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左为目右为民，天下皆静蜷缩以待，是为眠。
眠是睡觉，又不全是睡觉，是放松，更是因为恐慌。
......
每次放假或是开学，总要早早的起来，铺床叠被，收拾行李。
往往是凌晨三四点钟，不论夏至刚过还是春分将至，那时的天色永远漆黑一片。
下了楼，学校或者是小区，依然处在沉睡之中。这是一年里，少有的几次机会，作为一个局外人，去深沉地思考观察“眠”。
千家万户无灯火，万语千言藏于眠。
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匆匆赶上了去往火车站的大巴，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那让人困倦的气氛卷着景物似流云一般不急不缓地慢慢飘过。我打着哈欠眯着眼睛，车上的人大半都在打着瞌睡，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倦怠之中，突然有了一丝清明。
把手靠在车窗沿边，倚着头。我想，我大概想了很多，不是故作矫情的深思，反倒更像困顿无法消去，而是在用混沌的思考欺骗大脑：我睡了，其实我在做梦。
......
人们恐惧于黑夜，因为孤独与无助。
人们又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为生活。
眠不只是休息的代名词，却是最好的用来避难的暂居地。
因为恐慌而逃避，因为疲惫而休息。
这些年上了大学，因为课业，偶尔熬夜偶尔通宵，又因为赶车，偶尔起早偶尔贪黑。
熬夜赶论文的时候总是听到室友睡着后安然的鼻息和平稳的鼾声。这时嘴上忍着偷笑，心里一阵欣喜：这漫长的夜，有人陪着自己，总归是好的，即使他们现在正在梦里遨游。
人都是群居的动物，因为害怕孤独所以用眠拒绝了夜，就好像原始人害怕火焰而用水去抵御。
眠就像水，它是柔和的而又无畏的，人们给它加了温，就又是温暖的。但黑夜冰冷，却也有一番很值得欣赏的景象.....
那寂寥的枯树，昏沉的房屋，凝重的云雾，越是惨淡的东西，相反的，就越能给人一些清明。
眠被人赋予了温暖，而人在温暖的时候，往往想的更多。于是就有了梦。
梦里梦到自己清醒的做梦，梦外躲在床上惶惶的不知道什么是梦。
醉生梦死安乐窝，撞得头破血流才能认知到现在就是现在。
这大抵就是眠为何只存在于孤寂的夜，而人们反感孤寂的夜，才有了繁杂的梦。
无夜不思眠，一眠尽思梦。
瓦南
2018.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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