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多的遗憾 用来牢牢记住 不完美的所有美丽。”林宥嘉的歌里充满遗憾,《浪费》《勉强幸福》《心酸》《说谎》等等。我觉得是他害了我,让我可以接受那种不完美。
高中毕业表白了暗恋很久的女生,初中起我就和她认识并对她产生喜欢的情愫,可能早先只是因为好奇,但之后绝不是那样,十八岁的时候,我就希望,此生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想到去陪伴一个人,就会想到她,她眼睛有灵气,不像是属于凡俗的那种人。高三,很多次的放学我都会邂逅她,我喜欢和她说话,喜欢她发呆或者懵逼的样子,很有爱。那次的表白,很平淡枯燥的结局,我被婉拒,我很自然的错了,很自然的自欺欺人…
我们还是朋友。
表白失败后我去北京呆过一阵子,回到家,我的升学宴上依然有她,她给我们这桌敬了一杯酒。
她喜欢林宥嘉的歌,大学我们相隔千里,最能拉近我们距离的是宥嘉,她是他的粉,爱去他的演唱会,不错过关于他的每一个新闻。而我爱唱宥嘉的歌,把歌词映射到生活。记得有次语音在线聊,我给她唱过林宥嘉的歌,一首接一首,我的宿友们都快要爆炸,我却不以为意,她甚至拉着她舍友一起听,开外音,我怪不好意思。但我依然唱出——
感谢我不可以
住进你的眼睛
所以才能
拥抱你的背影…
偶然的,我会录歌给她听,或许总有她喜欢的那一首。but一次莫名的争吵让我们一年没再联系,她在微博疯狂的刷着她的林宥嘉,我自讨没趣不如吃香喝辣。然而最终妥协的是我,我试着打响她冰冷的电话,却回我“the number you dialed...”,莫名失落,于是我点亮她的灰色头像,索要电话号码,打去一通诚挚的慰问和关怀…
即使互相坦白,我也没能释怀,我猜她仍心存芥蒂,因为并没有无话不说,没办法,这就是“绊”。本以为这一年里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结果我更落寞,我了解到她一直都是单身,竟可耻的感到一丝慰藉,因她同我竟有那么一点相似,我喜欢看美女,她喜欢看帅哥,我慢热,她热得稍快但温度上限不高,她与我喜欢同一个歌手,只是喜欢的方式不同,我重在其歌,她重在其人。她和我说起过宥嘉的演唱会,但没有一次开到青岛,否则我们相见更有理由。我回想起一年前她说想来青岛,我该说,你来,我接你送你,我给你三包——包吃、包住加包玩。然而我并没有表现得那么热情,或许太热情也会显得自己另有目的。我反应平淡,她也没能来青岛。
我们还是朋友,没有太多联系的老朋友,只寄过一次北京特产给她,在去年国庆假期。我其实盼着她说一句:我想来北京。然后我会带她去胡吃海喝,游山玩水,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辗转又是一年国庆,我回了老家。两三年没回,说出来心酸得狠,这次回去,主要是因为好朋友结婚,一定得捧场。好久没有见的老朋友,能多见一个算一个,我于是约了她。我回来的第三天,哥们儿的婚礼在中午结束,我回到伯父家,匆忙吃过晚饭,便等车去县城,将晚,如果等不到班车,我会打的,即使这乡间简直无的可搭,但最终所幸等来了末班车。于是那天晚上,一别四年的我和她相见了。
是的,不习惯,四年不见,突然见面不知道怎么聊起,想说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好好看着她的脸,她的变化,却又不能对视太久…总之,时间和距离带给我和她的就是这些。不如说说最近的生活,给她看点我手机里的照片,说说我周围的人们。听她讲她的一些近况。
我们正聊着,我忘了是在什么时候,茶餐厅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一岁左右,吸引了她的注意,小女孩尝试着自己行走,滑稽可爱的模样惹得她忍俊不禁,她把目光全部投向小女孩,谁知小女孩不慎跌倒,她不禁起身想要去扶,但小女孩的父母先一步到达,她才缓了口气坐下。小女孩一点也不哭,笑笑的,对这个世界表现出无限的好奇,站起来继续学行走。我说这小女孩以后肯定不得了,她说,孩子正在学走路的年纪。
其实现实生活里,她有一点脾气,时而女汉子一条,铿锵果敢,初中时代是一班之长,会狮吼功,不耐惹。我曾调侃她说,我倒是很好奇你以后为人妻母了会是怎样,她呵呵不答。其实她是善良的,的确她的脾气会有人不待见,只是人无完人,每个人都有需要包容的地方,和温暖别人的温度。
不久之后,我们决定去看电影——《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看这部电影的原因不过是,它的插曲是一首林宥嘉的歌——《全世界谁倾听你》,她说,她看过这个电影的小说,是关于几个人的爱情故事。
小城的电影院我是第一次去,于是呆呆傻傻一路跟在她后面,待她取票,进入电影院,她说自己可能会看哭,我表示很讶异。然而她并没有哭,反而笑得很开心,电影的主演有邓超和岳云鹏,结果可想而知,看到某些情节,影厅里的笑声会一波接着一波,此起彼伏,但是当猪头被燕子提出分手,当茅十八为救荔枝身中一刀,当幺鸡消失在陈末的人海,整个影厅突然静了,我只是感到揪心,想去看她有没有流泪,灯光微弱,只见她那被长发掩盖的侧脸。
当电影里放着那首《全世界谁倾听你》时,她拿起手机去录,我也随她站了起来,我顾不及身后的观众。
一路的颠沛流离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把全盛的我都活过
请往前走 不必回头
在终点等你的人会是我
电影的结局终归是好的,陈末走过全世界,等来了幺鸡,正如幺鸡从陈末的全世界路过。
结局并不感人。
也不悲伤。但散场时我却有些悲伤,不是因为电影情节,而是因为她。还记得上大学时,我偶然问她想要一个怎样的另一半,她要求不高,说,会唱宥嘉的歌,能陪她看宥嘉演唱会的人。很稚气的回答。其实断断续续的,我一直有录歌给她听,每次唱出的感觉都不太一样,她的表现逐渐平静。
我送她上车,把拍过的视频发给她,已经是深夜。第二天中午,我去我哥们家吃了五块糍粑,上路,去武汉,接着就是返回北京。
今天上午,在回北京的高铁上,我打开手机,翻看着她的照片,很多的回忆开始在脑里撞着,我放不下,却容忍了遗憾,所以我失去了。高中毕业的那次表白,我认为是她把完整的我倾倒了一半,所以以后的分流只会越来越弱,其实不如说是,我的心是被某某人截了流。我一首首一遍遍的听着宥嘉的歌,就能容忍不完整,觉得遗憾是寻常,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和现实碰撞,大学四年竟也没能拥有一次完整的恋爱,难道她不是?
刚上大学时,我在学生会里认识了一个女生,山东人,差点比我高,在某一段时间里,我们每晚互通电话,一聊就是一个小时,她称我为“小暖瓶”,我喊她老大。老大很强,高考英语接近满分,在新生晚会上表演过节目,在宣传部做事效率很高,雷厉风行。某次,我在ktv唱歌,和老大打电话,给她唱了两首歌,林宥嘉的《说谎》和《我爱的人》,第一首我忘了开免提,老大说声音很小,但仍然听得出还不错。唱完歌,我几个魂淡舍友在一旁狂喊表白表白表白…
我和老大并没有走到一起,有一次她发的说说是:我的暖瓶碎了…在我们互删了联系方式后,几乎再无交集。
与此相去不远的某个时间,有个比较会唱歌的男生正在某辆去春游的大巴上大胆的唱着《说谎》,藉此,来博得她的好感,然并卵,想必她自己也解释不了,她为何会抗拒,难道是别人的靠近给自己带来了压力,抑或另有缘由?而我和老大的仓促收场就很好解释了,说白了,我不配,我自己都不看好。
在那不久,高中时期的女同桌给我发来她的贺电,说她已经找到男朋友了,本来心情就很糟,这个消息接踵而至,对我造成一记重击。男生追到了同桌,不过好景不长,短短半年内,开始分裂。曾有几次,同桌都问我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我都回:没有。也有过那么几次,她问我考研想去哪所城市,她说她想考去北京…
之前的一次电话,我了解了同桌的现状,她考研落榜,但考上了家乡的公务员。这次国庆,我和她见了面,距离上次见面两年半,不同只是,上次是她和我,这次是她和她的男友和我。是的,她刚交的新男友。我们在一家咖啡店吃下午茶,期间同桌笑着对我说:你再不需要我了吧?我微笑不语。他男友有一句话我记忆深刻,他说,他们是故意来刺激我找女朋友的。我答:我已经习惯了,完全免疫。其实我是想逃的,但我没有,最后我陪她们在人工湖走了一圈,同桌趁男友倒车时悄悄问我:你觉得她怎么样?我说:挺实在。随后,同桌让男友开车送我一程,我说不必了,就此作别…
我承认我受到了一万点伤害,因为看着他男友开车带她离去,我心如刀绞。我从此便失去了一个红颜。
第二天,我如期参加了好友的婚礼,这对新人从大学开始就已经情投意合,五年的感情如今修成正果,他俩结为连理。当晚我们哥们几个喝了一通酒,一场麻将干到深夜,当好友婚礼结束后,我想,我该去见她了,我们这四年都有联系,只是不密集,从前有那么几次差点就能重聚,这次更不能放弃机会。
其实现在,她也有了男朋友,她说,就在今年的春天开始了恋情,她称他为“猪”。妈蛋,我宁愿她是在骗我,我还没有作好去接受这个消息的准备,这于我而言不叫失去,因为我压根没有得到过,但为什么我仍感觉她在我心里某处,像我心中流行的云,生长的花。我们的感情得以延续,可能要归功于宥嘉,我们延续的只能是友情,也要用一句宥嘉的歌安抚自己的幼小心灵——
不如这样陪你耗来得快乐
对不对?
那天傍晚,我坐上去云梦的末班车,抵达目的地时,已是漫天星辰,我在zombie门前等到了她,有灵气的眼睛,垂肩的长发,红色的裙子。她微微一笑,向我打了个招呼,转过身去,我拥抱了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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