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通史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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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近世文化的发展
第二节 新儒学与国学
林罗山
藤原惺窝曾亲自给德川家康讲授朱子学，乃至自由开讲宋儒学，并给四书、五经加训读和标点，同时强调“圣学诚实之见识”，即学习宋儒学不限于训诂章句，而着重伦理，把握其思想本质，这是一种独创性的见解，对于普及和推动宋儒学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藤原惺窝的这一功绩是划时代的，其后他被称誉为“近世儒学之祖”。他主张学儒学，不能墨守成规，而是采取自由折中的调和态度，他在《千代茂登草》中强调：“日本之神道，亦以正我心，怜万民，施慈悲为奥秘。尧舜之道亦以此为奥秘。中国称儒学，日本称神道。名有不同，心为一也。”于是，他以儒学之理来诠释神道学，将两者调和，促进了儒学日本化的进程。藤原惺窝的弟子众多，一说凡150人，其中的佼佼者是林罗山。
林罗山早年就开始研究朱子学，其后主张排佛排耶，认为学问的根本是儒学，儒学的精髓是朱子学。他也曾被德川家康起用，担任大学头，主持学问所，并且在京都市内设立日本国第一所私塾，公开讲演《论语集注》，有人上告德川家康，指责他“公然无视传统的学问权威”，家康一笑了之。林罗山在促使朱子学官学化和提高朱子学的社会地位上，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他主要接受了藤原惺窝的影响，提倡神道、宋儒合一，复归“上古淳直”和“理当心地”之姿，试图调和日本固有信仰的神道和朱子学说。他在《文录附录》中写道：“本朝神道是王道，王道是儒道，固无差等。所谓唯一宗源，理当心地，最当尽意。”但是，林罗山不赞同朱子学的理气二元论，而主张“理气合一”“性情合一”，强调：“气理一而二，二而一，此宋儒之意也。”在《西铭讲解》中称：“以性情谓之乾坤，以气谓之阴阳，凡主乎两间者，无一不出自此焉。我藐焉渺小之形，混成处于其中，此气充塞于天地之际，即是我体也。此性率帅于天地之际，即是我理也”。由此可见，林罗山推崇阳明的理气之说，既批判宋儒学的“人遵循理”“理胜于情欲”的观点，又吸纳朱子学的超自然力的“理”的内核，成为近世新儒学的起点。正如中国学者朱谦之所评价的：“罗山是一个极尊崇朱子的人”，“但在世界观方面，宁可违背了朱子之意，这就可见他是一个追求真理的人，拥护朱子而不埋没于朱子的圈套中。理气之说颇推崇阳明，而不属阳明学派。……阳明学乃朱子学公开的敌人，但罗山却能于此有所选择，这是日本朱子学之一大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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