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

                        序

人这一辈子，不管活成什么样子，都不要把责

任推给别人，一切喜怒哀乐都是自己造成。生

命是一种回声。把最好的给予别人，就会从别

人那里获得最好的;帮助的人越多，得到的也

越多。多点淡然，少点虚荣，活得真实才能自在。

        人生逆境时，切记忍耐。人生顺境时，

切记收敛。人生得意时，切记看谈。人生失意

时，切记随缘。心情不好时，当需涵养。心情

愉悦时，当需沉潜。静，是一种休息，更是一

种修行。所有的烦恼，都来自于喧嚣，所有的

伤痛，都来自于躁动。肉体奔波太久会劳累，

灵魂游离太久会成伤。

上海的漕泾镇始建于宋代，因镇旁有古代运送

漕粮的漕溪河而得名。从古到今，镇上的百姓

以耕种为生，多数居民的子女都在外谋生，小

镇上以独居的老人居多。永芳是退休老干部的

遗孀，老伴退休后因常年糖尿病缠身最终没能

与病魔抗争到底，抛下她已有10年之久。

永芳今年90岁，小小的身材，穿着怪异，用她

大女儿的话来讲：“四季乱穿衣”的那种。如：

大冬天她会把冬季棉毛衫外加一件短袖体恤，

再套上一件毛衣，毛衣外再加件毛衣背心等

等。她每天穿好衣服都会在镜前美美的看着镜

子里的自己，常常会露出满足的微笑。棉毛衫

是大女儿在入冬时买了送来的，短袖是小女儿

去年夏天出去旅游时给她带的，毛衣是二女儿

手工织的。

可能她是想告诉她的子女们她很幸福，她把他

们买的衣服都穿在了身上。她那瘦小的脸蛋上

时常带着红晕，可能是每天能喝2两老酒的缘

故吧。

在整个漕泾小镇上，永芳实属长寿老人中身体

最棒的了。她膝下有5个子女，3个女儿，2个

儿子。

大女儿阿玉已有60多岁，说起她也是命运坎

坷，早年丧夫。不过生活富足，去世的老公给

她留下了丰厚的遗产，她膝下有一男一女，只

因她喜欢儿子，所以把所有的家产都留给了儿

子，让她的女儿和儿子产生了隔阂，矛盾日益

增长。中间的女儿阿燕，家庭和睦，生了两朵

金花，自家开了个公司生活还算美满。

小女儿阿兰，家有一女，夫妻俩在镇上开个小

店，生活还算和谐。

大儿子曾经是镇上小有名气的化学老师，曾今

在带学生的郊游中摸了一下女生的胸部，在那

个年代是要坐牢的，为了这事他在监狱里呆了

整整五年，出狱之后靠在税务局当所长的老婆

过日子，整天赋闲在家，好在一儿一女都已成

人，没有生活负担。

小儿子当兵出生，是当时老伴退休的原因让小

儿子接替了老伴的工作，当了几年兵退役回镇

上也没找到工作，就在小镇上开了家小店主营

产品是水站。

对于永芳来说子女们都出息了，生活也很美

满，住在小儿子自建的楼房里，每天喝着小

酒，种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生活美滋滋的。

可是好景不长，漕泾地区为了扩大化工厂的建

造，所有的居民都要撤离漕泾，很多拆迁户都

背井离乡另择住处。

大儿子没什么本事但是会搞事情，当地的政府

官员见到他都躲地远远的，就这样凭借着三寸

不烂之舌和死缠烂打的分到了2套房，在大儿

子全家人的商量下决定不让永芳住，但是手里

要拽着永芳的退休金不放。

小儿子愿意让永芳住，但小儿子的媳妇觉得人

在哪退休金就应该跟人走，不能让大儿子独霸

退休金。3个女儿商量下来觉得实在没法安排

就让老人去养老院。

在永芳90大寿那天，子女们拖家带口的来到小

镇，那天小镇异常热闹，窄窄的街道上停靠了

六辆豪华的轿车，在这样的小镇上有这样的排

场也就数永芳家了，邻居们羡慕的目光让永芳

的脸上大放异彩，幸福的微笑挂脸上。“她好

幸福呀，过个生日有那么多子女来看她”“她的

子女们各各有钱啊！”“看他们开的车，都是豪

车啊，我们活几辈子也买不起。”

邻居们又羡慕又嫉妒。平时安静的小镇上开始

人流涌动，一波又一波的羡慕者都来观看如此

排场的生日宴，特别是永芳的同龄人，他们大

都是留守老人，看到永芳如此排场的过生日，

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子女们在小镇的唯一一家小酒店里摆了两桌酒

席，酒店门面很小，但五脏俱全，一切大酒店

的设施全都具备，菜肴相当丰富，满满的两大

桌菜让人看了垂涎欲滴。今天的永芳按照惯例

把自己打扮了一番，把女儿们买的衣服都穿在

了身上，今天有点不一样的是还穿上了大儿子

买的新裤子和小儿子买的新的黑棉鞋。

永芳和邻居们一番寒暄之后拉着从小一起长大

的闺蜜，两人手牵手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酒店。

永芳自己倒上二两老酒，一边听着小辈们寒

暄，一边喝着小酒，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红晕。

席间小辈们开始窃窃私语谈论拆迁安置问题，

永芳眯着小酒品着美味隐隐约约的听到小辈们

的谈论，大儿子说：“老妈可以跟我住，但是

你们要一起出钱给她单独租个房子，家里是不

能住的，万一死在新房子里不吉利。”

小儿子说：“住我这里是可以的，但是养老金

要给我，我的条件是我们几个子女里最差的，

我的儿子还没工作结婚呢。”几个女儿唧唧喳

喳的各抒己见。永芳停下了筷子从口袋里掏出

一块老伴留下的发黄的手帕掩面而泣，那种多

子多福的幸福的感觉跌入了谷底……

（一）

    启东是最年轻的沙地，是近200多年内由

沙洲之间的泓道封淤而联并成陆的。

启东这一带，古称“东胜瀛洲”。晋人王嘉《拾

遗记》对启东一带洋面作了描述：“瀛洲，一

名魂洲，亦曰环洲。

      东有渊洞，有鱼长千尺，色斑，鼻端有

角，时鼓舞群戏。远视，水间有五彩云；近

视，乃此鱼喷水为云，如庆云之丽，无以加

也。”

。    滚滚长江，浩浩荡荡，从上游带来了大

量的泥沙，到了喇叭形的宽阔江口，沉积下

来，年复一年，就逐渐形成了一块又一块的沙

洲。沙洲与沙洲、沙洲和大陆相连，大陆不断

向外延伸，就逐渐形成广袤肥活的沙地。如今

的南通就是大约在南北朝时候形成的沙洲。根

据宋代《太平寰宇记》记载，这块沙洲叫“湖

逗洲”，后来“湖逗洲”和附近的南布洲等小沙

洲连成一体。

        清朝嘉庆年间，长江主流重入南泓道，

在南蒿枝港以北便涨出了吕复新沙，灶界沙，

日照沙等几块沙洲，南部长江口上更出现了成

群的江心沙洲。这些沙洲便是启东一带成陆的

雏形。它们遍身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海贝和海藻

的残骸，后来更长出了草莱萋萋的灌木，遂成

绿洲。

        启东历史上曾分属三个县管辖。南部为

新涨的沙地，只有的一百二十年历史，史

称“外沙”，1928年设县分治前隶属上海市崇

明县；中部地区为“下沙”，在1941年前隶属海

门；北部吕四一带，成陆时间最长，有千余年

历史，在宋、元、明、清时归属海门，1942年

前由南通县管辖。马相伯的《启东设治汇牍》

对启东设县过程有着详细的记载。

        在启东，北部吕四一带称为“北沙”，南

部和中 部地区叫“南沙”。“南沙”“北沙”语言

迥异，习欲有别。南沙人讲的是启海方言，与

海门话完全一致，和崇明话相似，跟上海话相

近，同属吴语，而“北沙”人说的则是“吕四

话”。

        对于“南沙”居民的由来，比较主流的看

法是“句容迁崇明，崇明搬启东。”据明正德

《崇明县志》记载，崇明岛初涨时，人烟稀

少。696年（唐万岁通天年），有黄、顾、

董、施、陆、宋六姓在岛上“辟草垦土，易而

为田”，人口大多来自江苏句容一带。

1025年（宋天圣三年），崇明新涨一沙有姚、

刘二姓来居，名姚刘沙。1101年（宋建中靖国

元年），三沙涨成，因“有鱼盐之利，民乐居

焉。”句容人朱、陈、张三姓来此定居。清光

绪以后，崇明岛东北江中相继涨出十来个大小

不等的沙洲，于是外地特别是临过的崇明、海

门居民便陆续迁来开沙垦荒，繁衍生息。

        永芳就是出生在启动南沙附近的一个小

山村，村里人烟稀少，永芳的父母常年在农田

里为施姓家族耕种土地。

        永芳的父母生了12个孩子，永芳是家里

的老五，当时农民收入主要以种植业为主，当

时的农村妇女没有地位，以生儿子为荣。

永芳家里可谓家徒四壁，简易的家具也是从清

代老祖宗手里一代代传承下来的木床和餐桌。

餐桌旁有个大木桶，那是东家收成后分给永芳

家的大米，由于家里人口多，永芳家的大木桶

永远是空的。

孩子们的嗷嗷待哺，当时的女人是生育的机

器，白天农田里干完农活晚上没事干就开始创

造小人，永芳的母亲生育能力超出了常人，

孩子越生越多，在当时女孩是不值钱的，永芳

的大姐二姐生下来没多久就被父母抛弃了，做

了别人家的童养媳。

永芳长到5岁时，两个哥哥的饭量越来越大一

顿能吃3大碗米饭，在那个年代，一碗米饭就

是半年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