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劈到灵台,炸开气海,在这诛妖台上,我不是第一个,但是我是第一个遭了如此天劫,身体疲惫,仍然倔强地昂着头。
那一年,我在花果山头,锦绣河山里,有了一众徒子徒孙。
我带着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在众妖之林,逍遥自在。火焰山的牛哥、狮驼岭的鹏兄,还有在九幽的冥罗大仙都是我的座上客,我们谈天说地,笑傲诸佛,一指伸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有一天,夕阳如金,我们一块儿坐在了花红柳绿里沐浴着夏日的凉风习习。
一只小小的甲虫,斜飞着倒毙在了我的脚下,卫兵猴小甲匆匆地感来,“报…报告大王!猴三爷不行了。”
“你说什么?猴三爷不行了?我冲了过去,揪住了他脖子上的几缕毛,眼睛瞪的不能再大。
看着他惊悚的表情,我回过神来,扑了扑手上的毛,冷静了许多。
猴三爷活了八十八,已经是自然里猴子的大龄了。
到了近前,我看着猴三爷微张的嘴,心里的悲痛难以言表,爪子噬进了肉里。
“西…牛…贺洲,有神仙,可求长生,可超脱六道轮回…可…可不死啊!”猴三爷的嘴一张一合,余气化作了这句话,就死了。
修仙
大海的浪好大啊!大海的风好咸啊!大海里的天好蓝啊!大海的边界好广袤无垠啊!花果山原来仅仅是世界里小小的一部分。
路转角,有一个仙家。
“三星洞”几个大字苍劲有力,浑厚的力道在其中。
我见到了师尊,菩提祖师,身形枯瘦,精神内敛,我想不到就这样看着寻常人家的老头,竟是通天透地的大能。
开始的时候,竹林授课,修心讲道,每日里他给我们讲的都是如何降伏其心。久了,我累了,看着日月星辰轮转,想着猴三爷留下的最后一滴泪。
心里问自己,这是我出发的理由吗?!
我把书本扔下,气鼓鼓地和师父说,我来是求长生的,我不学这个。教室里哄堂大笑,师父站了起来,在我头上,敲了三下。
那一夜三更,我跪在了师父的门前,人生的轨迹自此改变。
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幽冥可往,天外可达;铜头铁臂,可大可小,精通十八种变化。我是世间少有的灵猴,我是兽间少有的灵种。
还有多少猴,像我这样的猴。
禁不住膨胀的我,菩提树下、师兄弟众里炫耀,被师父逐出了师门。泪洒三星洞,师父说,以后遇了劫毁,别提我的名字。
闹天空
凭什么,万物之灵,由它阎罗掌握生死,亲者离散,爱者分;凭什么,年轻壮志,豪气干云,凌烟阁想要封侯,早早殒命;凭什么,田地里辛勤耕作,欣欣向荣,却要等着老天打赏的甘霖;凭什么,朱门酒肉臭,路上冻骨无人收;凭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回了花果山,日子优容,要不是被无常索命,我已经忘记了昔日出发的理由。
夜半,细细碎碎的锁链声传来,我睁开神通眼一看,两个小鬼把生死链套在了我脖子上,拘得我迷迷糊糊,愣愣怔怔。
地狱里,阴风阵阵,寒意入骨。
青面獠牙的阎罗,闷闷地说道:孙悟空,寿终!
一个激灵,我清醒了过来,我死了?我死了吗?无边的战意荡荡地在内心升起,去你妈的!老子的命是老子的!凭什么你来决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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