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想到徐子玲会从十七楼住家地方落下来,像一根短了线的风筝,长发在空中飞舞。
子玲儿子在高中部住校,每周末拖一袋脏衣服回十七楼的家。星期三的这个当,他在操场参与晨练,三圈跑下来,额头的汗滴答滴答往下跑,停下来喘口气,正好瞧着跑道拐角边上一棵含羞草。
“匡衡羽,出来一下,”班主任张老师平素不来操场。子玲儿子喘着粗气跑过去,满脑门猜想,“昨儿测试就偷抄了两题被发现了?没这么倒霉吧,昨儿带小抄的人不少呢 。”“和小米吵架她去告发了?她也太小家子气了吧。”“糟糕今天起晚了被子没叠成豆腐块就跑出来了。这寝室老师管的,最多扣个两分。”
一边跑时,他瞅见自己白色的运动鞋上一团污渍,黑乎乎的,刚刚被谁踩了一脚。
“跟我过来,”张老师不紧不慢往前走着,子玲儿子低着头跟在后面,像个罪人似的。
“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个小同学,”满头白发的老先生不停搓着手,眼角皱纹挤作了一团,“哎呀,可算找着了,这小同学可帮了我大忙了。”
惠明小区响起了急救车的警笛声,一条绿色通道让出来,围观居民慢慢散开。
“也太不当心了,妈呀,吓死人了。”
“是啊,谁料到啊,得亏连着被子掉下来。”
“哈是她命大,这几棵树遮挡阳光,周末廖师傅就要修剪的。”
“有这样的事啊?”
“是啊,你不知道啊?好几家投诉了,长得太高太茂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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