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总想去表达一些我的观点。
尤其是朋友之间,我尤其觉得,朋友之间更不应该隐藏与左右逢缘式谈话,用那种显得情商很高的方式,说了等于没说的外交辞令。
我是很反感这句“看穿不说穿,还是好朋友。”的。因为我的价值观里,这不能算是朋友的范畴。
所以,某一次,被人狠狠地训斥——“怎么那么爱表达!”
当然,现实朋友之间,总有各种背景原因的加持,很难一概而论,应另当别论。
网络上,我又是如此。
因是,我总觉得别人的文字既然是发到网络中,公开了,那么,即便是不为名不为利,那也是希望得到别人的阅读,得到别人的点评,自然而然的满足自己某种心理上的满足。
于是,我总是孜孜不倦地认真阅读,很认真的写上我的几句有感。
真诚不打折。
但经历的人事多了,也有各种意外。于是也是心有忐忑的。
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得罪人。
贴一个旧文,告别这一下这个几十年一遇的酷暑。
明天开始,我这里要凉快了。
你们那里应该也一样吧?

【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我以前曾被人呵斥——“怎么那么爱表达!”
内心委屈之余,想来那时的我佻哒散漫、心浮气短,总是纠结于一些言语上的得失输赢。
年岁渐长,便开始变得沉默。
但,沉默,并非内心死寂,往往是胸中风起云涌、跌宕起伏,,到了嘴边不是风轻云淡,即是风平浪静。
这是这些年自我感觉最大的变化。
还好,我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在自己的方寸之地,释放自己的情绪,编排自己的心思,记录生活的琐碎,留痕光阴的印记。
聊胜于与他人言语的万种小心谨慎,战战兢兢。
想做一个性格上纯粹的人,在世俗生活里是举步维艰的。
但,总有一种方式,能可以让我们存放心底深处那一抹人性最初的坚持,用几乎固执到极限的形式,坚守内心最底层的柔软。
甚至要疏离人群,渐远市井的生活。把自己孤僻起来。害怕别人靠近自己,害怕他人看穿自己。分不清是极度自尊或是极度自卑。
只有在清寂无人的清晨,梦醒彷徨的深夜,悄悄释放情绪涌动。像一个无处安置的孤魂,灵魂行走在阴阳两界的无间道。
以前,与人聊起关于生活的幸福。
我说,我以为的幸福生活,就是可以和爱的人,每天,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同一个灶台做饭,同一桌子吃饭;同一张床,同一个枕头,同一床被子,抱着,一起睡觉。
这就是我想要的简单生活,简单的幸福生活。
其实,我也明白所有关于幸福的滋味与体验,其实都来自满满的仪式感。但,我们说自己简单,喜欢简单,那是因为自己真的底气不足,简单到只剩下自己。
海宁的这个年前年后,有几十年罕见的阴雨连绵。想起蒋捷的《一剪梅·舟过吴江》。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蒋捷是宋末江苏宜兴人,这首《一剪梅·舟过吴江》,想来应是他坐船,由京杭运河,回宜兴,路过吴江所作。时间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一片春雨春愁的暮春初夏。
后人对他有“把旧家风景,写成闲话”的这一句评价。那是一种历经世事之后的恬淡的境界。这在他的另一首《虞美人·听雨》里,表现得很淋漓。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有些情感,就象雨落在雨里,让人说不清到底这一滴究竟是哪一滴。有些时光,终究是在慢慢散化开来,尽管蔓延得很慢,如一滴墨,滴在清澈的水中央,是在用生命舞蹈与书写,直至它慢慢消失于无形。
就像那些曾经熟悉的笑脸已然不在,那些离我远去的人,寄托着我的梦,让我美丽生活的水墨丹青,一面流向黑白,另一面却失却了山水。
但春天的鸢尾总是会不动声息的开放,而悄悄的平静也会逐渐散发了欲望的气息。而我却宁愿当做是看这一滴墨。这样的日子,似乎是需要你来从容淡定、平缓沉静地对待的。
其实,我还是爱这雨天的,特别是雨天的旷野与天空,整个天地都陪着我,自由自在,两不厌。
某一天,恍然发现,原来,我几乎每天都从你的全世界路过。脚步停留的地方,目光所及之处,那就是一整个世界。
2019/02/14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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