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大的时候,脚踩着全部家当,举家北迁,从四季如春的蓉城到了广袤无垠的内蒙古。懵懂地没有丝毫意识,举目无亲的日子里,我不知道家人到底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但是就是这毫无缘由的北迁,改变了我甚至是整个家庭的日子。
关于童年,我想我是幸运的。春天里,北方光秃秃的树枝开始发芽,柳树枝迎风飞舞的样子让我很长时间里都觉得,那么美的柳树也只有北方才有吧;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土地里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地种过土豆,点过向日葵。还见过南方那满眼都是彩色的春天,各色的花儿争相开放,还有那地里似乎总也吃不完的蔬菜。夏日里,在渠里抓过小蝌蚪;头顶着烈日在泥质的操场上钓着我至今也不知道真名的“骆驼”。在南方的河里抓过鱼,挖过螃蟹,一屁股坐在水里,也只有偷偷溜回家;上学路上也永远不走寻常路,哪里的山高就走哪里,运气好的话,还有满山的野果子可以吃。当然,最幸福的还是爬在树上吃樱桃,吃够了才下来。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最快乐的季节,学校里组织着干农活,一条棍子就把向日葵“变成了”一颗一颗的瓜子;家里的机器轰轰轰地,玉米粒就出现了;还可以去地里捡西瓜,不管熟没熟,反正能够捡到就一骨碌地全搬回家。在南方,那就去收花生,一拔一大把;也可以去打核桃,满树的核桃骨碌碌地滚下来,捡也捡不完。新鲜的核桃被绿色的外壳包裹着,想吃还真的不太容易。南北差异最大的也就是冬天了吧,记忆里北方的冬天似乎一直在下雪,上学放学路上把雪踩成不同的模样,下课还可以男生女生分拨打着雪仗,假日里还可以去滑冰……最痛苦的就是每天都要早早去生火炉,为了赶走靠抖都解决不了的寒冷。南方的冬天就是绿油油的,那个时候油菜花会相继开放,没有冰也没有雪,而我们啃着甘蔗看着电视。
关于上学,我是资深的外地生,从小学三年级到初中毕业,由于高考政策我才不得不孤身一人回到内蒙上高中。印象最深刻的是 ,初中毕业留言,朋友说:“祝贺你再也不用当外地生了。”教育水平的不同,教材的不同,语言的不通让十六岁的我几度陷入绝望。而现在,几经转折,我又回到了蓉城。
很早之前,就想碎碎念一下自己以往的日子,因为懒,因为拖延症,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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