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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畅听《她的知青故事》|第十六章 平地起惊雷 牛肉却飘

番茄畅听《她的知青故事》|第十六章 平地起惊雷 牛肉却飘

作者: 琴雪_山人 | 来源:发表于2023-08-06 23:54 被阅读0次

经过一冬天的平山造田大干,日子又平稳下来。可在孩子眼里,却永远有着他们自己的乐子.如山中的猴子,岁中无甲子.转眼到了1972年的夏天。

    村子与前几年根本没什么变化。还是一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绿树在村边围合,小溪环村绕。几十栋黄白的土屋,像一群熟睡的婴儿,静静地躺在树与水织就的摇篮中,非常协调地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正是落花流水鳜鱼肥的季节性,摸鱼儿便成一了田家乐。老翁青箬笠,绿蓑衣,在斜风细雨中,绿荫下怡然垂钓。小小孩子们调皮地光着小屁股,晃荡着小脚牙,在溪旁卧着剥莲蓬吃。村头的大柳树下,有着一个驾着牛车,穿着粗布衣的老农在高一声低一声地买黄瓜。老农们打开柴门,吸着老旱烟袋,谈论着今年内的收成。那韵味悠长的小桥流水更是令人神往。庄古风永存,碧水长流。,无论走到哪里,那秀丽的景象总在眼前浮现。

    那农家的日子如一条河平静缓缓地毫无波澜地往前流着。生产队的队员们总是日起而做,日落而息。

    夜晚永远是那昏黄摇晃的麻油灯光,白天永远是那不变的日头,田地还是那东晃一颗西竖一颗的庄稼,如脱发人的稀疏头发。那麦子头如苍蝇头一样顾影自怜,静静地伫立着。那红薯秧却出奇地旺盛,如螃蟹脚一样四处乱伸,秧下扎着粗粗的根。高梁如晕红的新婚嫁娘娇羞地掩起那小小的穗头。河水浅得如白水银,游鱼如空中游飞,蜗牛河蚌舒服地躺在河床上。河深的如碧黛,油油的水草悠悠地招摇,河苇如清秀的村姑,多情地看着那并蒂的芙蓉花,水鸟柔媚地依儇着那水丛。

    张臣蹲在队前的粪堆上,边点名记工,边絮絮地分活计。不一会儿,队前三个破屋就没有人儿,如风一样被吹到田地里。

    在地里人们东一个西一个在晃动,毒毒的日头晒蔫了庄稼,也晒蔫了人们,日头狠狠地吸取着人们的希望,伴随着汗水扩散着懒惰。到日头把人们的影子驱逐到脚底下时,队长便依次记工,每人平均地发十个工分。

    忙碌到麦收,二百多的队员如在骤雨来临前的鱼儿急急地挤在水面,把头急慌慌地往前扎。队前的场园里有两堆麦,每堆只有千多,张望三人一年只分了三十来斤。母亲以后多次幽幽地对张望说:“孩子呀,许琴生病时许军才舍得给许琴下点面条儿,许军们喝点汤那就感到真香,哎,真香。”

    队里的时光,岁月的筛子已只筛下快乐的颗粒,聚散成那飘舞的花絮。队里有一头在老黄牛,早已把肥壮的身躯一年年地挥洒进田地里。现在是皮包骨儿,敲着有铜铁音。

    一天张二狗拦它在沟崖前犁地。那张二狗瞅四处无人,瞅着那牛儿,眼前却总是冒着飘着袅袅牛肉的香气,想着昨晚与老婆亲热时,老婆一下了把他踹在床下。他老婆幽怨万分地骂:“滚一边去!!!老娘半年没吃过肉了,没见过一点肉腥气,眼都饿得发绿,没兴致,没力气。给老娘弄点肉来再商量!”

    这家伙嘴里流下口水,舌头乱翻,嘴角露出坏坏的笑,贼眼骨碌碌地转,瞟旷野无人,把牛牵到那沟壑前。眼看那沟壑深达十多米。他瞅着四处,急急地解下牛套,领住牛鼻子缰绳,挨近那沟壑,朝着老牛狠命地扛去。老牛“哞”地惨叫,滚下山沟。这厮撒脚往队里急奔,还带着哭腔大声喊:“不好了,不好了,老牛掉下山沟了!!!”

    不一会儿,队长与那家伙蹿到沟前。张二狗边用袖子抹着泪,边诉说着那牛如何不不心滚下沟去的经历,还自愿认罚工分。张臣队长抬脚踹了张二狗一个趔趄,指着张二狗大骂:“狗日的张二狗,许琴办啥瞎啥·许琴还算个人吗?!”急忙指挥人把老牛拉上来,那老牛已经废了,掀不起来,奄奄一息。

    到了中午,每家飘浮着那诱人的牛肉的香气。大人小孩都吃得很香。那张二狗更洋洋得意,对着婆娘吹嘘,吃得大汗淋漓尽致。

    傍晚,老头扶着柴门,放牛娃驱牛回归,鸟鹊飞回林,云岫暮霭起,张望与两个小孩在田地里抱两撂玉米棵,在田地里偷偷地挖了几块红薯,搭在挖好的窑洞里点燃那玉米棵,不大会儿,烧得红薯皮焦里黄,香气醉人。

    烧好后,张望看到许军与小红在河边柳树下并头看书,就招手让他们来吃。他们与同伴每人两块,“嘻嘻”地拿着那烫手的红薯,滴溜着口水,吃得大汗淋漓。满脸满嘴是灰与红薯。

    他们用黑黑的小手抹着满嘴的灰,互相嘻笑着奔到那清溪。看着溪里倒影着的小包黑,“哗哗哗”地相互撒着水花,浇得满身都是水儿。

    闹够了玩足了,看着天晚,急急地割草,最后用柴棍儿在筐中搭起小屋儿,屋儿放下大泥块儿,盖上草儿,穿进那朦胧的雾气,往家里奔去。

    到桥头。队里的搜青队员虎虎地立在桥墩头。每个草筐都要检查的。他们用棍子搜检着,挑着看是否有偷的红薯与玉米。。。。。不过他们只是做做样子,搜得并不太认真。一看到稍一露出点头儿,就忙忙地用草儿掩住。

    张望到队里的积肥坑前,把草筐放在称上过称,得到工分。他们去到牛棚前,看牛棚的饲养员不在,他们就使个眼色,让张望蹲下,另一伙伴从张望肩膀上上去,叭进土墙的圆形的开着的窗里,另一伙伴在旁边望风。过了一会,那望风的伙伴打手势,许军忙咳嗽,那里面的伙伴慌慌地从窗里钻出来。许军们每人弄了一大捧用来喂牛的炒好的豆子。

    这时伴随着暮气,村里此起彼伏地响着乡亲们呼喊起晚饭的吆喝声:“三儿,吃饭了……”:“狗儿,喝汤了……”小伙伴们这里那里也就和着“来了,来了”。便急急地奔回家中,端起那照出人影的碗,喝着那照出人影的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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