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个女孩。虽然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也知之甚少,但我确实认识。我能从侧面、背面、远处、人堆里一眼认出。
初见的时候,她还扎着马尾辫,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虽活泼不够,但自成一种敦实可爱的模样,看起来也不比mancky大多少。她腼腆,看人目光有些游移,难得会在妈妈的提醒下叫一声"阿姨好"我忙招呼:小姑娘好!回家和mancky说,她嘴巴一撇:还小姑娘!
冬天来了,她在脑袋上扣了个绒线帽子,帽子下闪着两只亮亮的大眼睛,嘴巴紧闭,不急不缓地走在路上。她的旁边手挽着手像两个好朋友的似的,是她的母亲。
某个季节到了,常常在露天市场看见她们母女俩坐在小矮凳上,戴着大大的遮阳帽,挤在一堆卖菜卖葱买鸡蛋的老头老太中,眼巴巴望着路人,兜售着一点自己种的不起眼的蔬菜。于是,小姑娘的脸上渐渐的染上了一些高原红,长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平平的短发,身体也像胖了一小圈。她们还是慢慢地走着,看起来像一高一矮两个中年人。
有一天,我们在路上碰面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忽然说:没有想过出去找个工作,打发打发时间?女孩忙反驳我:我不能工作的!我不能有压力,心里会慌的。
大约这就是她悲剧的起源吧。因为不堪承受,高中时期休学告退;因为不堪承受,只能和妈妈相依相靠走不出家的围墙;因为不堪承受,放弃了女孩对美好生活应有的追求。她曾和别人说,我这辈子不结婚就呆在家里了。
我好长时间没有看到这个孩子了,即便有限的不期而遇,也常常是低头擦肩而过。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心中对她的悲悯,因为那也深深刺痛着普通的我等。
那个和我的女儿mancky差不多大的孩子,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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