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充斥着“病态爱情”的初二里，当了一个麻木的旁观者

我在充斥着“病态爱情”的初二里，当了一个麻木的旁观者

文_楚飞Chufei

之前家里有一本书，叫什么青春期的管教，我对它挺感兴趣，里面说到“初二是很危险的年级”，它是这样说的：「初一时学生们都还不清楚彼此，也不清楚老师，摸不着底细，所以都会有所收敛；一旦到了初二，同学的底细、老师的脾气全都摸得一清二楚，相对于初三来说，没有升学压力，所以青春期过剩的精力就会想去到别的地方发泄。为此很多老师都头疼，感觉初二的学生像恐怖分子一样。」

当时我不信。我觉得书里说得特别绝对，举的例子也是个例——我身边可没有这样的事——可是上了初二之后，我才悚然发现，我已经在充斥了病态爱情的初二里，当了一个麻木的旁观者。

我在充斥着“病态爱情”的初二里，当了一个麻木的旁观者

1

歌德曾经说过：“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关于青春期对异性的好感也实属正常，可我也没想过，我以为的恋爱会结束在一场绯闻中、老师的教导中和家长会结束的时候。

我也从没想过会有和我一样大的人为了“爱情”而“付出一切”的人。

过去我常常嘲笑“青春疼痛文学”，觉得那是无病呻吟，矫情做作，但是当某一件事真正发生在了自己身边，你才会觉得：‘哦，原来真的存在’。

我们班的第一名，叫她L吧，是那种很白的女孩子，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淑女。我最开始很喜欢她，字写得漂亮、笑起来很好看、身材刚刚好。当然，这样的一个女生不会没有男生偷偷追求——我就看到过她值周时，男生递给她纸条。当时我也没在意，觉得很正常。

可是到了七年级下学期，她和我们班一个学习倒数的男生X好上了，之后的所作所为，让我对她积攒的所有美好形象瞬间崩塌。

她可以和那个男生在下课期间，哪怕是教室里同学都在的情形下，抱在一起，坐在一起，接吻。

我们班里的其他同学，都成了旁观者，没有人告诉老师——因为老师很偏向她。我们就在几个月里，充当了麻木的看客。

本以为这样就算结束，可当我亲眼目睹在全班三十多人的教室里，那个男生拉开了她校服的拉链，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然后做着令人反胃的动作。他把手往她的腿上摸，一直摸到大腿根部，往里，再往里。

很多同学都在写作业，当做自己没有看到。他们的眼睛都看到了，可他们的嘴巴不许他们把这事说出来。他们麻木、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也包括教室里的一个我。

不夸张地说，就像每天在看一场色情电影。那些其他男生骂得很难听，说她是b开头的那个单词，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她适合去拍那种东西——想想他们的举动，这也无怪乎其他人这么说。可一到了明面上，每个人又是那么正常，那么健康。

其实说实话，那个男生只对她像个流氓一样，对其他的女生都很正常。后来有一次，他们吵架了，男生X中午当着我们一个餐桌的人说：“我们不在一起了，她去找F了，只能祝她幸福。”听起来就像个失恋的青年，可这话本不是他一个初二的学生该说的。

原来男生F也早就喜欢她了，我们说他“备胎转正”。自此，男生X也就正常了。

2

我的同桌S，喜欢上了班级倒数的女生X。他干过最绝的一件事，就是说他喜欢的女生有五科没有及格（当时只考数语英政史地生），他就要在自己手上划五道。

但在他开始自残之前，和那个女生就没了联系。上课的时候，我坐在他的旁边，就看见他拿着一把美工刀在自己的手上划：手指、手腕或者是手心。每次都是一长条的血，挤出来，然后拿纸擦擦。

上微机课的时候，我也坐在他的旁边，他在网上搜着“自残”“流血”的图片，然后我看到了，间接地让老师知道了。幸运啊，我这次没做一个看客。

他变得正常之后，我才知道，他有个不幸的家庭：平时和爷爷奶奶生活，父母离婚，亲妈跑了，他爸爸再婚，还有了孩子。他爸爸提出想让他回来一起生活，可是他后妈说什么都不愿意。他就自己和老人生活，听说还有一段时间的网瘾。

他，可悲又可怜。

3

之前的女生L，找到了我们班的数学学霸F，在整个初二，又回到了原来不知廉耻的阶段，而我和其他同学，也又是当了个看客。

摸胸、摸大腿、摸屁股、接吻、亲脸这种事每天都在轮番上演。若是一对情侣接吻或是拥抱，是浪漫和幸福，可我在他们身上所看到的，只有彻头彻尾的恶心。

那怕老师站在他们前面，没有回头，他们也要又亲又抱。

但那女生的成绩一直都很好，年组前十，班级永远第一。

我在内心深处曾对她说过一句话：“你的努力我不否认，也没有嫉妒过你的成绩。你在学习上的认真和态度值得我学习，但你绝对不是一个好女孩。”

她绝对不是一个好女孩。

一个好女孩怎么会让男生随随便便摸自己的隐私部位，然后一副享受的样子？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做的对错吗？

他们其实清楚得很。

不知廉耻还以此为荣说得大概就是他们了。

新的班主任找他们谈过四五次，但都于事无补。这次下学期开学，他们安静了整整三周。紧接着，死灰复燃，F用圆规尖在自己的胳膊上刻上了她名字的首三个字母。

病态，而且变态。

在这一次，我们又是麻木的看客，似乎对这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他们都知道这样做的对错，可是没人敢说，没人敢拦，没人敢劝阻。我觉得可悲，但扪心自问，我又何尝不是当了一个旁观者？

后来听说写家长联系时，这个女生写了两个母亲，隐隐约约地猜出她家里有些变故。确实，生活在这样家庭里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渴望被爱，可无论是怎样的家庭变故，都不是一个人自愿放弃自尊自爱的理由和借口。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反而要更加爱自己。

4

大隔壁班，有个学霸，女生，叫她J。

听说她和班上一个成绩特别不好的男生在一起了，甚至晚上九点跑出去，不知道去干了什么。（提到这个问题我会敏感地想到：他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后来听说老师找到家长谈话，她爸都打她巴掌，然后那个男生也就不听课了，整天趴在教室里，不学也不听讲。

再后来，听说J“为爱痴狂”，自己……撞墙。

然后某天的中午，胡乱吃了几口饭，回到教室里看见男生，开始抱着亲。

我听到这件事时绝对是大吃一惊的，因为我认识的J完全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从此再遇到她，我的心里就多了一份猜疑。

我在充斥着“病态爱情”的初二里，当了一个麻木的旁观者

5

有人说这是因为他们的原生家庭，他们在家里得不到爱，所以就过早的想感受到被爱的感觉。

我觉得这说法过于冠冕堂皇。

如果有，我相信学生时代存在着爱情：当一个男生/女生互相想到了对方的前途，甘愿放手的时候，他/她真正为对方考虑过、付出过，那这有何尝不是一种纯真的爱情？可惜能想到这一点的人实在太少，他们大多只想着甜腻的、暧昧的感觉并沉醉于其中——其实这曲解了恋爱的意思。

而我也只是做了一个旁观者，早就麻木了。

最后，我想说：世上原来只有纯粹的爱恋，本不存在“早恋”这个词，只是学生们以自己不完全的认知所造成的畸形恋爱多了，也就有了早恋这个词。

我在充斥着“病态爱情”的初二里，当了一个麻木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