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人生脑海里,仙境就是天堂 ,有孙悟空偷吃仙桃的天堂,有七仙女偷观人间的天堂,却不知道除了仙桃还有什么美味?在我两岁多的时候,(1953)我自己到邻居家玩,看比我大一岁的女孩吃粽子,那味道那色泽,都是我的第一次 ,肚子里的馋虫搅的我至今不忘。直到我妹妹会包粽子了,我才满足肚子里的馋虫,1961年看电影(<三毛流浪记>)三毛喝的那贴海报的浆糊,我想我能喝上白面浆糊也行,那时白天是地瓜梗菜团,晚上是地瓜梗面汤,1968 年下乡吃的是有霉点的地瓜干。
而如今我的退休金三千多,想吃啥就吃啥,只要不吃药,端午节,我一次买三十个粽子,吃个够,美!以前过年的饺子,今天想吃就吃,以前八月十五的大餐,今天相聚就聚。
吃饺子在过去那是人间的美味,任何东西好吃不如饺子,所以家里不管多么贫穷,在年三十半夜不睡觉等饺子吃,白毛女中的喜儿,过年能有两斤白面包饺子,两人吃 ,我好羡慕,多想家里就我自己就好了,可是在家里有四个孩子的家里,老大的我尝两个白面饺子后,能有地瓜面饺子添满肚子也心满意足了。
每年八月十五,勤俭持家的母亲总是提前做好我们喜欢的佳肴,有土豆片合,土豆丝饼 ,拉瓜饼,还有其他的菜包,菜饼。闻着可口的美食,我总管不住自己,半夜不睡悄悄起来偷吃,哪怕第二天拉肚子,遭暴打也心满意足。家暴是我的日常生活,多动的我,不是偷吃东西就是出门一天不回家,天黑了必须回家,不仅没有顺口的东西,而且是一顿暴打。我也曾经反抗过,记得有一次我瞧着包裹过三寸金莲脚的母亲,想你追不上我,不自觉的说“挽挽袖子上上火,一百个老婆打不过我”,嗨!母亲的脸色眼色 吓得我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揪回来,那顿暴大使我智慧大增,从此以后只要我犯了错,我就在洮南路小学大桥边的小胡同,爸爸下班回家必经之路,隐藏着,看到爸爸后,爸爸会给我买一颗糖拉着我的手回家,妈妈怕爸爸,晚上不挨打,第二天就没事了!
在我这近七十年的脑海中 ,有一个最美最难忘的聚餐,1967年,我家已经成了比较富足的家,用捡的石头废砖自家人一起盖起两间大瓦房,连园有四十多平米,七口人好宽敞,邻居们也常到我家玩,有一位慈祥的大爷经常到我家玩,有一天他对我母亲说,他家有些吃剩下的菜,扔了可惜,不知你们嫌弃不,母亲回答,感谢都来不及还嫌弃,一会,一大盆黑绿的海带飘着白色的猪肉放在了炕上,母亲的一声令下,我们四个娃像饿疯的半大猪头碰头的浮在盆的上方,一会盆空了,抬起头品着海带软香回味无穷,看着三个弟妹菜渣和鼻炎遗留物链接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我觉得这顿大餐真好。虽然自1992年后北京青岛各大饭店的大餐我经常频临,然而再也没有那个口感 和幸福,只不过是把剩下的饭菜尽量设法打包回家慢慢品尝回忆罢了。读了莫言的丰乳肥臀,我更感到我很幸福,同一个年代,我在城市没有超脱生存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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