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上海的大巴上,稀稀落落的坐着四五个乘客,我不由窃喜。乘客少,意味着我可以把包,吃的,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取用方便,而且活动空间大,人感觉更加轻松。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大巴在高邮市绕来绕去,每到一个停车点,就会有几个人上来。乘客越来越多,空座越来越少。我旁边的座位也有了主人-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个小男孩。我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儿子。于是冲男孩友好的笑笑。
终于,在两列座位的中间走道也挤满了人之后,比出站时沉重了许多的汽车开始调转方向,驶向高速公路。我把头别向车窗,欣赏自己开车时无法兼顾的风景。
公路一侧是一条很宽的河,来来往往,大小不一的船只,很热闹繁忙的样子。旁边的小男孩兴奋的对着窗外指指点点,妈妈一脸宠溺的轻笑着,呢喃着说着什么。车内有些吵,听不太清楚。
汽车速度逐渐加快,河流与船队越去越远,终于看不见了。小男孩也安静下来,随着妈妈均匀轻柔的安抚,满满的进入了梦乡。
我继续看着窗外。这是昨天晚上我开车经过的地方,路面很宽,但有一半是在维修中,所以没有开放。道路两旁时不时会出现一些路障,有些是塑料的,有些却是水泥墩子一样的。偶尔有散落在车道靠近中间的。昨晚我差点碰上一个,心有余悸。现在虽然是白天,北上南下的车辆依然小心翼翼的逐次通行。
大巴车的司机显然是个老手,他几乎是以最高速度通过这些危险的路段,全程没有减速,我坐在车辆中部,反而是吓得一激灵,本来困的眼皮都耷拉下来了,现在却是睡意全无。
路边的景色在眼前高速的划过,宁静的村庄,缓缓的河流,田间撒欢的土狗。间或高耸的广告牌,破败的厂房,写字楼。这些自己开车绝对难以欣赏到的物事就这样陆陆续续从眼前掠过,给平淡的甚至有些乏味的旅途带来一点点小惊喜。
经过两个小时的路程,抵达广陵服务区。
昨天开车经过这里,妻子说起一件趣事,她以前一直以为广陵散是一味药,不想却是一首琴曲。广陵是扬州的古称,现在的广陵是扬州下辖的一个区。而散在古代有曲子的意思。
一般人不知道的是,广陵散并非嵇康所创,但历史上最有名的演奏家,却是嵇康本人了。甚至在临死前,说出广陵散即将失传这种狂放的话。事实上,广陵散并没有失传。可能嵇康自创了一种神秘的演奏方法,这个方法随着他的去世而失传了。
汽车在服务区入口停下,许多乘客开始下车。票哥-收票钱的哥们,大声的说,没有座位的去后面一辆车,其他人不要下车。我估计是前面有交警查超载。但是很多旅客已经下车甚至开始走向超市或者卫生间。票哥无奈的转身,大家不要耽搁,只有5分钟啊。前面服务区不停了,该下车休息赶紧下去。
我也随着人流下车,摸摸口袋还有刚才买票剩下的10块钞票,就买来一根烤肠一份卤豆干。烤肠不错,豆干就比较呵呵,聊胜于无。
车辆准备开动,有一个小插曲。一个大叔看起来有些迷糊,没有座位的他仍然留在车上,票哥急吼吼的将大叔赶到后面的大巴。随后,车辆开动。
我拿出一本旧书,一边看,一边打瞌睡。
天色渐渐暗下来,到上海嘉定区了。
陆陆续续有人下车,票哥按照上车时登记的下车地点开始安排和催促乘客下车。时间总是仓促的,而乘客总是迷糊的。到地点了不知道下车,下车了忘记拿行李。天色越来越暗,终于完全到黑了下来。票哥也越来越着急。晚上7点了,我们还在闵行区晃荡,而车上的乘客还有一大半没有下去。
我寻思,按照这个效率,到家估计就得后半夜了。问清楚哪一站附近有地铁站,票哥告诉我下一站是3号线的赤峰路站。查查地图,心里有底。于是决定下一站下车。
坐地铁没什么好说的,上海的人确实多。全程站到家。
回家吃了一顿久违的火锅,面筋,鱼丸,腐竹,宽粉,都是我喜欢吃的。和老妈一起开开心心吃完,战斗力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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