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回去了乡下两次,回来以后我们一直都通过避免交流来减少冲突。
今天他来教室开委托书,又要等洗车,就走在教室聊起接下来的去向。本来打算好好看书的,想到夫妻间很少能坐下来聊个天,也就作罢。
他也意识到我们之间的问题,以前只是吵架,现在我们回家碰面也很少说一句话。虽然有时他出去打牌,我都忍住不发脾气。但是他仍然感受到很大压力。他问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我先承认了自己的性格缺陷,而他的生活方式就是触发我情绪波动的导火索。他觉得他想提高生活质量,摆脱现在这种压抑的感觉。
说去乡下种植无花果可以换一种生活方式,减少家庭冲突。这也正是这两次他回去乡下时我的感觉。每次他回去几天,我都感觉轻松几天,不会再因为他游手好闲而焦虑烦躁。但是需要投资三十万,他打算再次贷款。在无花果有产出之前,两年的家庭开销也是一个压力。万一项目失败,家庭经济等于雪上加霜。
另一个选择是去上班。有个朋友从医疗器械公司辞职,可能有个空缺。工资不高,但是稳定。但是想到上班以后,经常和朋友聚餐,我忙于家务看不惯他在外面玩,又会引起纷争。所以他更倾向于回去乡下。
我一直鼓励他自己做决定,这是自己的事情。至于面对的困难,知道大方向行得通,有困难的时候去解决就行了。事情本来有百分之五六十的可能性的花,付出努力就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可能性。真要是碰上那百分之二十的失败,大不了卖了房子去换上贷款。
他幻想着乡间的生活:晴天请人在干活,他在田间地头转悠一下。雨天扛着渔具箱就钓鱼去了。这句话一出,他跟我描绘的积极寻求出路的画面瞬间破碎。他不过是又找一个项目投资,满足他有大事在忙的虚荣心。他认为自己是种植基地的领导,其他人拿钱干活,毫无疑问。他根本没想过自己需要深入劳动中,去了解树苗,了解做事的人。他根本没打算改变他游手好闲不作为的生活方式。我的心往下一沉,忙说:“哎呀!我只有几天考试了...”上厕所调整了下情绪。
他也有感受到我的情绪。再出来时,他继续找我说。我说:“我并不认为自己就是做领导的,粗重辛苦的工作就应该请人做。创业就是为了赚钱。创业之初还没收入,自己劳动就是节省开支。不能钱哗啦啦地出去,等着某天赚大钱了填补大坑。培训机构之处,装柜子、搞卫生、贴墙纸我都是自己做的。”
他说起我所谓的努力,就是没效率。把本来两个小时能做完的事情,拖到十个小时,然后鄙视那些效率高,做完事情出去玩的人。
我想跟他强调努力的重要性,因此没在我是否有效率上纠结。我说:“不论我的效率是不是比你低,我先承认我没效率,有很大提升空间。但是这是我工作方法的问题,不是努力的错。并不是所有努力的人都效率低。”
他继续纠结着我培训机构着一点学生,需要周一忙到周五,别人两天就能做完…也否认载无花果有什么可努力的。树在田里,雨天就像培训机构关门了,我就是栽树,总不可能去卖无花果吧?
越扯越远,而且完全聊不下去了。我找借口很晚了,结束了这次谈话,心理很不舒坦。他也整理东西准备出门。
想想他每次都要全盘否定培训机构的意义,据理力争我很自私、没效率。而没有哪一次是基于他当下观察到的事实。这些我觉得很不爽,还是应该用恰当的方式说出来。我拿着书,走过他身边时说:“你每次都说我没效率,我知道你真的这样觉得,是掏心窝子的话。但是别人不一定愿意听。换做我每天说你什么都没做,你会开心吗?”
他二话不说,继续收拾东西。我们的谈话像以往任何一次一样,通过避免交流来回避冲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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