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就对端午节有着一种情有独钟的感觉,因为奶奶曾经告诉我,爸妈就是在端午节认识的,而且还有着一段有趣的爱情故事。
奶奶说爸爸自懂事以来,就到田地种田,而奶奶那时候身体不好,家里还有4个弟弟妹妹,一家都靠着爸爸种田卖菜和爷爷公社上班的微薄收入养活着。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在父亲23岁的时候,那年的端午节,他在街上卖菜,突然看到一个小姑娘骑着脚踏车摔倒了,就在他菜摊子前面。父亲二话没说,赶紧放下手中的菜,冲了出去,拉起小姑娘一把,而小姑娘拍拍身上的尘土后,撅起嘴来抱怨道:“该死的,粽叶掉了一地,还有......”。没等她说完,父亲已经弯下身子去捡散落一地的粽叶和菜。
就这样,小姑娘问了父亲的住址,说下午包好了送几个过去答谢父亲。父亲摇摇手说,没什么,不用客气了。而小姑娘硬要让父亲告诉她住哪里。拗不过小姑娘的父亲终于告诉了她。而就在下午,父亲依旧扛着锄头从菜市场回来的时候,听到屋子里传出前所未有的笑声,竟然还有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当父亲走进门的时候,看到了早上自己帮扶的那位小姑娘。她果然带着一箩筐粽子,还有一些青菜到家里。奶奶赶紧拉着父亲的手说:“人家姑娘太细心了,专门过来谢谢你早上帮扶了她”。父亲用手挠挠后脑勺,笑着说:“你太客气了”。
而那天,父亲吃着小姑娘包的粽子,暗暗地喜欢上了她。
吃完粽子,小姑娘说镇上有赛龙舟,拉着父亲的手就要出去。父亲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种田有点累”。奶奶急忙说:“人家邀请你,你就去看看,难得一年一次。”父亲在奶奶的半推下答应了。
听父亲说他们看着龙舟,竟然聊起菜价还有怎么种田。小姑娘一直问着父亲这个那个问题,其实父亲心里知道,小姑娘早就知道农村这点事儿了。父亲也得知小姑娘今年高三年,还没毕业。
那天,小姑娘说每年都会包粽子给父亲吃。
从此之后,小姑娘一没上课,就跑来找父亲,一会儿说去田地学学种田,一会儿说家里有好吃的带过来给父亲尝尝。一眨眼过了一年,但是在春节过后,村里要征兵,奶奶和爷爷商量想让父亲去参军,希望今后回来能分配个好单位。
那时候的农村要么读书考出去,要么就是参军也是一条出路。眼看爷爷和村长谈完了,村长愿意举荐父亲。父亲一开始有所顾虑,担心不在家里,谁来照顾奶奶和弟弟妹妹们。而奶奶告诉父亲说,你大妹已经长大了,现在不也在学着织布,你放心,家里饿不死,机会难得,你就去试试,回来好有个正式的工作。
其实,父亲知道他心里担心的还有那位小姑娘。当父亲和姑娘说起自己要去当兵的时候,姑娘眼神有点犹豫,她说她今年高中就要毕业了,她不想读大学,家里那边经济不好,想出来找工作。她说如果父亲去当兵也是好事,她会等父亲回来。
有了这句话,父亲便放心了。父亲告诉姑娘坐车的时间。那天,姑娘很早就来到父亲家里,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麻袋。父亲一看,问道:“怎么了,这里面装着啥?”
姑娘说:“我昨天请假,在家做的几个粽子,还有我自己前段时间织的一件毛衣,你带着,过去部队用得上”。父亲看着麻袋笑着说:“又不是端午节,送啥粽子给我啊?”姑娘说:“你忘了,我每年都包粽子给你吃,但是今年你可能没办法回来,所以我......”
姑娘越说越哽咽,父亲眼里红红的,他什么都没说,拥抱了姑娘。爷爷奶奶交代了几句后,父亲就和姑娘一起去了火车站。父亲上车前说:“部队不能带粽子进去,我路上刚好可以吃”。姑娘说:“那也好,记得写信回来。”
两年后,父亲回来了,而姑娘已经在一家纺织厂做了小工。父亲到家里后,和家人寒暄几句就去那位姑娘家找她。姑娘知道父亲今天回来,在家里等着父亲。父亲一进去,看到姑娘,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拥抱在一起,竟然哭了。
而姑娘那天为父亲接风洗尘的还是粽子,这位姑娘后来成了我的母亲。
那年那个端午节,“粽”下了一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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