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过去了,老李慢慢恢复了一点意识,阿七和张大鱼一直守候在身边,看见老李醒来了,阿七也是感到一丝欣慰,“老李,觉得怎么样啊?”
老李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不知道这条命能不能保住啊!”从老李的口气里听出了一股绝望,“老李,此话怎讲?”张大鱼连忙问道。
“砍掉腿是唯一的办法,现在还不能确定毒有没有扩散到全身,你们一会找绳子给我绑起来,过了今天没事才算捡回一条命。”
“您的意思是说,你也有可能变成他们那样子?”阿七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从之前的症状来看,多年前在一本老医书上看过记载,此毒大多由山中野物传播,染病者如同死尸,没有知觉,没有意识,就是活死人一个,恐怖至极。”
“那此毒可有医治方法?”阿七连忙问道。
老李只是摇摇头,再也没有说话。
阿七只是按照老李的要求,让人给他绑了起来,让湘勇轮流看守,一有情况立马报告。
深夜,阿七在帐篷丝毫没有睡意,走来走去,张大鱼见状爬起来说:“应该不会有事的,老李还是果断,要是换别人肯定不舍得把腿砍掉。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赶紧睡吧,这已经耽误两天了,明天要赶紧启程。”
阿七点点头,还是躺下了。
清晨,天还没亮阿七就起来了,连忙跑到老李那边,还算好,看样子老李还睡得很香,阿七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老李,老李也慢慢睁开眼睛,“感觉怎么样啊?没事了吧。”
老李忍着疼痛勉强动了动身子,“应该算是捡了条命吧,赶紧启程吧,沿途有村庄的时候把我放下,也不能拖部队的后腿,下半辈子算是废了,还请大人到时候在罗统领那里美言几句,多打发点安家费啊。”
阿七点点头说:“是啊,也怪我我当时不听您的劝,要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一定会尽力弥补的,请您放心。”
老李摇摇头:“一切都是命啊,怨不得谁。”挥手示意阿七他们离开,不愿再多说话。
阿七等人也明白老李的意思只能默默地离开。部队开始启程,安排几个伤势恢复的不错的湘勇轮流抬着老李,一天一夜后终于走出了大山,远远看见前方有炊烟袅袅,应该是有村庄了,大家也是没有停留来到村庄驻扎。
找了一家农户,一对中年夫妻,儿子前几年也参加了地方团练,目前也在前线与长毛作战,所以对湘勇还算热情,阿七将老李托付给他们,并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作为酬劳偷偷的塞给农夫,交代一定要好好照顾老李,待伤势好转就会有人接回老家。
办完老李的事,阿七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虽然失去一条腿,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说不定到了前线有去无回也是有可能的。可能这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吧,阿七这样安慰自己,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部队也在村庄修整一晚,离武汉也不远了,加快行程3日应该便能到达。经过前几天山路的奔波,大家也都累坏了,前面的道路就平坦得多了,伙夫升起火,在村民们的帮衬下,总算吃了一顿像样的饭,这几年的战事也让这周边的百姓雪上加霜,年轻人大多也都参军或是加入了乡里的团练。也希望战争早日结束好和亲人团聚。
入夜后,湘勇们都入睡了,轮班放哨的兄弟也打起了瞌睡,小小的村庄仅有的几户点灯的窗户也逐个熄灭,变得肃然安静。突然,一声惨叫显得格外洪亮,正在打瞌睡的哨兵,也被惊醒,前去查看。
陆陆续续有湘勇被惊醒,却不知道何事,有些起来看看,有些者又继续躺下,接着又传来一阵阵救命声,大家才警惕起来。
阿七也被这急促的救命声惊醒,阿七一下子就听出了是收留老李家那户农夫的声音,心里一紧,感觉一定是出了大事,赶紧爬起来,向那边冲去。
最先到达的是那个放哨的湘勇,刚刚跑到事发地,只见那个中年农夫站在门外,边哭边喊,正在用力的拉着什么,湘勇赶紧上前查看。原来农夫正在拉扯着自己的妻子,湘勇好奇的伸进头往里一看,只见老李像疯了一样在地上抓住老农妇的脚,嘴还死咬了农妇的脚,湘勇赶紧进去用脚踹着老李,希望老李放手或是松口,几脚下去后,老李还是和疯了一样,不松手,不松口,就和之前那个发疯的湘勇一样,见此情景,赶紧退了出来,回营地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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