候。
敬:夙夜警戒曰敬,夙夜恭事曰敬,象方益平曰敬,善合法典曰敬。《逸周书》
从其谥号中,可以看出,汉庭对刘钊的定义,就是一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寻常功侯,不是那种特别杰出的,但胜在有自知之明。
以上,就是东茅侯刘钊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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