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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章:一半是过往、一半是序章

第01章:一半是过往、一半是序章

作者: 不慌不忙岁月长 | 来源:发表于2021-01-02 09:28 被阅读0次

    【在这个似秋非秋、已秋未秋的季节里,一夜的风疏雨骤能换来第二天一整天的透爽清凉。“那时花开”是一个带着中式庭院的小茶馆,茶馆的主人把它打理得非常清新雅致,院子里藤架下面栽着几株木槿,它们有的花开正艳,绽红吐芳间正滴娇艳;有的已经慢慢凋谢,轻盈飘落成落红残香;有的蓓蕾尚含苞待放,花期未至——然盛大谢幕,莫耽溺于回忆;既未曾惊艳,且不妨再等待。】

    从回忆的角度来看,一语成谶可能是过去对未来最突兀的刺伤,因为有些以前的玩笑话在后来偏偏变成了最难防备的事实。

    茶馆的院子里有一个用木条简易搭制而成的小亭子,上面爬满的各种藤蔓随风飘曳,亭子下面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出神地看着不远处那几株木槿——这像是一个比藤蔓还要坚韧顽强的男人,那种眼角里虽是满满的落寞和疲惫、嘴角仍残留着不屈的倔强和潇洒的不羁的男人。

    在他对面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温婉女子,正抬头看着茶馆的招牌念道:“那时花开……好名字!那些美丽的过往就像是记忆里的一场花开,但是你还会怀念以前吗?你还记得我们以前有个同学曾开玩笑说过的那句‘蹉跎年重九,长恨莫遇君’吗?”

    那个中年男人道:“当然记得!那个嘴刁的家伙用我们的名字生编硬造出这样一句话。前两年我和他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又见过一面,他说他当年在大学里说出那句话纯粹是灵感涌现、文采迸发,但想不到却应验了我们俩的结局,他还说从此以后他的嘴巴就再也没有灵光过,就连跟人吵架都没再赢过。”

    “活该!一张乌鸦嘴要那么灵光干嘛?继续咒人吗?他那对门牙被磕掉就是有一定道理的。一张嘴就呼哧呼哧地漏风偏偏还不闭嘴,絮絮叨叨地说不出几句好话又总爱说个不停,他那些话叫什么文采?净是一些轻浮的没斤没两的话罢了!”

    那女子喘了口气,又道:“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咒语一样破坏着别人的美好,他还自我感觉良好,这种人,我恨他都可以恨得心安理得……其实我一直把我们感情上的失败归罪于他、归咎于他那句话,因为你叫年重九、我叫莫遇君,他那句话就像是把原本相爱的我们代入到了一个故事中,一个有着虚无的结局和真实的悲伤的故事——我就像他所说的那句‘蹉跎年重九’一样,当年辜负了你、蹉跎了你,这是否已变成了一个心结郁结在你心里、影响了你这些年的生活?你会像他另一句‘长恨莫遇君’所说的一样,永远恨我、或者是悔恨自己当年遇人不淑吗?”

    那个叫年重九的中年男人嘴角那抹紧紧抿着的倔强瞬间绽放成一撇不羁的微笑,他摇了摇头对那个叫莫遇君的女子说道:“让别人的一句话便可说尽我的一生?让别人的一句话就能定性我的爱憎?我难道要活在别人的嘴里?或者活在你的阴影里?我的世界不会这么小。而且,我从没觉得你或那些过去蹉跎了我,我心里对你只有爱、没有恨——爱而不得便要生恨吗?我的心眼也不会这么小。”

    年重九道:“可能过度的美好注定了要遭忌,所以当时有多么苛求完美,结局就会有多么遗憾——只怪我自己,如果当时我没有那份固执的英雄浪漫主义,也不至于和你渐行渐远……可惜没有悔不当初!就算是最严谨的数学都可以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推演出完美的结果,但偏偏理想和爱情不行。”

    年重九皱皱嘴角止住了自己那一声叹息,自失地一笑,点上一支香烟放在嘴里叼着,又换上那副一半是倔强、一半是洒脱的神情,道:“也可能我们之前的那份美好并没有过度,可能上天原本就只给我们安排了那一半的机缘——这样也好,毕竟感情这玩意儿最美的样子就是只有一半儿,对吧?”

    那个叫莫遇君的女子胳膊肘撑在亭中那张古朴厚实的船木桌上、手掌托着下巴温柔地看着年重九,听他那一半正儿八经、一半吊儿郎当的话讲得竟也还算是情理并茂,又超凡脱俗得有点不合常情常理,莫遇君莞尔一笑,弯弯的眼睛里一半是柔情、一半是调皮,道:“你说我们之间只有一半的缘分,那你刚才这番话是心有余恨的牢骚呢?还是心有余悸的庆幸?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有释怀,对吗?我爱了你那么多年,我治不了你不代表我看不懂你,德行!”

    年重九也是一笑,道:“你懂我,但还不是治不了我?你别管我刚才是牢骚还是庆幸,你不远万里专程从国外回来一趟,应该不是为了跟我叙那份久远的旧情,更不是为了听我这些矛盾的感慨。”

    莫遇君低头道:“我是治不了你,但我真心地希望能有个人治得了你——我听说你离婚了,心里担心你,回来看看你。”

    年重九道:“去年的事了,也不知道你是从谁那里打听到我的这种又旧又破的破烂事儿,不过,谢谢你专程回来一趟看我这种失败潦倒的鬼样子。”

    年重九又冷冷地笑着,道:“几年前跟你分手、被你抛弃时我那种失魂落魄、不人不鬼的样子没见你心疼过,现在看到我被其他人抛弃你倒心疼了?就像自家的淘气孩子,自己怎么打骂都行,但是绝容不得别人来动一根手指头,对吗?”

    莫遇君道:“你真不愧是我爱过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轻易就能深深地刺痛我的心。我们从大学时开始相恋,曾经还不懂爱情的我们在对感情世界的探索中倾尽所有地爱着对方,即使我们没能修成正果,但我认为那份感情并没有消失,它只是升华成了另外一种爱、并将一直延续下去,我会永远爱着你,念着你的好,希望你会好,我相信你也是这样对我。”

    莫遇君道:“如果人世间大部分青涩的初恋注定了要成为遗憾,我仍固执地认为我们不一样,在我的感情世界里,我对你已经不止爱情,而且,在我的感情世界里,我一直觉得我从未失去过你,这么多年里我也是一直保持着单身。”

    就像世间大部分爱而不得的爱情中,男人即便真得忘不了那段情,他也仍会投入到别的女人的怀抱里,但女人若真得忘不了那段情,便很可能会选择在旧的感情世界里坚守。年重九听说莫遇君一直单身,不禁为自己刚才那份尖酸感到愧疚,但又不肯低头,便自嘲道:“所以说,若要不失去最好不得到,这就像是在说我——我跟她结成了夫妻,最终还是在耗尽了彼此心中最后一丝爱以后曲终人散;我没能跟你在一起,却保留着爱情最初美好的样子,直到现在仍拥有着你对我的爱。”

    莫遇君道:“可我没能给你爱情最美的样子,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欠下了你一份完整的爱和幸福,但如果有人能够替我给你这些,我也就不会遗憾了——几年前你结婚时,我心里是开心的,我希望你得到了幸福,现在我又听说你们已镜破钗分,我心里是痛苦的,我必须要过来看你,我要亲眼看到你好好的,我不许你悲观,说什么失败潦倒?我要你继续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美好的期待,调整自己、打开心扉,重新去追求、去接受、去爱人和被爱,因为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和爱。”

    莫遇君道:“而且,而且我真的好想你,以前我不敢来打扰你,我就像一个中了情瘾的人,始终忘不了爱的旧味道——你开始抽烟了吗?戒了吧……”莫遇君从年重九手里抽出燃了一半的香烟,皱着眉头用力地吸一口后缓缓吐出来,烟雾袅袅散开、在黄昏的空气中缭绕,像缕缕伤悲荡漾在黯然的内心。

    如梨花带雨,岁月没有改变莫遇君的多愁善感和美丽。年重九伸手轻轻地从莫遇君娇美的脸上拭去两行清泪,心中充满了怜惜,柔声道:“寥落红尘莫遇君,宁守岁月年重九——这就是我曾经以为的跟你分别后生活的样子,实际上我也是一直在心中爱着你。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像是被生活流放成了一个边缘人,期间我与她相遇、在一起、又与她分离,我也曾有过满溢的幸福、也还有着未消的余恨,而这些都会过去,不要担心我,我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年重九和莫遇君在这个茶馆里坐了许久,直到夜色在不知不觉中铺开。这个季节盛夏虽已远去,但仍有炽烈的余威,秋意尚不够果断,只是混在习习的江风中慢慢渗透,酝酿着要逐渐掌管这个江边小城,而夜幕下的凉意有时仍微弱得不成气候,可能只有敏感的人才能捕捉得到。

    情动有心人,瞩意悲秋,便已然是秋。莫遇君双手抚着圆润白皙的胳膊,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仿佛风中一朵瑟瑟的玫瑰在抗争凋零——玫瑰虽美,而花一旦开足,香气便会消散,花瓣更易脱落。爱即如此,互相不能呵护,便常忧惧岁月无情。

    莫遇君出神地看着茶馆庭院里的藤萝和花花草草,道:“我永远记得与你分别时的情景,梦中也曾构想过无数种与你再相见的样子,那时花开,此时花开,原来竟会是这么美,九哥,一起醉一次吧。”

    好多年未曾相见,当莫遇君再次出现在年重九面前时,身姿少了几分轻盈秀丽,多了几分端庄柔静、丰润腴美,曾经那株娉婷清香的莲花,变成了一朵绰约艳丽的牡丹。

    莫遇君那张匀称的鹅蛋脸上不着粉黛便带十分颜色,细长的柳叶眉显得温柔而敏感,一对杏眼清澈见底,只是眼角带着丝丝的皱纹,那是时间爬过的痕迹,双腮轻微的细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还是那张深深印在年重九心中并时时浮现的脸,顾盼婉风流转、嫣然梨涡浅笑。

    岁月赋予了你更多的美丽,时间把你变成了一个醇香醉人的女人,灯下看美人,美人恰是旧情人,年重九内心的柔情再也压制不住——有此一生,有此一人,她惊艳过自己的整个青春,她温柔了自己沧桑的岁月,在眼前、在心中、在天涯,伊人同一人,尽管与她只有一半的故事,但这一半的故事已经很美。

    年重九故意眯成一双桃花眼,挤眉弄眼道:“我已经醉了。”

    莫遇君眼睛弯弯如月牙般,嗔笑道:“德行!你真不愧是我爱过的人,仍能在一瞬间驱散我内心的悲伤。”

    恰在此时郑子衿回到茶馆,看到年重九在,便过来一边换新茶,一边说:“我刚从外面回来,才知道你在这里。九哥,你尝尝我亲手炒的新茶。”

    郑子衿以前是年重九工作上的一个下属,曾受年重九的提携和关照,后来结婚生子便辞去工作开了这个茶馆。茶馆装修好以后郑子衿让年重九帮忙给起个名字,年重九最爱茶馆里这个带着怀旧味道的庭院,那些藤萝和花卉更像是生长在记忆里,便给茶馆起名叫做“那时花开”。年重九很喜欢这里,也常带朋友和客户来这里静坐品茶,闲聊或谈事。

    郑子衿在年重九心中的分量很重,也把年重九的朋友和客户招待得非常周到,还曾帮年重九谈成过几笔重要的业务。年重九觉得郑子衿就像是球场上的那种助攻大师,精巧机灵、且能与自己很自然地形成高度的默契和互补。

    年重九看郑子衿的眼神里满是欣赏,道:“子衿,最近在忙什么呢?”

    郑子衿看着莫遇君点点头致意,对年重九道:“人一闲着就会想折腾,最近张罗着开了个健身房,差点没把我给累死。”

    年重九笑道:“我知道你的才能不拘一格,这就开始多种经营啦?”

    郑子衿笑道:“胡打海闹过日子呗,我也就这俩小店,一半生意给你修身养性,一半生意给你强身健体。给,九哥,这是健身房的永久会员卡。”

    年重九也不客气,接过来看了眼便塞进皮夹里,道:“越来越会说话了,有喜欢运动的朋友我一定介绍过去玩。对了,你这儿有酒吗?”

    郑子衿道:“真是巧了!我表姐回来后开了个餐厅,刚进了一批好红酒,我也趁机留了点。”

    年重九道:“行,开一支尝尝,等下跟茶一起结账。”

    郑子衿笑笑道:“茶馆又不卖酒,就当我请你的……”说完便去取酒,一会儿功夫,郑子衿开好了酒,又端上来几份精巧的点心、一个大果盘、几碟坚果和肉干,拾掇停当后又对莫遇君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好意思,店里条件有限。九哥,我就在后面,有需要你随时叫我。”

    年重九跟莫遇君均知伤悲就像泥潭,从中走出来需要很大的力气,可再陷进去却很简单,两人一时无语,一起看着杯中石榴红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梦幻般美丽的色泽。

    莫遇君端起酒杯道:“生活就像这杯酒,是什么滋味充满了未知,但是美丽的色泽闪耀着我们的期冀。与你共求一醉,并非借酒浇愁,而是为你壮怀。世事本如一场大梦,人生难免几度秋凉,我希望你一醉醒来后,一切都变得好好的!”

    年重九道:“你的心意我心领神会。其实你是懂我的,我会如你所想、如你所愿。你说生活既然如酒,清风送来是醇香,今宵一饮,也算是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一半醉用来忘掉绝情之人,一半清醒留给明天。”

    “忘掉伤害、记得爱!这才不愧是我爱过的男人。”莫遇君皱着眉一口喝尽杯子里的酒,怀着自豪与爱恋看着年重九。

    仍然是以前那样齐整而直硬的短发,已经成熟起来变得瘦削硬朗的脸廓显得精神干练而有气场,浓厚笔直的眉毛下一双星目明朗有神、目光坚定。还好,这个男人眼睛里虽然有些疲惫,但看不到迷茫,我曾负你、她曾负你、岁月未曾负你,时光把你从一个翩翩青葱的少年雕琢成了一个硬朗坚毅的男人。

    温柔能给人最强大的力量,年重九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嘴角含笑调皮地道:“take your love,as your wish!”

    莫遇君笑着说:“你呀!你以前不是很讨厌那怎么也学不好的英语吗?那时我还经常帮你补习,但又总是被你的不开窍气得不行,你就讲笑话哄我开心。今天你再给我讲个笑话吧,让我感受下你的开心,让我也开心。”

    年重九自嘲道:“此一时彼一时,虽然以前上学时我很讨厌英语,但是现在也不得不学着点,我还希望能有机会去温哥华看你呢。我当年就是笑话讲多了,结果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你看我现在还像不像一个笑话?”

    “我看你还是以前那副臭德行!”莫遇君调皮的眼神里含着笑,问道:“刚才那个子衿是谁啊?对你挺好嘛——个个都叫你九哥,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一个朋友,你在想什么?你说我还是以前的德行,但是你却变了,你以前爱吃醋,现在爱起哄。”年重九伸手抚着莫遇君的长发道。

    莫遇君道:“怎么可能只是朋友?其实我看得出来,你们之间像是有种默契,那种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内心里的默契,而且她看你的眼神里带着关切和崇敬,而且她不用服务员,亲自接待你,最关键的是,她看我的眼神里带着女人特有的那种好奇和提防,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年重九摇头笑道:“好像任何暧昧和奸情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都会无所遁形,你这指鹿为马的观察力去做私人侦探必定处处是冤案,亏我没娶到你。”

    莫遇君道:“别开玩笑,我是说认真的,这个人看上去眼缘不错呢。我们都是过来人了,遇见不易,要好好把握!你对人家没意思吗?我看你也像是挺欣赏她的。”

    年重九道:“她以前是我工作上的一个下属,我确实很欣赏她,也一直当朋友处,不过,到处贤淑女,尽是他人妇,人家早就嫁人了,还轮得到你来乱点鸳鸯谱?”

    莫遇君笑道:“到处贤淑女,尽是他人妇——媳妇儿还是别人家的好,对吧?”

    年重九笑道:“你不让我开玩笑,自己倒没完没了的。你今天真酸,比我吃不到的那颗葡萄还酸。”

    莫遇君握住年重九的手道:“我希望你和别人好,虽讲着玩笑,但出自真心,皮笑肉疼,那滋味只有自己懂,但是你一定好好为自己,我只希望你幸福。”

    时光长,长不过相思,时光短,短不过相见。不知不觉间夜已深了、酒已残了、人已醉了、情更浓了,相思既然说不尽,留几分也好,心事总是讲不完,嘱托好了也就心安,莫遇君对年重九道:“九哥,再带我去江边走走吧。”

    江边月光和水色交织起来的夜色无比温柔,俩人并肩走在江堤上,莫遇君脸上突然洋溢起单纯的快乐、青涩的憧憬,眼神里的光彩仿佛泛着少女的梦,给人一种奇妙的甜美感觉。莫遇君对年重九道:“你看此情此景,真像书里说的——江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情景虽真实,意思却不够通透,此情此景我来说。”年重九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道:“醉人不外花共酒,花是丽人酒是愁,我有丽人赛花容,我有丽人慰我愁。”年重九站在江边堤岸上,此刻清风拂面,有种说不出的舒畅,行止带着酒意,显得肆意而潇洒。

    莫遇君笑道:“说的都是些什么呀?就像你的毕业论文,抄一段、编一段,勉强不跑题而已。我想起了我们同学和毕业的时候,今天短暂相聚,又将是长久离别……”夜色如纱,莫遇君酡颜朦胧,已悄然盛开了满面的桃花。

    年重九心中无限深爱,将她慢慢拉进怀里,深拥温香软玉,轻抚千缕青丝。莫遇君紧紧抱着年重九,在他耳边道:“想着我、忘了她,心里别苦。”

    脖子后面一阵一阵温热的喘息,痒痒的,又突然有一道凉意滑落,年重九知道那是莫遇君的泪水,心里漾起一阵怜爱,便不由分说背起莫遇君沿着江堤一路狂奔,慢慢地背上响起笑声,笑声的清澈美丽就像俩人相恋的时光。

    年重九回到家时父母和儿子早已睡下,便倒一杯牛奶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坐着醒酒,又发现衬衣口袋中有一张纸,那是那时花开茶馆里的便条,上面是莫遇君那一笔熟悉的隽秀字体:

    蹉跎年未久,自有长风待时起,重九可登高;

    长恨莫须有,永留真情在心间,遇君付心香。

    过去只是一半,未来仍会完美。九,请珍重!

    年重九一直觉得,这次相聚是莫遇君一片真情寄予给自己未来最美好的序章。

    再见,已是在两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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