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读过的一本书严锋老师的《瘾的世纪》超级对我的胃口,因为我是个易上瘾体质的人,对有趣的新鲜事物永远难以抵挡诱惑,不务正业老是把正经的事物工作抛之脑后。每每想到自己又玩物丧志就对自己心灰意冷,当听到严老师说出要在意志薄弱中热爱生命之后,我就像找到了速效救命药丸一样,每当羞愧万分的时候就服一丸,立马就又能满血复活了。
不过今天其实要谈的是写作。我对写作的兴趣基本跟上瘾也差不多,多半因为意志薄弱无法自控所致。做为一个普通的人总是有很多欲望,表达欲也是其一,平时聊天谈话,多半是交互的形式,你要说也得有人听才行,说话的权利其实由不得自己,但是写作就不一样了,管他有没有人听,三七二十都可以一股脑的写出来,全程无人打断,在你写作的那一块空间里你就里面的主宰,所以写作是有爽感的。
不过严老师在《瘾的世纪》里有篇小文,谈到了博客,他是这么写的“博客是我我们时代的一个怪物,说老实话,我对它一直很困惑,他到底是私人的呢?还是公众的?”。
对于几乎是生长在互联网攻城略地时代的我来说从来没意识过这个问题,我几乎没写过任何公众作品,从我第一次拥有博客是高中,那个时候就习惯了在博客上发表自己的东西,刚开始是转载,后来也写日记,后来乱七八糟碎碎念或者是杂文,写了就放在上面。从来没思考过什么是“私人”和“公共”的,直到严老师这篇文字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说“私人写作和公共写作本来是两股道上的跑车,现如今跑在一起能不擦出火花么?聪明的人就在这当中看到了契机,在公众的面前说私人的话语,在私人的领地进行公开或半公开的表演,有的欲遮还漏,欲说还休。”这几句话可谓是倒出了现在新媒体时代的那些博主写作的秘密之道。本来我是个小人物,按道理私人写作,公共写作与我个人的差别不大,反正也都没什么人看,到底也就算是私人写作。可是在互联网时代,所有的东西都明明白白的公开着,有些“私人”的东西换了不同阅读情景确实略有尴尬。
比如前段时间我又一时起兴,去参加的三明治办的“每日书”,算是一个小的写作团体吧,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在一个半公开的写作空间里,每日写点什么东西就算是打卡了,彼此也能相互串门阅读别人的文字,就像是网络空间的笔友。我写着写着就范了老毛病,什么私人的事都写上去了,活生生的变成了私人日记,当然也不全部纪实,为了满足自己写作的爽感,当然也得添油加醋的创作一番,不过那会我还不懂什么是创作,多半就是瞎编,反正笔友也都是陌生人我也就胆子大了起来。可有一日我突然在笔友群里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名字,是一个我因为工作关系加的好友,当时她换了头像一时也没注意,工作的这圈子说大不大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人,虽然跟她平时没什么交集,但一想到我写的那些私人爱恨情仇顿时觉得尴尬起来,恨不得把我那些拙劣的文字全都删掉。我思来想去删掉也没用了,这个在线的写作平台也是可以查看修改历史的,到有点欲盖弥彰之意,就这么放着吧。这是我第一次察觉的私人写作被公开的时尴尬样子。
这让我想起严老师说的,博客真的是个怪物,我停了许久,不知道除了我那点“私人”的东西我到底能写点啥?
最近我又不务正业起来,报了一个小说写作的练习课程参加了一次科幻写作的工作坊,虽说只是短短几次线上课程,让我终于对“创作”这件事有了点概念。可是我现在创作的功力实在有限,好几次交作业都是结结巴巴的硬着头皮凑了几百个字应付交差。这让我又难办起来,私人写作有爽感但不适合在博客公开,公开创作是好但现在对我有门槛,我一时难以完成像样的作品。我还是很想满足自己的表达欲,以及新填的爱好的小小的创作欲。我想了一周还就是用这个像怪物一样的博客吧,既然它是怪物那就按着怪物的办法走不就好了。我打算把平时的小感想,小创意,就七零八落的写上来了,即便是一些不成熟的小碎片。
这样既算不上什么私人写作,也算不上什么可以公共发布的作品,就算是怪物的胡言乱语吧。这样一想我心里的包袱就小了,就像每每想起要在意志薄弱中热爱生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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