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在充满恨意的日子里浑浑噩噩地过着。但即使怎样放荡,怎样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依然觉得日子空虚,甚至于觉得心是空的。只有对着女儿的时候,才感觉自己还活着。看着女儿漂亮而稚嫩的脸,她感到了些许的安慰,和些许的自豪。女儿的成绩在班级名列前茅,年年的三好生奖状,贴满了正屋的整个墙壁。她有时总是出神地看着低头做作业的女儿,或是在深夜里紧紧地抱着熟睡的女儿,她知道除了女儿,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即便她的家看起来依然平静,但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使这个家就像是漂浮在风雨里的小船一样,随时都有被倾覆的可能。
有时候她也想起丈夫,想起他们从谈恋爱到结婚,丈夫大强总是依着她。大强与他的身型名不副实,他瘦小的个子,沉默的性格。当初媒人来说的时候,她并没有看上他,如果不是爹爹当年看中他的人品,她说啥也不会和他结婚。但事实上除了大强不在身边,她的日子在村里也算是富富有余的。大强虽不懂得说些甜言蜜语,但他会赚钱。他常年在外出差,把挣来的钱都给她。有时候他回来看到她在厨房里忙,他便从她的背后抱住她说:“老婆,我想你”。这仿佛是他说的最多的,也是唯一的一句情话。她这样想着,心里便生出了久违的柔情,同时也被许多后悔交替着。有几次她想拨通大强的电话,求他回来,看看他们母女。但她又想到大强摁着她暴打,已经很长时间了,对她们娘俩的不闻不问,她的心又像死去了一样的冰冷。每次女儿问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她只能搪塞着。
她想过离婚,但如今父母已经离世,两个哥哥家境也一般,很少和她联系。纵使她身上有点钱,但如果带着女儿投奔其中哪一个都不是办法。想到没有后路的自己,她不禁感到了一股悲凉。觉得自己就像浮萍一样,在看不到未来的人生里漂浮着。她就这样熬着,熬着。依然与众多的男人保持着暧昧,依然喜欢去村庄中心的桥墩上聊天。她开始学会了喝酒,学会了骂人,甚至于学会了在别人鄙夷的目光里,若无其事的和对方打招呼。
俗语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一个夏天的夜晚,她被村里最难缠的无赖缠住了。
“杨柳,今晚我去你家。呃…”无赖阿奇醉醺醺地晃到桥墩边。
“滚,离我远点。”杨柳轻蔑地斜着眼说。
五十多岁的阿奇长得一脸麻子,仅剩的几根头发稀稀拉拉地挂在光秃秃的脑袋上,一双比老鼠眼还小的眼睛,见人总是目露凶光,并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好像谁都和他有仇似的。村里的人看到他都害怕,都让着他。哪怕明明看到他偷鸡摸狗,也都不敢吭声。
“什么,臭娘们,你敢骂我。”
阿奇摇摇晃晃地走到杨柳身边,一把揪过她胸前的衣服,让杨柳动弹不了。
“放开我,你个无赖。”她拼命挣扎着。
阿奇顺势把手伸入她的胸脯。
“欧,欧……。”
四周纳凉的人们悄悄起身,躲进自己的屋里。只有几个痞子和光棍起哄着,嬉笑着。
“啪。”
杨柳又急又恼,忍不住抬手煽了阿奇一记耳光。
这下把醉醺醺的阿奇惹恼了。他顾不得被煽红的脸,一下子用力撕下了杨柳的衣服。
朦胧的月光下,杨柳雪白的上身便落在众人的眼前,她立即用双手捂住了胸前。一场交战仿佛就要一触即发。
“阿阿奇哥,和女人有有有什么好计较的”
忽然,杨柳看到光棍大头拍着阿奇的肩膀走过来。
“滚一边去,这没你的事。”阿奇眯着眼睛回头看了大头一眼。
“阿阿奇哥,你今晚敢动手,我的拳头不不不放过你。”
“嘿嘿,你威胁我?”阿奇转身欲推大头的时候,大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阿奇趔趄地后退了几下,差点掉入河里。
众人见他俩要动真格了,毕竟乡里乡亲的。便把他俩拉开来。阿奇眼里露着凶光,咬着咯咯作响的牙齿,骂骂咧咧地被他的邻居拉着回家了。
“杨 杨柳姐,你你你早点回家吧,以后不要来来这里了。”阿奇搓着双手,站在杨柳面前低着说。
夜风中,杨柳看了一下他乱糟糟的头发,和他高大的身躯。捂着上身什么也不说地就走了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