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天,我们终于变得越来越像。我以为这种像是精神上的,比如我们会默契地知道对方下一句想说什么,会喜欢同一本书,吐槽同一部电影。直到朋友圈里不断有人评论“你俩长得越来越像”,甚至有人说“不知道为什么,康哥越来越和你爸爸神似”,直到我自己对着照片里的我们尖叫,天哪,我们长得好像。
当然,康先生会用他那无法比拟的山根来反驳这一现象,我也会觉得我那如同整容的尖下巴是他永远羡慕不来的伤。但所谓神似,也许是朝夕相处给一颦一笑带来的某种感染,是眼神里对事物喜好厌恶的本能反应,是在细水长流的生活里,把对方活成了自己。
过去的这一年,有太多的事情具有里程碑般的意义,心想事成,大概就是这样一种体验。火象白羊和土象金牛在脾气上的不可调和最终也在一项叫300天的计划里达成了世界和平。我们不断去探索这个世界,在书里,在路上。因为我们知道,能给生活不断带来新鲜感的,不是你换个发型或是我买件新衣服那么简单,而是在一个新的场域里,我们一起遇见那个未知的自己,并因为这份令人惊喜的未知,燃起对生活新的期待。要不是那次意外爆胎,我不知道康先生原来可以在15分钟内换好轮胎继续沉着上路;要不是那场不期而遇的球赛,我不知道原来我于篮球,竟也可以有几分肾上腺素的激动。
庆幸我们在暴风雪的夜里翻过了那座不知名的山。康先生后来告诉我,开在那条不知道是上山还是下山的路上,腿在抖,手发凉。那些侧翻在路边的车,没有信号的手机,不知道下个弯是左转还是右转的路,像极了美国恐怖故事的前奏。而镇定如我,虽然震惊于扑面而来的雪和随时可能掀翻我们的风,但心里还是有大概三分之一的空间在思考,到达下一个小镇的时候我们该吃点什么。我是有信念的,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只要康先生在,就不会有不好的事。
我应该是多愁善感的,从青春期开始我就以矫情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我曾经固执地认为人类因为失落而深刻,所以在新旧交替的新年我必须深深地难过才能证明我成长过。但这个让我半秒发笑的男人用他傻白甜的灵魂告诉我,不必记住那么多事情,睡一觉可以解决很多烦恼,快乐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他有一种无法名状力量,在很多时候像是我的信仰。
彻夜长谈的话题里,有童年,父母,选校,科研,心态和事业,但从来没有一次像那次关于婚礼的促膝聊天让我觉得我们靠的那么近。我有一万个感激,当我们聊婚姻,不是因为孩子,不是因为父母,不是因为周遭的压力,不是因为其他的任何任何,而是因为我们开始想以另一种身份在一起。那天的主题是时间安排和预算,但我已经忘记了所有与数字有关的东西。我记得的是聊到这些时我们脸上同时浮现的羞涩。
我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眼里有一种对家庭和未来的期待,而这个期待关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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