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重阳节。每一年重阳节前后,我的情绪都会低落到极致,甚至生病。今年也没有逃脱这个循环。10月7日上班,就浑身乏力。扛到18号,开始发烧、头痛、浑身痛。请假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感觉好一点,又连着去上两天班。周六还好。周日开始一阵阵发冷,一阵阵发热,全身酸痛,头痛头晕,咳嗽,拉肚子。我知道,我在不可抑制地用一种极端的方式祭奠我的父亲。
想起那天——2001年重阳节,就泪如雨下。22年前的重阳节早上,二哥一个电话打来告诉我:爸爸在老屋里走了。那段日子,我、大哥、二哥、姐姐轮流守着爸爸。前一天,我跟爸爸还说了好多话,他因为手术后遗症无法说话,用眼神和手势跟我回应,精神状态还不错。我还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对他讲,他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爸爸确实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他又从未离开过。二十多年来,我一次次从梦里惊醒,叨念着“爸爸”,泪流满面。我知道,爸爸最希望看到我幸福,看到我快乐。我也一次次想要说服自己,要坚强,不要生病,让爸爸在天堂里知道我现在活得不错。然而,血缘亲情的分离之痛,不是理智所能控制,亲人之间的思念,也不是时间所能阻隔。
22年了,一想起您——爸爸,我还是忍不住泪如雨下。
爸爸,你在那边还好吗?你是不是 还是往常那样温文尔雅?你是不是还是喜欢看书写字?你是不是也会想念我们?你是不是也会感到孤独……
爸爸,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是妈妈。妈妈这些年跟我一起生活,身体很好,精神状态也很好。她偶尔还是会耍一点小脾气,就像当年敲打你的样子。她现在还有力气耍小脾气,是我们儿女的福分。但是大多数时候,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积极乐观,勤劳善良,一如既往的热心肠,一如既往地无微不至地关心我。自从她当上我家的“大总管”,把我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就像当年我们那温馨的家。。爸爸,我知道,妈妈现在的状态,就是你最想看到的幸福模样。
爸爸,我有好多好多心里话想对你讲,又不知从何讲起……
爸爸,我现在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陷入一片混沌。这些年,这些年我都干了啥?似乎老在生病中。去年12月大病一场后,我想清楚了很多事情。2023年1月到10月,我的身体前所未有的好。每天精神抖擞,干劲十足。所有熟悉我的人都说我好像变了一个人,再也不是那个体弱多病的人。可是这半个月以来,我的身体似乎被消耗到极致,整个人都要垮下来。再次找医生看病,医生警告我:“你消耗太厉害了,需要停下来,好好休息。不是随随便便的躺着休息一下,是彻底的放松。是一大段时间的整体放松。”“可是,我手头上那么多事情,怎么能停下来?”
爸爸,哪里是我停不下来,是我根本不敢停下来。我怕自己一停下来就想您。我受不了那种思念之苦。可是,夜深人静的夜晚,我还是会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您,希望您能出现在我的梦里,在梦里见上你一面,我也是幸福的。
爸爸,你听到我的呼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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