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我喜欢吃甜食吗?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会有这样子的疑问,是因为听大人们说,一有什么甜味的食物,我都是不会放过的,干巴巴的枸杞也不例外,嚼着嚼着,甜甜的,好吃,一抓一把往嘴里送!可也就是因为好这口,害得我差点一命呜呼。
那时候,老家的老鼠猖獗,记得当时我们家里三小孩,养了三只宠物鸡,就是那种鸡贩子卖的小小的雏鸡,很是可爱。那会几乎所有的小孩都人手一只,早晨就一起把小鸡放出来走动、晒太阳,就算大家的小鸡走混了也没关系,最后都能正确认领回自己的那只。
遛鸡的时光成为了一群小孩的童年美好时光。
可好景不长,陆陆续续传出领居小孩们养的小鸡的噩耗,原本美好的早晨,就会听到哪家小孩突然嚎啕大哭,那是因为他们起床去看小鸡,却亲眼目睹了小鸡死去的惨状,据说是被老鼠五马分尸。这事一传开,让我们这些小鸡还未遭毒手的小孩既庆幸又担心,以后我家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把养小鸡的箱子盖上盖子。
然而,后来才知道,对老鼠来说,纸箱子又算什么,照样给你咬破!同样在某天的清晨,听见姐姐惊叫,哭没哭倒是忘记了,然后我阿嫲、我爸就在讨论着什么。等到我从外间去到放小鸡的屋子时,小鸡已经被大人们处理掉了……
我家的小鸡最终也惨死在该死的老鼠嘴下,不过我没有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可能是怕年幼的我看到后做噩梦吧,阿嫲他们很快就打扫掉了。所以直到现在,印象里还是小鸡们毛茸茸可爱的模样,有听说养大的小鸡就变丑了,而我的小鸡们再也长不大了,那我就记住它们好看的样子就好了吧。
咬死了那么多户人家的小鸡,这下知道,这老鼠不除可不行!
有一天,我在家的附近自己跟自己玩耍,忽然看到地上有个角落撒了一大把“枸杞”,顿时开心极了。平时在家里,虽然也是枸杞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但是大人们总说,吃多了上火,对牙齿不好,对我吃枸杞一事还是有所阻挠的。如今看到那一把“枸杞”,哪有不捡起来吃的道理?我迈着小小的步伐,朝着角落里走去,蹲下,小手捡起一两颗便往嘴里送。还在嚼着呢,身子怎么忽然就腾空了,然后落在一个宽厚的背上,眼前就看到阿嫲那头正宗的奶奶灰头发。这是要背我往哪去呢?糊里糊涂的我还在琢磨着。
后面就是阿嫲跟我们当地居委会唇枪舌战的画面了。
原来啊,邻居的大婶看到小小的我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嘛,凑近一看,这傻孩子正捡着地上的老鼠药往嘴里送!不知道这大婶为什么不是先制止我,反倒是急急忙忙跑我家里去,冲着我阿嫲喊:“老太啊,你家妮仔吃老鼠药啊,你们赶紧出来看看啊!”
我阿嫲那会还利索着,力气也不小,走出来一把背起我,就朝着居委会奔去(现在的我很郁闷,为什么不是去诊所、医院之类的)。阿嫲活到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呀,可这事放在自己孙女身上,她老人家可就不淡定了,都怪这老鼠药,那就找投放老鼠药的人——你们居委会把老鼠药乱放,害我宝贝孙女拿去吃,这都是你们的错!我就在阿嫲的后背上,糊里糊涂地听着他们来回辩论,最后以居委会一句“孩子要是后面有什么事,我们会负责。”告终,估计是看到阿嫲后背上的我也没什么异常吧。我也就被阿嫲再背回家里。现在回想,阿嫲那会真的是年轻呢,全程都背着我,没放下来过,我那会几岁呢?已经没有印象了。
用生米粒沾了红红的老鼠药粉,还真的和枸杞有几分相似,可是整个榕城像我这么贪吃枸杞的小孩会有几个?大概有一个我就很出奇了,概率这么小的事情,可能还真不怪人家居委会。也许是放进嘴里后,发现和往日的枸杞味道、口感都大相不同,接着给吐了;又也许是居委会舍不得花钱买了劣质的老鼠药,反正我是福大命大,吃了老鼠药还安然无恙,与死神擦肩而过。
只是,我可能把我阿嫲给吓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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