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曾经熟悉的吃饭点,忆起的却是只来过两次武汉的虞头。本以为今天是星期六,吃饭的人会很多,里面油烟的味道会很浓,走了几步,才发现美食城里有点萧条,光线有点暗,吃饭的人少了很多,连供饭的窗口也就只零散的三四家,商家们更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继续走往深处,这才发现,桌子换了,是泛着点点耀眼光彩的白色大理石桌面,干净是真干净,但清冷也是真清冷。相比于四年前,少了一种油腻腻的感觉,那时的我们,总会用纸巾擦拭一遍才坐的。看着这些曾经熟悉而现在陌的场景,我识趣的选了紧挨着门的座位,没再敢往里走,因为在那一瞬间,虞头的笑脸从我眼前一掠而过,自负而又充满优越感的容颜,就那样突然出现了。
他坐过的位置,至今,我都能准确的指出来。
是一时的感觉错乱?
时光穿梭,那些进进出出于我们生命中的人,都会以这样那样的方式,溜出记忆的闸门,堂而皇之的来显摆一番吧,仿佛在提醒我们,我们都已经是看过世界人了。
当初,我们四个来武汉参加转升本考试,也就是坐在那个角落里呀。此刻唯独出现了他,有点不知所措,有点不能理解自己的记忆。要知道,他走后,我还和别的舍友来过这里的,为什么别人都没出现,而他却出现了?在我低头边喝汤边思索时,父亲评价这边凉面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一边回答着他一边看着他身后的街景。狭小的视野里,尽是生活的痕迹,污迹斑斑的地砖,还有路人随口吐来的痰,令人心生厌恶。以前别人总问我武汉怎么样时,我会回答:就那样吧,而现在我会加一句,我不喜欢。
在想着不喜欢的时候,我的目光被旁边提着行李的路人给吸引了。那模样一如当初的我们。看来他是要住店。可这条街上明明没有宾馆呀?不对,好像有,我好像住过,可就是找不到。
我拼命搜索,在记忆的的深渊里翻箱倒柜。
第一次住的宾馆在这条街的哪个位置?在我的右手边?好像是。我和杨丽住一间,可我明明记得还有另外一个女生,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次的宾馆是谁定的?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没有跑腿的情形,好像是直接拎包入住的?杨丽曾在宾馆的房间里抬着腿跳来跳去嫌拖鞋不干净;爬在床上看试题的我,觉得好冷,孙起身给我盖被子;当虞头和孙看到我复习第三遍的效果时,他们都有点慌张和不安的表情……所有的这些我都想起来了……所有的,所有的……
活色生香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充满生活气息的人。乱中自有一番秩序存在,叫卖声、车鸣声、嗡嗡的人声,汇成了一曲很接地气的交响乐,不得不让我怀疑四年前生活在这里的自己。那时的我是什么心境,感觉器官被封了吗?还是太年轻,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触?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仿佛,覆盖着很多秘密。它看着好老,至少有五十年了吧?有时候,迎面扑来的市井气息,总让我觉得这条街就是一座“桃花源”,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来了这里,总会有种想买东西去生活的欲望。没有商场的高端与大气,有的就是接地气。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还会看到一点儿文化气息,有教堂,有学校,有京剧院,斑驳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潮湿的霉味儿,无意中,你的眼前也会突然一亮,一位身材姣好的非洲女子,身着着泛着丝丝亮光的旗袍从你眼前走过,让满眼正充斥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你,为这这一刻意外的相遇,而欣喜而叹气而遗憾。欣喜是视觉上的冲击,叹气是觉得始终缺了点东方的东西,有些东西真不是一件质地优良的衣服和婀娜的体态就能体现的,还需要内在的东西去衬托,而她没有。遗憾呢是真的遗憾,脚上的一双拖鞋,是我在看着她美丽倩影消失在我视线时才发现的。
她从一条巷子走来
巷子,有点深,有点酶味儿
身后,是一片活色生香
身前,还是一片活色生香
不是丁香一样的姑娘
她只是她
一个,异国姑娘
一道不那么完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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