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今天是五月七号，再过一个月，高考就真的变成一年前的事了。如此说来，我从高中毕业到现在，也已将近一年了。这些时间里，我真正做成的事情少之又少，近乎没有。但我很想过一些事情，有时甚至体察出自身的变化，微乎其微的。今天，厦门下了暴雨，困在图书馆出不去，又无心做他事，就写下这些小小文字算作对近一年的思考的整理和记录吧。

我想得最多的是关于我们的部分，经历过的琐事、曾犯下的错误，以及种种的现在想来使我感到万分羞愧的事情和许多我没有对你说过的想法和情状。我们相识最早似乎是在初二，我已经想不起来是怎么认识你的了，相熟却要到高三。我是高二的时候转到29班的，刚进班，还不知有什么男女分开坐的规定，看见你一个人坐，又想到是认识你的，并且内心感到似乎是受了一种驱使般地，就想坐过去。事实上，这种不知名的驱使由来已久，我自小形成的一种对于女性的特殊心理，总是以为对待女性要严格同对待男性分隔开，并不自觉地感到女性比男性温柔、善良，每一个女性都值得被珍惜和追求，这些心理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就是常常会无条件的答应女生的一些要求，并主动示好或者产生某种联系，又或许是来源于我的自卑。但如你所知，高二第一天，是和我一起转过来的另一个男生坐了过去，但很快地便被老邹调到后排了。高中的时候，在班级里我是个存在感极低的人，高二尤甚。我已经想不起来高二我们发生过什么联系了，也许是你曾问过我题目，哎，谁知道呢。你好像还说过我因为你经常问我题目我烦了而责备你的事情，这个我是真真不记得了。我印象里，熟络起来似乎是因为晚自习放学或者周末我就在班级里写作业，你也是这样，就渐渐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后来，有一次，周六晚上，我在学校门口，兰州拉面店吃蛋炒饭，碰巧遇到你了，就聊起来，很投机，后来吃完也没回班级，就去操场上聊天了，应该是从那次起吧，聊的事情就多了起来，我感到我和你有很多的相似点，恍然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不由感到心中异样的感受。从小学，我喜欢一个女生，她基本不会理我。初二时候懵懂地对一个女生有好感，你认识的，孙若明，那应该称不上真正的喜欢，在那段枯燥的日子里，她坐在我的前排，很开朗，笑起来很好看，有着一种那个年龄的女生所不具有的成熟感，初三的时候，那种喜欢的一想起来就心一热的感觉已经没了，和她倒是能很像朋友一样的相处。初三的时候，有一个女生，处的也很好，很多事情都一起做，也曾在午休时一起逃出去玩过。但后来我表白当然地失败了，并且她也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了，不知道现状如何。高一的时候极短的时间貌合神离地与一个女生，很快就不联系了。高二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在校报上写的情书，当时是极大地受了沈从文的影响。沈先生当时一无所有，唯有才华。写了好多年的情书，追到了张兆和。但我不是沈从文，没有他的才情，却想做投火的飞蛾。这件事，也由于那个女生不再理我，并且我也由此受到诸多指责的而不了了之了。这些，大体上是我遇到你之经历过的所谓青春的回忆。但它们渐渐都变得干瘪、乏善可陈，并且有无病呻吟，强说愁的意味了。但你，和她们，这世上所有的人，是不同的。我渴望真性情。厌倦并且讨厌那些藏于精致皮囊下的躯体。我总疑心大部分的和蔼善良的人，以为那是一种伪装，内心的怪兽时时刻刻整装待发。我又进而总疑心大部分的人都是虚伪了，这不仅使我感到恐惧，亦使我感到难堪和恶心，光是想到阳光下的阴影和光亮的反差，就使我不适了。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人性中光辉的一面，即人类的真性情，我想到纯真、初始，带有着人类本源的那部分特质，从其他人身上，我几乎不曾发现这一点。从遇到你开始，方觉出自己是有血有肉的个体，才觉出有些愿望是触手可及的，才感到自己同人间所有个体一样呼吸和生活，进而时常感到情感的无从寄托，就愈加不能习惯夜间的独行人了。即畏惧于身后的黑暗中可能突然窜出的猛鬼，又胆怯于前路的迷离和未知，踌躇而不知所措了。

这种情感热烈到一定程度，就觉得是过去一次次的心跳的重复，终于，在高考前不久，我在挣扎犹豫了很久之后，还是告诉你我喜欢你，并且是极为含混的表达。那时候，我更想说的是，我们在一起吧，永远地生活在一起吧。但我始终没说出这句话，勇气的缺失，过去一次次的经验使我丧失了做真男子的魂魄，空留疲惫乏力的躯壳。在那个不明不白的夜晚之后，还打过一两次电话，说过一些事情，但终归在第一次高考结束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能补救，什么都没能做成。在，算是表白吧，之前，我想过许多的情形，失败或是成功，有人说，那时候我和你的关系已经像是恋人了，但我总感到差点什么，差的那点东西恰使我生活得糊涂，永远地纠缠在一种苦痛和烦躁中，不得人事的要领。我也尽可能地地分析我们的关系和你的态度，最后总是用某种形式说服自己将做之事只是顺水推舟、临门一脚罢了。我也想到那些夜晚，我们一起走在临近午夜的校园中，路灯，草丛，教学楼，一个下雪的冬天，一起呆过的教室，昏黄的灯光，你的表情和动作，和那些白天，春天的暖暖的阳光，醉人的春风，路边的积雪，渗透着墨水的教室。等等诸多的切实可感的场景，我为之倾注过各种感情的事情。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混杂在一起，自认为地生成了最贴合心意的答案。现实告给我真正的答案后，我又转入一种自责与自嘲的心理中去，觉得自己许多事情都没有做好，并且以为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其实是一种必然，如此前一切失败别无二致了。我曾想问你这背后的原因，后来又觉得索然无味，问出结果又怎样呢，不如让过去永远地沉于过去，留算一份美好。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总是很快地遗忘一段感情，无论是友情还是所谓的爱情，这在我看来既有好处也有坏处。但你知道吗，从那次以后，我竟一直未能从那段日子中抽身出来。我自己也觉出一些不可捉摸来。后来，我想也许是天意如此的。时间一点点地流逝出去，我的热情和飞蛾扑火的信念却丝毫没有消减。第一年高考，我打电话问你考的怎么样，电话接通了，我却感到无话可说了，也觉察出电话那头你的不高兴。我为什么不能再变得会说一点呢？为什么总是说不出像样的话来？生来如此，岁岁如此。我因为一些原因不得已复读了，得知你竟然也没去上大学。那时候心里是十分高兴（打死我吧）。我曾设想过，我们可能会在一个班，也可能不在，后来确定不会在一个班了。我想，一年的时间，我终归是可以改变点什么的吧，似乎凡事都还有挽回的可能。但，正如你知道的那样，我再一次的笨拙并且不堪，我去找你，却会不知道说什么，想制造热烈，想不那么呆板，却都只是想想而已。我也设想过一些浪漫的场景，但终于还是没有勇气去做。自己给不了你任何的，像样的温馨。我应当像个男人一样，同世上许多人一样，勇气，信心，不为任何重担所负累的内心，超然于外物的豁达。我好像是买过一次肉松饼送给你。那时候我没什么零花钱，也不会网购，看见班里有同学在网上买东西吃，就也想买。说真的，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你或许会喜欢吃这个，应该买来给你，虽然我好像没了解过你爱不爱吃。我不知道该怎样正确的地表达对一个人的喜爱，我最近越来越感到自己表达这种喜欢的能力越来越弱了。从前到现在，我都感到最直接的方式就是送喜欢的人东西了吧，所以看到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想到也送给你，但毕竟手头拮据，不能次次如愿。还有就是，我正在习惯着在一些场合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漂亮就直接说漂亮，喜欢就直接说喜欢。我也曾在一个搞笑杂志的某一页，看到令我几乎想哭出来的内容。题目叫"如果你想说谢谢，就不要说对不起"，内容是几副漫画拼接成的，杂志早已不知去向，但那一页我还保留着，偶尔会拿出来看看。我想到从前的种种，不自觉地想到你，想到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总是不会真实地表达出想法，以为将所有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就是爱人，以为全心全意毫无保留近乎绑架般地奉献就是爱人，以为不分场合地点的无时无刻的陪伴就是爱人……想到这些，我十分惭愧了。怎样才能算爱一个人？怎样才是真正的正确的爱着一个人？我缺少经验，无头苍蝇样的一头撞去，死活都不晓畅。我又想从生活本身来寻出怎样去爱人，或者从别的人身上，别的什么地方，然而都没如愿，或者说，很大程度上，已经永远地丧失了这种能力了。这是极可悲的，无论怎样，我始终成为一个人类的半成品了。还有不得不说的一点就是，我在复读的一年，支持着我的，使我感到生活的动力的，是我无时无刻地不感到如果我高考再考不好，可真真再无一丝见你的勇气了。

再后来，就是第二次高考结束了，遵从着一种我认为必要的动力，我再一次打了你的电话询问成绩，我依旧不知如何言说，而且又感到你的不悦了。去年的暑假，说实话，我试图使自己忘掉你，因为我觉得我们的生活也许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分道扬镳了，所有的希冀、渴求，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甚至连那些我努力珍藏的日子，都可能是虚假的吧。我尝试着使自己沉浸到一件又一件催眠的事物中去，或者说，那个暑假，常常幻想着大学生活，幻想着人生轨道的大转弯，以为从此麻雀变凤凰了。总之，大多数的时间，我都沉迷在对未来的想象中，并顽固地认为我们渐行渐远了。未发生的，似乎都还有改变的可能。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了我的预料。在那个晚上，我似乎是发了一个说说，伴随着手机的提示音，我习惯性地打开看了一下，发现竟然是你给我点赞了。被遗忘在过去的故纸堆里蒙满了灰尘，和一堆堆不明就里堆藏在顶层的阁楼里，如非万分必要，断然不会再被翻出。我以为，我是这样的。有一天，灰尘被掸起，暴露在阳光下，非有万分的烦闷，又不能觉出人生的索然，在阳光的普照下，灰尘也舞动起来。我再次地，感到人生的一种希望。关于你的被我深深压制的感动和不甘，重又出现了。那天晚上，我笑了很久，室友问我笑什么，我把一部分事情说给了他听，单纯地只是想分享出自己的喜悦。刚进去大学的那段时间，我的想法十分的混乱，我以为大学就是一个所有人都应该勇敢、积极乐观向上的地方，所以极力使自己表现得是那样的人，可现实却是，我的真实性情与此相去甚远，那段日子，怎么说，现在想起会觉得难堪，但也不失为一种成长。现在，我会最大程度的遵从自己的内心，兜兜转转，才感到大学是一个让你做自己的地方，就算你倒着走路，都不会有人觉得奇怪。似乎是有点讲偏了。那次以后，我重新燃起的飞蛾扑火的热情，驱使着我和你说很多的话，甚至在国庆的时候在合肥和你见了一面，那天我们聊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我隐约地记着，那天晚上下着小雨，我们坐在你的大学里说话，有那么一些时候，我忘记了时间和空间，似乎是一下子回到了高三的那些日子，沐浴在三四月份北方小城的阳光里，那么令人心醉、向往，虽然我还没有老去，但在那天晚上，却又感到久违了的青春的活力。国庆结束以后回到学校，我就将寒假定成了一个目标。我预想，我会在寒假回家，用某种理由把你约出来，再在合适的机会向你表白，让你做我的女朋友。这个想法又使我感到万分地高兴了。我的初恋，也许就可以这样地发生了吧。到后来，你知道的，我把你约了出来，却最终什么都没做成。我觉得自己那么窘迫，那么无能，那么懦弱，简直不配拥有任何东西了。想好的事情呢？怎么就变得那么犹豫不决了？果断一点吧，乡下人，按照自己想的计划和方案去做就那么难吗？还是开始做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失败？没有想到一次次机会就是在这样的畏缩和犹豫中溜走的吗？这样，我所设想的计划终究没有实践，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我更多的时候，问我自己？我真的喜欢你吗？我爱的真的是现实可感的你吗？我准备好喜欢你了吗？我准备好迎接一次真的恋爱了吗？我准备好去爱人了吗？

我此前和一个室友聊过关于恋爱的问题。他和她女朋友高中就在一起了，现在他女友在复读。他们之所以在一起，充满着偶然和注定，有机会我可以向你详细地说，这里我说一下我向他询问的关于究竟怎样才能配得上一个人的问题。我以为，一个人应当足够优秀，才会有资格去追求他人，才能要求别人和自己恋爱，也就如同绑在了他的身上，这类似于一种交换，用自己的超出常人来换的自己渴求的他人的不到的所爱之人的爱恋。这里的优秀，不同时期有不同说法，学生时代就是成绩、智力超群，各种奖项拿到手软，或者是有一项十分拿得出手的特长，工作之后就是有很高的工资或者社会地位。如此这般的，才有资格和自己所爱之人相配，才能提供一个像样的生活。他却不以为然，并且说我是没谈过恋爱所以胡乱编造的理论，想法也是极错的。两个人在一起，互相看着舒服，觉得相投就可以了，不需要什么优秀不优秀的。他还举了他自己的例子。他说她女朋友当时有很多追求者，比他好的也有，但最后就是选择了他，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没有，似乎也不需要，情投意合就可。其实这与我想的想悖，不优秀，别人如何看得上，又如何来得情投意合呢？当然，我只是这样认为着，实际当然应该相信我的有实际经历的舍友。他和他女友很相爱，前不久高中同学有一对分手了。我很害怕室友也会这样，就说给他听，让他一定不要和他女朋友分手啊。他只是尴尬地应承着，我想他可能不是十分理解我的担忧和想法。对他们我羡慕，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似于保护的心理，觉得他们那么美好，那么恩爱，那么幸福，如果有一天分手了，我真的发自内心地感到惋惜，所以才那样告诉他们。并且也真真为室友能找到真爱而感到高兴。这大概是一种弥补，我总是在心里不自觉地愿意为每一对相爱的人祝福，来使我心里好过一点。还有一次课间，我前面的一个女生在向一个男生请教问题。他们似乎都很腼腆。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让我感到似乎是回到了初中或者小学的时候，心里喜欢，不敢表现出来，极力掩饰却又掩饰不住的羞涩和喜悦。我的心被某种东西戳中了，在那个十分钟的课间。我把这个场景，我的感受描述给室友听，他却只是觉得平常。

我想我是如何成为现在的样子的？我是如何一次次的离你而去的？我是如何一次次地重复混乱不堪的人生的？

或许是过去的一次次所谓感情上的失败造就着我，或许是家庭的贫穷造就着我，或许是自小被灌输的种种的人生观价值观造就着我，或许是我自己造就着我……我想了很多，想到自己现在被一种自卑久久缠绕而不得松绑。畏缩，懦弱，这是周围的人包括我的家人，认识的我。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生而为人，总是应当为一种意义而存在，在我身上却寻不出这些，我的生，只是浪费生命，又或者，是作为一种衬托呢？为了普罗大众的衬托。

那么这样的我，又能给你什么呢？

每个女生的心里许是都存着一个白马王子的梦，驾着七色祥云迎接自己。在你的心里，我想应当也是这样吧。无论怎样，总是有一个标准，达到这标准，才能使人满意。我并不能知晓这标准，却十分确定我是一定不会符合的了。怎么看，都不能符合。现实的情况，我是一个不懂浪漫的人，在许多事情上幼稚而想当然，有时甚至是一头蛮牛。所热衷一点的写作又无文采可言，拿来安慰自己，倒还说的过去，但意欲靠此维系正常爱情所应有的生气和活力，还欠缺得多。以后的日子，我又提供不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最大的可能是靠着死工资聊以度日罢了。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还要受到来自金钱的掣肘。全无价值的我，能给你什么呢？也许什么都给不了吧。

所以，我不愿用这样的近乎绑架的方式来要挟你，似乎我仅凭着一腔热情，自以为的痴情，幼稚的爱情就能迫使一个独立自由的女子同我度过一生。我又想到，很久没有联系，甚至没有见面，是什么支撑着我长久的信念呢？古人说，小别胜新婚。长时间的分离让我更进一步思考我的过去，尽最大力量去看清一切是如何发展成现在的样子，更清楚的明白我对你究竟怀着怎样的心境和情感。如果事情有可挽回的余地，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怎样做，照现在的我思索，才是合理的，才是贴切的。所以，如果说我真的有什么变化和进步，就是这一点吧。可是这，有什么可赞吗？时间永远地流淌着，人的思想却可能止步不前，留在旧时代，而脱轨于新时代，我现在所能想到的事情，认为合理的和正确的，过个一段时日，许就是落后的了。那我自以为的思想上的进步，就能够作为追求一个女子的资本了吗？想到这里，我更加犹豫了。从许多方面，不，是从我所能给予的各个方面去看，我都全然无半分理由。所以，在大一的这下半个学期，我一直想着再向你告白一次，并希冀自己做好了同你度过一生的准备。犹犹豫豫，一直到了现在。一方面是源自于我本身的胆怯，一方面是由于疑心自己不能称你心意，不能恪守我的责任。带着担心和恐惧，一遍遍地说服自己，又一遍遍地否定自己。终于，没有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在思考了应该采取各种方式时，采用了这种文字的方式。一个原因是这算是我擅长一点的东西，另一个原因是这样我的许多想法能够说得清楚，写的时候也可再思索和加工一遍。当然，我的胆怯仍然成了这些行动的巨大障碍，过去的几千个日子，我始终不能鼓起勇气当面或者电话同一个人吐露真心，总是渴望自己存在于文字的虚幻世界里，从我写下第一封信到现在，都是如此。这份自卑和怯懦，使我错过了多少东西呢？想来也十分可笑了。

我是生活在一个自己虚构出的世界吗？我是活在幻想中的而不切实际的人吗？现在，我还给不出答案来。因为我似乎将过多的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别的脱离实际的东西上了，比如历史和小说。最近又总是希望着自己能生活在别处，一个无人知道我的过去，无人认识我的地方，这样，我的生活就还有重新开始的可能。映照到现实来，就是希望能出国或者至少是到台湾去，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试着真正的生活在异乡，永远地不再回来，摆脱混杂的过去，永永远远地同过去一切事物分隔，像一个真正的独立的人那样活着，不再仰赖任何一处的可依附而活。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逃离和忧虑？但想到这样似乎也不现实，我离开家乡到这么远的地方求学，一定程度上贴合我的希望。但我并没有想象中的感到清朗和慨然。

我自认为并没有完全做好迎接一段感情，进而将其维系一生的准备，却又愈发地感到内心的不能抵抗，又总害怕时间的流逝和人生的短暂。便不顾实际的，写下这样的信来（你似乎又是十分讨厌这种形式的），希冀得到一个独立自由的可爱女子的眷顾和许诺来。这样的承诺于我实在是莫大的幸福，所以不能不甘之如饴倍加珍惜了。并且，这个决定又是十分重大，我写下这些东西，是向你袒露心灵，让你能了解到你是如何影响着我，而我又是在经过了怎样的思考后写下写封信，并让你理解到我的所希望并非空穴来风、一时热情使然，我是经过了思考了的，而这，我以为对你也是一种公平（如果一个突然的要求，没由来的，那么你根据什么来思考能不能回答呢）。最不愿，你把这当做了一种要挟，一种道德绑架，我也万分没有这种意思，如果你是在这种心里状态下，觉得不回应会在某种意义上辜负一些东西或者使我感到失望，而近乎被迫地回应，这是我最不愿发生的事情了。我希望你的答案是经过充分酝酿和思考的，郑重的，发自内心的，因为这对你我来说都不啻于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另外你也不必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把这当成我的自说自话就好，你所最需要知晓的，是你真真切切地对世上的一个本来毫无关系的人发生过巨大的影响啊。好了，也许你已经嫌弃我啰嗦了，到此为止吧。

我是说，我的问题是，我希望和你一起度过人生剩下的时间，以一种最世俗的方式，从爱情到婚姻。你，会答应吗？

附：五月七日的晚上开始写，断断续续地五月十二号下午才写完，有点拖拉了啊。

我其实想过寄信给你，但想到上次的信让你找的如此辛苦，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发文字过去，又太长了，所以就用文件的形式发过去了，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我上次和你说的电影《恋恋风尘》，我之所以说我在里面看到了我，是因为电影里女主最终离男主而去的原因，我通晓了。男主不能说不爱着女主，可他却不懂得如何爱人。有一个镜头是男主要偷车，逼着女主去望风，女主哪里做得来这种事情，就哭了。这个场景我看的时候一阵心虚，只感到这是在讽刺看电影的我。我又何尝不是那个偷车的男主呢？我能看到这部电影，纯属偶然，却感到这其中的必然了。

今天是汶川地震十周年，恍然意识到08年竟然是十年前，时间可真快啊。今天室友跟我说十年前，我首先以为的是02年或者03年，哈哈。

我大概一个月前开始梳理我过去的生活，并且对我的性格做了总结式的描述，并希望借此来让你看到一个全面的真实的我，但加到这里就太长了，所以就没放在这里，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你如果愿意，可以看看。另外全部的内容，可能要到暑假才能写完吧，拖延症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