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真相:老梅就是我,或者说,我想象出来的一个我。那个我遭遇突袭,死亡了。剩下的这两个我,在为那个我缉拿真凶。遗憾的是,老梅根本没有看清对方,或者说我自己都没有看清对方。所以,你才会感觉到一切的不真实。我要说,当子弹射下我的时候,我分明感觉到了疼痛。这疼痛里的,有某种不舍,有我对于无常和生意意义的追问与思考。这么想来,它更像一个戏剧,带着实验性质的戏剧。如同此刻我面对电脑来讲述龙逸、老梅和那个我的故事一样。真实世界给了我们一面镜子,这个镜子照向的现实,其实是虚无的反射。我的文字,也是虚无的反射。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文字解决的是我的焦虑与困惑。其实质,根本解决不了小说的困惑,或者说小说中老梅、龙逸和那个我的困惑。我进一步追问自己,那我为何还要继续,还要这么胡诌的写下去。因为虚无,我需要给虚无一个理由,和虚无作一场长时间的对抗。我不确定,这场对弈,最终的胜者是谁。兴许,不是我,不是龙逸,不是老梅,更不是那个我。兴许是文字,文字是最终的胜利者,也兴许文字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我这么臆想的所有,什么都不是。生命从而显出另一份可爱,就是玩笑。这玩笑你会觉得有点大,其实也没什么。别人说,在历史长河中的演变。若放眼到银河系,放到正个宇宙。你会觉得这虚无如此渺小和无足轻重。但是我喜欢它的地方。就是要它无足轻重,来对应我内心的种种焦虑与不安。我不关心宇宙,我也不关心什么人类。我是一个小气、狭隘的家伙。我关心自己的文字,我关心我在文字里的某些属性。这像玩逻辑游戏,其实不是。游戏没有这个刺激,没有这个有挑战性。游戏自己给自己划了界限,而我们没有,因为虚无是我们限制不了的。既然如此,你兴许会问,那老梅的媳妇呢?也是虚构么?你这么问,我一定会窃喜。因为我的胡诌开始在你内心起作用。这是我小人得志的地方。我愿意把自己变成虚构的一部分,无足轻重的一部分。请注意,我一连用了几个无足轻重。这几个我没有细考量,它本事是从虚无中生长出来的。就像一亩良田,滋长出的稗子。稗子有很多姿态,但它终究是稗子。所以,您不必计较无足轻重这个字。你可以把目光放在老梅的老婆这个点上。这个,应该不是我虚构的。是现实生活给予我的考验。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无论是果丽、柳青、田苗还是李玥,她们无法想老梅的老婆那样,可以釜底抽薪,驾驭我所有的精力。所以,我需要这么一个形象,来完成我与龙逸、老梅和那个我的区分。我甚至还想过,把老梅的老婆就设计成那条鱼。那条在鬼河里游弋的鱼。鬼河里,需要这种鱼。这种鱼表面极大攻击力,其实,毫无公害。这样,也为我,为这么一个狭隘的家伙,找到了一个自私的出口。有人左右我的意志,这让我心安理得,在人性的劣根面前。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些话,是我在酒后吐的真言,也只有这个时候,我、龙逸、老梅和那个我,是完全统一的。统一道某个人性的弱点上,由此滋生的欲望是如此的卑微、真切。我想,我赢得了虚构的权利。这是我一直向追寻的。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或者说我意识到这一切在我身上发生的时候。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到自己的角色上来了,我需要寻找真凶。那个杀死老梅的真凶。有时,我也会觉得老梅是一条鱼,或者,我也是一条鱼。换种说法,我们都像做一条鱼,为什么,因为可以穿越鬼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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