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热闹,喜欢交接朋友,喜欢和朋友们你来我往地吃饭喝酒,追求享受当下。
她不喜欢和人交际,喜欢一个人宅在家里,躲在自己的小空间里发呆看书睡觉刷手机。
他喜欢当老大负责任,去照顾遇到的每一个人。热心去帮助别人。
她喜欢独来独往,自己能做的事绝对不去麻烦别人。不喜欢随便帮助别人,也不随意接受别人的帮助。
他的世界很小,渴望别人的关怀和温柔相待。
她的目光茫远,不喜欢和别人说什么温柔温暖的话。她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不喜欢照顾别人,不习惯别人照顾。
他和她在一起,最初也曾言笑晏晏,可惜不久就变成了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观众没有关注,常常让他觉得孤寒。
她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听他说话,一听到那些反反复复求关怀求温暖的话,就心里犯腻烦,到最后到了无法和他共处一个空间的地步。
他渐渐不回家吃饭了,吸更多的香烟,喝更多的酒。把自己灌醉后随意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和不满。
她闻到烟臭味会不停地咳嗽,激烈到喘不过来气。她闻到那些酒臭味更是恶心得如同吞了苍蝇般吐得一塌糊涂。
她提出过抗议的,只是这微弱的语言抗议好像让他找到了回应的妙方,更加多肆无忌惮。甚至在酒后开始肆意说些混账的话。
时世艰难,他的生意凋敝冷清,他心慌他着急,想跟她讲一下心里的难。可是他已经忘记了与人沟通要清醒要平和。烂醉后的肆意取闹和指责让她愈发躲避。
他开始闹,企图得到一丝回应。她惹急了也会攻击,很恶毒的言辞。更多的是躲避,不听不说不闹不理。
她总觉得骂人和打闹是泼妇的行为,如同倒地打滚撒泼,是她不能容忍的存在。曾经两个人的争吵伤到了孩子,她愧疚弥补之余,更为沉默了。
更多的是躲避,不听不说不闹不理。久久在客厅驻扎,三室的房子,没有她一方安眠的地方。她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窗外行走的人和 车,房间里孩子们都翻身呓语,不远处他的呼噜和指桑骂槐,都让她郁积垒垒,辗转反侧。
在外面与朋友相聚的时候,他喜欢揽着她的肩膀,说着亲昵的话,夸着她的好。谁都说他是一个好老公,她微微笑着看着他说,不说话。只是她的眼里没有光芒,她的头发开始披上大片的霜雪,身体走样苍老得不像一个四十岁的女子。
她也曾一次次地劝着自己,改变认知,认同他的观念,试着去配合。可是,她孤独又微带着傲气的性格啊,无法没有自我地去屈从的人。
这样的两个人呐,维持着一段关系,好像嗓子里哽着的那股气,吞不下理不顺。
如鲠在喉咙里的细微骨刺,关系里的疼痛折磨中她在情绪疾病里挣扎自救,这一年,她在他的言辞攻击下,在他和孩子面前,用剪刀扎自己的颈部,无果后又捅了自己的胳膊。试图用自己的鲜血唤醒他醉意朦胧的心灵。
她错了。不过两个月,他就恢复如昨。
有一天她忽然问自己,为什么要困在这样的关系里消耗自己?
因为现实中的种种,她无法立刻了结这段关系。只是她终于看开了,彻底不再关注他。剪了很短很短的发,用人工的黑色覆盖了霜华。她从走路开始,从看小小的笑话开始,从看一本有一本心理学书籍开始,一步一步地改变自己。
她还经历了无数次争吵说服用了各种方法,终于坚持了自己的行动,去找了一份工作,准备给自己一个开始。
如鲠在喉的生活仍在继续,只是她忽然不想做那个喉咙卡刺的痛着。如果这不舒服的生活必须继续,她想做那根细小的鱼刺,即使不再它理想的地方,无法支撑美丽的生灵遨游自由,那就让别人难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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