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权利》：谁“偷”走了我们的照片

可以说，这是一本教科书式的摄影普法维权读物。有人把它称为“国内首次以图文并茂的方式通过摄影作品阐释著作权法的尝试”。

    从胶片时代跨越到数字时代，摄影也逐渐“飞入寻常百姓家”。举起手机、拿起相机，我们都能成为摄影者，也都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摄影作品。这种改变带来更多“定格之美”的同时，也可能让我们在不经意间成为著作权侵权受害人，甚至是侵权行为人。

    今天，通过这本《照片的权利——摄影作品侵权经典案例解析》，我们一起看一看究竟是谁“偷走”了我们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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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照片的权利——摄影作品侵权经典案例解析》由张雪松和侯建江联合编著。编撰时，张雪松是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知识产权庭法官、副庭长。他长期从事知识产权案件审判工作，是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著作权侵权损害赔偿、知识产权民事诉讼证据、专利侵权判定等重要规范性意见的执笔人或主要参与人。侯建江则是中国摄影家协会著作权工作委员会副秘书长兼中国摄影著作权协会总干事，长期从事摄影著作权保护工作，曾成功代理摄影作品侵权案件100余件。看得出，这两位绝对是具有超强实战经验的实务派。当然，除了两位的作品，这本书还收录了一波实力派的撰稿。

    该书的出版时间是2013年8月，在此后几年，我国著作权方面的法律法规没有进行大的修改。也就是说，它对当下的指导意义是很明确的。全书180万字，采用案例分析法，通过30个典型的摄影作品侵权案例告诉我们，摄影作品著作权归属、摄影作品著作权的内容、摄影作品的侵权行为、摄影作品的限制、摄影作品著作权的保护5个方面的问题。

    而这30个案例，也是编者从已经审结、与照片有关的案件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篇都经过专业人士甚至审理过该案的法官按照案情回访、法院审理、法律法规、评述的顺序进行了分类和详细解读，让读者学了维权也看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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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摄影作品的创作主要体现在拍摄者对拍摄地点、拍摄对象、拍摄角度、光线明暗等的选择上。也就是说，实际完成拍摄操作的人，就是这张照片的作者。

    作为一种“劳动+智力”的成果，其作者理应受到尊重和获取相应的报酬。一般而言，如果没有法律的特别规定、当事人的约定，照片的作者也就是著作权人。

    遗憾的是，现实中照片“被盗”事件屡见不鲜。而且，很多盗图行为，就是在“不经意间”。譬如，在本书中，就提到文字作者因出版公司的“盗图”行为，被连带追责的。该书提到，插图与文字一起构成了一本图书的统一整体，图书作者应对该书的出版所产生的法律问题承担责任。从常理来看，作者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图书中选用了什么样的插图，如果作者明知涉案图书使用了侵权摄影作品，却采取了放任的态度，则存在主观过错，应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此外，由于授权的相对性，并不是获得了著作权人授权，就可无限制地使用这些图片。在本书中，就提到某杂志刊登一名摄影师所拍摄的一组照片，并为其支付了相应的稿费。然而，该摄影师又在某知名门户网站上看到了这组照片，来源标注为该杂志社。该摄影师以侵权为由，将该杂志社告上了法庭。虽然杂志社为其支付了稿酬，但那是在当期杂志上刊登的费用。由于杂志社无法提供证据证明，获得过该摄影师允许给第三方使用的授权，法院一审判决，该杂志社对该名摄影师进行赔偿。该书中谈到，这种情形在摄影作品使用中大量存在，由于相当一部分摄影作品的授权是“口头协议”，随着人员的流动和情势的变迁，往往一些原本清晰的事情变得模糊，最终产生了纠纷。这无疑也给使用投稿的报刊杂志敲了一声警钟，由此可见相关证据的保存是相当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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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本书也不仅只讨论摄影者被侵权行为，还讨论了摄影者的摄影行为、照片发布行为中的侵权行为以及对摄影作品著作权的限制。

    譬如，书中就谈到了一名摄影者将拍摄的人体模特照片公开出版，导致被模特告上法庭的案例。据介绍，两人之前签订过拍摄协议，约定这些照片的著作权归摄影者所有，模特肖像权的使用归属于摄影者，但仅限定于将此用于学刊发表。但是，事后这名摄影者先后4次在图书载体上发表该照片。故法院最终认定这名摄影者侵犯了模特的肖像权，须对其进行赔偿。书中谈到，被拍摄者享有肖像权，而摄影者对其拍摄的照片享有著作权。著作权人和肖像权人可以通过合同进行约定，如无约定或约定不明，则应根据人格权高于著作权的原理，规定著作权人在营利性使用肖像作品时，应事先征得肖像权人许可，并支付相应报酬。

    在本书中，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笔者能够谈到的只是极少一部分。30个案例针对30个不同的维权点，有职务行为和合作行为著作权归属问题，也有摄影作品信息网络传播问题、合理使用的界定问题等。你可以见到前东家擅用了雇员的照片，被雇员告上法庭；有广告为设计而细微改动照片，侵犯了作品完整权；也有摄影者因为擅自发布照片，被告上法庭等。生动、通俗、易懂，本书并不像一般法学专著那般深奥，为非专业者难懂。

    当然，也正是这一点，又让该书与专业理论书籍相比有些浅显，更像是摄影师们维权的入门级读物。这也终归符合它本身的定位，可以说，这不仅是一本摄影者维权和防止侵权的普法读本，也对从事文字等其他工作的人维护著作权有一定的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