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十分盼望过年,年三十儿眼巴巴地盼着锅里翻滚的肥肥胖胖的饺子,不知道有多香!吃过饺子妈妈摆出瓜子,花生和橘子半水果糖,等着春节连环晚会开始,现在才能正大光明地想吃多少糖吃多少,想吃多少瓜子吃多少,妈妈也不会责备了。看着晚会和妈妈商量可以拿出来新衣服试试吗。母亲禁不住恳求才勉强打开柜子上的锁头,那时候家里穷,穿上新衣服不知道有多美!不想睡、不想脱下来,急切地盼着天亮出去给邻居小伙伴们看,感觉世界都变了,大年夜怎么那么长!
长大一点儿了不再迷恋过年才能随便吃的糖果瓜子,也不会为一双过年的新袜子而欣喜不已,明白其中包含的父母的不易。从年三十到初一的晚上母亲都不允许打碎杯盘碗勺,不允许和弟弟们打架或者大声争吵,认为这样开始新的一年不吉利。而我们都是谨尊母命,一家人和和气气,说话都温声细语。那天夜里,母亲会把用萝卜和煤油还有棉绳儿做灯芯的萝卜灯摆在院子的各个角落———鸡窝里、井台上、古树下并且烧香祈祷来年一切顺利。大年夜里家家门口的灯笼都感觉不寻常,散发着温暖的光,似乎这天夜里将会有神秘的事情发生,空气里都弥漫着神秘感,好像过了这一夜自己就会变成美丽的公主,雪花再飘着点儿,就更有氛围了,新的一年像一位有魔力的王子,他走向我们我就有了漂亮别致的新衣,母亲就不用那么辛劳,弟弟的成绩就好了,父亲可以多赚钱,姥爷的病也没事了……
后来,我嫁做人妇才知道年就是365天中普普通通的一天,一身新衣不会让你貌若天仙,也没有王子驾着南瓜马车来带你远离喧嚣的尘世,从此过上幸福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也不是几盏萝卜灯就可以保佑你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事事无忧。日子依然是问题叠着问题。
婆婆说过年干吗?跑断老头腿,累坏老婆腰,花光家里钱!就是啊,费心费力费钱,过年干吗呢?无非是买件新衣,吃点好吃的,串串亲拜拜友,三五知己喝点小酒,休息几天,有什么意思呢?这个问题我得想想。
年,是一种情愫。人生的不同阶段对年的理解都不一样,即使相同的阶段不同的年心境也不同。然而相同的是无论如何我们都需要过年!年是一种总结,辞旧迎新之时,无论身在何处,无论是否身着新衣,我们都要总结自己在即将过去的这一年里收获了什么,有怎样的成就或者失去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年是一种沉淀!钟声敲响就是新的一年了,这一夜我们应该有所计划的,下一年我们想要收获什么呢,是心仪已久的大学的通知书,是心仪的男孩子的步步不离,还是事业更进一步,亦或是人格的某种完善。有所求才会有所得!点亮你的萝卜灯许下愿望,下一个大年夜会不会真的有驾着南瓜马车的王子谁又能说的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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