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闹钟惊碎了年轻人的噩梦,梦中全是火焰燃烧的海水,撕心裂肺的呼喊转入他的脑海。浓烟遮盖了他的视线,却掩不住他的泪水。
“我是谁?我这是要死了么?”他恐惧地想着,他忘了来到这的目的,无奈地面对着死亡的恐惧。
忽地又猛然惊醒,他后背全是湿哒哒的,
对于醒着的人来说,梦是荒唐不羁的,但做梦时会时常将其混乱。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人的理性与记忆遭到抑制,科学家至今都没有个结论。
过去的林林种种碎片般涌上心头,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陈拾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年仅八岁的拾光在外人看来十分懂事,他不哭不吵不闹,对陌生人警惕,对熟人开放。
拾光隐约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无论是他的视力还是记忆。他揉了揉眼睛,眼前依旧一片模糊,他能坐在科室的最后一排看清最前头学生守则的细小字样。可现在他却连一米开外都无法看清了。
与之相对应的还有记忆,他从小就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号称行走的百科全书。可他现在的记忆出现断层的空白,很多记忆都无法连贯起来,他努力地回想过去。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和事被抹去了。
每当他努力回想,脑袋就痛得不行。他的全身也在隐隐作痛,就好像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他从床头摸索到一副黑框眼镜,他谨慎地戴上。
世界焕然一新,可心中却更加迷雾重重。这只有一床一厅的房间里堆满了各类书籍,墙上则悬挂着一幅幅惟妙惟俏的人物画像,这并不是他的房间。
其中有两幅特别吸引他的注意,那是两个妙龄美女,一个懵懂无知,一个闪烁着奸诈的目光,就像天然对立黑白,放在一起却说不出的融洽。
其底下还工工整整地写着铅字,他正想凑近看个清楚内容,门外传来沉重的敲击声和不耐烦的埋怨。
“会是谁?难不成是绑架我的人贩子?也不对呀,这里看起来不像是监禁人的地方。这把声音这么好听应该不是坏人!”
拾光连忙跑到门前,他现在心中全是问题,却没有一个答案。来找他的人说不定能帮他解答,门后有三道安全锁链,却全都没锁上。
他谨慎地打来门缝一喵,却发现居然是那个画中那个黑衣漂亮女生。他直勾勾地望着她,以至于忘了提问题?
“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活在现实中?这还是在梦境中么”黑衣女子趁势推开拾光,轻松地进入房间,左顾右盼,拿起地上的书籍随意翻阅,又大失所望地放下。
“还以为你一直藏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都是些没用的推理书籍,真搞不懂你们男生怎么都爱看这些。”她嫌弃地说道。
拾光在旁茫然失措,一部分被她的美貌和泼辣震撼,另一部分则是他的记忆中没有她。
她目光依旧不停地游离,试图发现那被掩藏的秘密,终于她目光定格在那两幅画像。她好奇地拿起,却刹那间脸色发白。
她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向拾光冲去,“你在干什么呀?”拾光不解地问到。本来就是一团乱麻,还莫名其妙挨了顿打。
“你偷画我跟梦璃就算了,画的这么一般还写这么过分的话。”她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的画像上面赫然写到:吴影墨,住在隔壁的同班同学,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视财如命,死要面子,心地不坏。
“早知道你是这么小气的人,我就不拿你那一百块”吴影墨恼羞成怒地说道。
拾光强忍着笑意,不得不说上面的描述相当贴切,“这到底是谁写的?”他无意间问到。
“这是你的房间,你还问是谁写的?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厚颜无耻之人,你装傻卖萌就能不用挨打了是吗?你不是说我有暴力倾向么?那我就暴给你看!”
“我真的不认识你,这画也不是我画的,你可别冤枉好人。”
拾光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又惨遭毒手。虽说拾光从没欺负过女生,但也没试过被女生这么欺负呀。挣扎中影墨忽地停手,一把掀开他的白衬衫。
“你想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呀,你还是打死我算了。”拾光愤怒地说道。眼前这个大姐姐虽说是个流氓,但终究还是个女人,
在他所剩无几的记忆中一个被扒光衣裳的小女孩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她失望无助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拾光的心。
“你想到哪里去了?”影墨嫌弃地说道。“你这瘦骨嶙峋的,老娘我才看不上呢?”
拾光悄悄放松了
“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其漫不经心的语气却透露出些许关心以及愤怒。
“还不是你打的。”拾光试图蒙混过关。
“我下手有多轻重的,我会不知道?你快点告诉我谁打的,我帮你报仇,只收你两百。”影墨笑嘻嘻说着,眼光却一直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
“好吧!好吧!我说给你听就是,不过你是不会相信。”
“先说来听听,我再做决定!”
拾光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知道是谁打我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的,甚至我连你的名字也是刚才知道的。”
拾光闭上眼睛,预料中的嘲笑跟暴打都没落下,他咪开眼睛,只见她眼中泛着泪光,拾光不明所以,明明倒霉的是他,挨打的也是他,为什么哭的是影墨?
“我信你,因为今天的你实在太反常了,军训期间认识你到现在,你不过跟我说过十句话,其余都是用文字交流。”
“而且,你说谎心虚的时候,脸就会红得像个苹果。”
“这种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才跟你说了不到十句话。”拾光来了个默认。
“想知道,盛惠一千”
“守财奴,爱说不说。”
“你快去刷牙洗脸吧,今天是开学典礼,你要是迟到肯定少不了教官一顿训。”
“可我真的全都忘了,我只记得十岁之前的记忆,还大多是残缺的。”拾光忧伤地说道,就好像过去的种种都与他无关。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大姐头,罩着你这小屁孩,要是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
“哪怕我只有十岁,也足够碾压你的智商。而且我是个男人,不需要你的保护。”
“呦呦,说得倒是理直气壮,可你不能否认你现在只有十岁的记忆,小屁孩!”
拾光词穷,但他不愿意认输。气喘喘地跑到厕所刷牙洗脸。
我不确定我的记忆,我只能相信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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