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常青树都不再青了,我都不知道那棵常青树的学名。再见时,只得凝望着枯黄的树干,回忆它曾经的青葱。
打我记事以来,它便在,听妈妈说它同旁边的那几棵树,都是爷爷年轻时种下的,门前栽树,只为乘凉。
儿时的夏日好似都长一个样。黄昏时,搬着小板凳坐在树荫里,看似认真的听着蝉鸣,屁股我却不老实的蹭来蹭去,一心想着爬上树去把那只蝉抓来玩,大人总是不愿意的。才微微直起身体,立马又被奶奶摁了回去,还不忘来一句:“树上有大蛇哩。”
六岁开始上学堂,那时候每个学期都会量一次身高,老师总是叮嘱我们好好吃饭,才能长得高。我食量很小,但又在乎长高这件事,每一次吃完饭出去跑两圈后又回到饭桌上,强行让自己再灌两口下去。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长高,便在那棵常青树上刻上了我的身高,不几天又刻一次,再不几天又刻一次,刻着刻着我发现,自己居然还没有以前高了,这一次的刻横没有够到上一次的刻痕。我哭着回去跟妈妈说了这事儿,妈妈笑了笑,帮我的眼泪擦掉,溺爱的摸着我的头说:“傻丫头,那不是你变矮了,而是树长高了……”
爸爸有一次回家,给我们带了一张吊床。就是用黑白线简单的织成的网,我们将一头紧拴在常青树上,另一头拴在另一棵树上。这个简易的“秋千”可承载了我们好长一段时间的快乐……
有一年冬天的雪很大,爸爸架起高高的梯子将树梢砍掉了,我为此难过,还哭闹了好一阵子,爸爸得知原委后才告诉我,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树被大雪压坏了,就像人一样,承受的东西太多了,总会压坏的,后来,这件事以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告终。
今年夏天,老屋门前那棵枯黄的树格显眼,很多事好像都是这样。你想再好好看看它,但它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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