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山河令》热播,也带起一波耽改热度。
今天聊聊一本真正古早耽美小说《又一春》,作者是大风刮过。
阅读平台:晋江文学城这本书是真的老,年代久远。当初的耽美作者们,有的转写言情,有的封笔退圈,不知如今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记得遥远的耽美盛世。
今天这篇文是一个代表,也是那个盛世的缩影。
图片来自微博一
《又一春》讲了个什么故事呢?
一个叫马小东的人因为地府出了岔子意外死了,为了弥补就让他借尸还魂,在听完了他“风流倜傥、家世显赫、位高权重、身边美色如云”的要求后,于是他就成了柴荣。
柴荣是大兴王朝最小的王爷,皇帝的嫡亲弟弟。可马小东不知道的是,小王爷是个断袖。府内有十九个男宠,风格不同,但皆是绝色,各个来历都有一段血淋淋的故事。简直就是一部搜刮掠夺男色的奋斗史。但马小东不是断袖啊,他一来就想着打发这些人,哪知道人家会错了意,一阵子风风火火闹过,此事作罢。
于是马小东就安心顶着小王爷的壳了。
裴其宣是小王爷收的第一个男宠,堪称绝色之最。最早发生关系的就是他俩。是裴其宣主动的,趁着马小东醉酒,看着裴其宣秋波流转,马小东也是心猿意马、三魂悠悠。
男宠之首是苏衍之,但和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的裴其宣不同,苏衍之是个人淡如茶的人,看着不像男宠,像个温文尔雅的文人。马小东和他相处着相处着就喜欢上他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是一次喝酒,马小东还没醉,苏衍之醉不了,马小东表了心意,苏衍之没拒绝,于是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左一个裴其宣,又一个苏衍之,马小东很是头疼,恨不得死了没有这还魂这一事。可这还没解决呢,符卿书那边又出幺蛾子了。
符卿书是小侯爷,将门之子。他是马小东唯一可以把酒言欢的人。是符卿书先表了白,马小东虽有想法可眼下正被情所困。但看见符卿书要强来,为保身的马小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压了他。
此事就更是乱成一锅粥了。
看到这里,想必很多人都会质疑这本书,指不定还要吐槽主角三观。但千万别在文学作品里找三观,何况故事还没讲完呢。
有一日府里的男宠们突然想通要出府,马小东高高兴兴地应了。后来发现都走了,包括苏衍之和裴其宣。他立马前去追,可是走到半道上不走了,追上了又如何,这混乱的关系,他能如何处理?
再想苏衍之出生商贾之家,善于经商。裴其宣气度不凡、洒脱随性,活得也不会差。于是就往回走,路上看见一匹脱缰的马朝小孩跑去,他奔去救了小孩,又回了地府。但阳寿未尽,在即将入棺时又还了魂,一醒来便见苏衍之、裴其宣在旁,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随后又得知符卿书也来过,留下一句
“那身子也不是他,有什么可看”
于是便走了。不久马小东就得了符卿书骑马坠崖的消息,所幸人绊在了树杈上,看见还活着的马小东就更无大碍了。
于是几个人的故事就这么开始了。
苏衍之和裴其宣在王府住着,像往常一样。符卿书买下了王府旁的宅子作将军府,平日里有战便出征,没事就呆在宅子里定期从王府提人,这人自然是马小东。
前期各种诙谐逗趣,中期陷入情乱,结尾开始反转。
先说最早知道马小东身份的苏衍之,王府第一公子。可后来才渐渐得知真相,原来小王爷真正爱的是苏衍之二哥苏行止。
至于苏衍之,是被二哥骗来的,最终成了二人牺牲品,不染半分。后来苏行止暴毙早逝,没过一年小王爷也跟着走了。
再说男宠里最绝色的裴其宣,很早就知晓马小东身份。平日里他要么两耳不闻窗外事,要么就是调戏马小东,感觉什么都不在乎,但又总是郁郁寡欢。
马小东也是后来才知道,裴其宣是小王爷九哥柴颐的侍读,柴颐对他很好,但命不长,十六就死了,然后裴其宣就托付给了小王爷。
裴其宣陪了马小东数十年,但原本身体就不好的他最终还是先一步走了。弥留之际他连声喊着柴一、柴一,马小东不知道那是谁但也应着。最终在合眼之前还是认出:“你是马小东”,然后便撒手人寰。
苏衍之陪了马小东十六七年,几乎是半辈子。俩人同染瘟疫,同日而死。
马小东这次是真正死了,走上奈何桥。小王爷或许早就去找苏行止了,裴其宣也找了柴颐。他看不到一起死的苏衍之,一问才知对方数十年来潜心修佛,去往地藏殿,归菩萨管。
马小东也想通了,孟婆汤一喝谁认识谁呢?那鬼差也附和着,说:
“还是你想的开。有的人就不一定了,战死的我们也管不了,他就在那奈何桥一等就是十年。”
马小东向那望去,那人还是那样明亮的笑容“马小东!”
石桥上的人负手站着,神采飞扬,依旧是当年京城烟华中相逢一笑的模样:
“你便是上了奈何桥,我还是认得出你。”
即便他只见过小王爷的壳,从未见过马小东,在奈何桥上站着看了数十年的鬼魂,却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二
裴其宣十四岁就爱上了柴颐,柴颐死了,心也就死了。所以在入府的第一天面对小王爷的改名,才会淡淡一笑:
“随便殿下怎么改。”
但在马小东来后,他便换回了本名,他究竟爱不爱马小东不得而知,但一定是有别样的感情,否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马小东唤他其宣。面对马小东的疑问他曾回答道:
“你看过唱戏没,听戏听的多了也想去串个场子,总想着唱了两嗓子还能在戏外。其实想的一瞬已经入了戏。”
马小东是不懂裴其宣的,他也不在乎,他只是对马小东说:
“在我房里,别提其他人,也莫说其他事。”
或许是真的孤独,明明不善饮酒,却总是在喝酒,所以想要慰藉,便相伴了一生。但他也清楚地知道,这是马小东。
小王爷自是不必说,虽然他府中十几位公子,一个一个模样,一个一个风骨,没有半个有半分与那个人相似的。苏行止死后,所有人不准提苏行止的名字,任何人不可种银钩。
这银钩既是情缘,也是情终。银钩是苏家名茶,苏行止第一次请小王爷喝的就是银钩。小王爷和苏行止有了芥蒂,便说出:
“衍之如茶,清雅澄透,平和冲淡。苏二如墨,漆黑油亮,沾了渗,触了染。”
自此二人撕破脸皮,小王爷没等来苏二的道歉,却等来他身亡。
想来,小王爷是有悔的,才会将其骨灰放在床头,还对苏衍之多加照拂,让他管家。
而且苏衍之曾划过脸,不上吊、跳井、吃药,唯独划脸,想必这张脸该是像极了某人。
苏衍之是很特别的存在。他对小王爷一定是有恨的,将他骗了来,又作了他人替代品。但也不单纯是恨,否则人淡如茶的他大可一走了之,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没有,他闹过、划过脸。
这不仅是他的愤恨,也是似有若无的感情。或许是对二哥的艳羡,或许是对小王爷的奢望。小王爷一颗心全在苏行止那里了,就连身也随了他去。
后来马小东来了,苏衍之是他唯一主动示爱的,苏衍之应该是高兴的。但马小东身边并不只有他,虽然马小东从未怠慢过他,事事紧着他。
如果马小东真像身边所有人说得 “苏公子是好人,你原该只待他一人好的 ” 这样做时,或许苏衍之不会修佛,二人不会再无尘缘。
只是苏衍之也知道:
“我原以为你要同柴容一样。到底你还不是柴容。”
二人同样深情,只是一个深情可以伤害别人,另一个却不忍辜负。
马小东心上早已深深印上了符卿书:
“我的符卿书在北疆,几时能回来。”
所以苏衍之选择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仿佛从未经历这一场人生。
符卿书对马小东是最专情、最坦荡、最热烈的。
他是被马小东拐上这条道的,又是一次醉酒,马小东揽住他便吻,只以为是个姑娘。后来半调戏半玩笑又吻了一次,马小东这边不以为意,符卿书却早上了贼船,万劫不复。
在马小东面前,他永远是挺身而出的那个,面对种种要求,他也一揽全收,配合他的稀奇古怪,接纳他的匪夷所思。
他放弃家中的富贵,弃了文官的安逸,把将军府搬到马小东府旁。但是还没相守几年,便战死疆场,直到十多年后在奈何桥上等来马小东。
很多人因为太喜欢这三个角色,而骂马小东是彻头彻尾的渣男。在我看来,他并不渣,如果他渣也不能让这三个人将一生都给了他。
别人的痛苦都可宣泄,可以抱着爱人骨灰,可以整日饮酒作伴,他不能。
他是个极度善良的人。裴其宣心中有他人他怎会不知,他装作不知,装作他的柴颐,抚慰他的孤独。
他心中是符卿书,一直都是,可他不是柴容,他没有去伤害苏衍之,相反给他最多的爱。
但他也是极度理想化的人,他并没有两相全,他给裴其宣温暖、给苏衍之关爱,然而却没能给最爱他的那个人承诺。
在符卿书死后,他一定没有向任何人诉说过,将一切的悔与憾深埋心底。
每一夜,或是望着星星,或是望着隔壁的梯子,思念着那北疆的人。
图源网络,引自《又一春》通篇都是打趣欢乐场面,但总笼罩着股悲意。
果不其然结尾把一切真实摊开,再放上现实,彻底溃不成军。
一篇披着np却讲专情的文,明明是摇摆不定,左拥右抱,却一个赛一个的情深。
一篇搞笑外壳却大彻大悲的文,分开是悲,陪伴是悲,死亡是悲,活着是悲。
曾经的欢乐都是蒙蔽的,因为不知晓真相。
后面的悲苦是不彻底的,因为感受过快乐。
阴暗地想他们快快了结此生,早日投胎,再不要相遇,免了这一世悲苦。
但又希望他们能最终重逢,弥补这一世悲苦。
何其贪婪,不想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员。
放不下,才会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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