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喜欢养狗吗?现在还是这么大一只。”
顺着他的目光,原先的金碗渐渐如发、如丝。“这是小史家狗。”指着阳台对面三层的楼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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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后,二货,也就是它寄养在这静,小史则顺着河流开向了上海。那年他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但小史的父亲仍然要求二货留在这里,小区里也不许养大狗,于是同意了,父亲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对抗退休后的孤独。正是这三年严肃的史老,渐渐放下了曾经职业教师的架子。遛弯喂食,洗澡乐呵呵的不可开交。但衰老的身躯还是没有扛过冬日的刺骨。
从他刚出生三个月起,狗模人样前脚扒在桌上,坐在凳上。一岁寄养后,几个月便会回来。阳台上必然是二哈呆傻的笑容,呜呜……汪。
毫无准备,父亲离世。或者出于信任,就把二货系在了我门口。胡乱折扣了资料包。琥珀色的雪佛兰后泥水飞溅,刨出没有寒暄的轮印。
“后来呢?”阳台上寒风刺透孤星寒颤。
“暴雨倾盆,小史被直行车辆……再也没有回来。”
但两年来二货时常趴在阳台的护栏上。满天星辰浩瀚,只顾看着地上的车来车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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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哈士奇并不忠诚,撒手没。但要是真没有假的,或者找不到回家的路,它不也着急吗?
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生一世,对我们一时的伙伴,但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生一世,时间太短只够爱一人。
“以后还会养狗吗?”我问道。
“不会了,一生有一条,够了。它们投入给我们的太多、甚至全部了。”他起身走到阳台梳了梳二货洁白的鬓毛。望着它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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