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集见《恋习攻略:长公主才是女装大佬(上)》
砚水《恋习攻略:长公主才是女装大佬》我是贵妃,但我并不爱皇上。
我喜欢别的男人,“她”是当朝长公主,也是卓尔不群的女装大佬。
明撩暗恋小半年,“她”不为所动毫无回应,甚至一度玩失踪。
正当我准备放弃时,“她”居然为我造反了……
【明撩暗恋主动出击贵妃娘娘×明目张胆觊觎皇位和美人的女装大佬】
25
邹霖的凤眸清澈,倒映着我有些狼狈的神情,躺在榻上,面上还是依旧波澜不惊,但眉眼间却悄悄带了几分笑意。
“邹霖,想不到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时候。”我咬牙切齿地道,躲之不及,就只能被他硬生生地逼对上他双眼。
“乐意至极。”邹霖反而无赖地道。
我挣脱开他扣紧在我后颈的手,但他另一手就缠上搂住我的腰,我顾忌他的伤口又不敢太用力挣扎,最后只能堪堪枕着他右边的手臂,不敢乱动。
“抱一会吧,好不好。”他道,声音中有些疲惫和倦意。
我怔了怔,但他的气息已经像一张温柔的网笼罩下来,围绕着我。
脑子是很想指使两手去反抗的,但灵魂就像已经飘在半空中,身体不受理智控制,自顾自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手臂往下挪挪,”我挑剔道,“骨头硌得难受。”
邹霖依言移了移手臂,我换了个姿势,跟窝在他怀里没差多少。
我没说话,只是凝视着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贴在他的脸颊上,手心冰凉。
他抓住我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一下,又凑近我,柔软的唇瓣我脸上留下若有似无地浅吻,最后双唇相贴,唇齿相依,厮磨纠缠。
直到最后,我跟他的气息都不稳,紧紧拥在一起,但又没人说要分开。
“你还好吗?”我沉默了许久,还是戳了戳他的手开声问道。
“说实话,不太好。”邹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清絮大致也跟你说了,被最亲近的人猜忌疑心,动了杀心,怎么不寒心?”
不止是亲近,而是最亲近的人。
我拉着他的发丝胡乱绕着,别说他寒心,我都觉得糟心。
如果我有一日被人背叛了,第一个想法不是报仇也不是恨,而是不可思议,然后无比心痛。
顿了一会,邹霖终于肯跟我说一点琐碎的事情。
“小时候皇兄他最疼我,第一次参加父皇的武场考校,我想去看,但碍于身份不可能出现在人群之中。那时皇兄便让我装作随从,偷偷带我到校场去,除了考校和跑马球之外寸步不离守着。”
邹霖一手拂着我的发丝在我耳边道,黝黑的眸子看不清情绪。
“皇兄箭术不赖,我便缠他教我。于是他在课业之中抽空来府上,一点一点地教我,风雨无阻,从不失言。皇兄还替我隐瞒身世,将全部流言蜚语阻在外头……”
这一如既往淡淡的语气,不像是埋怨,反而像是叹息,里头包含了太多东西,怅然,痛心,还有失落。
这些琐琐碎碎、点点滴滴,都从侧面证实了站在最高处的九五之尊,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甚至没有提过这两年来皇上是如何疑心他、猜忌他,反而只是记得过往种种的好。
明明连一点哽咽之声都没有,却莫名地让人揪心。
我坐起身轻轻揽住他的肩膀,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无论说什么都不妥当,只能陪着他熬过去。
灯烛摇曳,屋外夜雨潇潇,细细碎碎;屋内一片静谧,只剩呼吸声。
26
等到屋外的雨停了,风也停了,只剩下一阵阵树叶的沙沙声。
“其实到昨日我还没想明白,为何皇兄已经变得如此多疑,为何已经不肯信任?”
他顿了顿,指尖几乎不可察觉地轻颤一下。
“直到我今日看到皇兄头顶的珠冠冕旒,威严,冰冷,再没有温度。”
明黄色九龙袍,十二玉珠的天子之冕,龙威赫赫,万千威仪之下,岂容反抗?
怀疑是个很可怕的种子,一旦在心底种下,稍有一点苗头就会疯狂滋长,直至最后,从一母同胞走到手刃胞弟,是有多悲哀?
“我从前没想过要跟皇兄争什么,可是他还是不可抑制地认为我威胁到他了。”
我怔了怔,反复理了一下思绪,“但,你那日在廊下跟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比如那句,他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他想的是权倾朝野……
邹霖轻轻一叹,迫不得已道了一句,“反正都到这一步了,那便干脆把这罪名坐实了吧。”
所以,无论是为了自保还是不甘,邹霖都会选择反抗,然后一步步上位。
“嘉涵,这样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他自嘲道。
这……我也不好评判些什么吧,一个为了帝位稳固,一个为了自保,这样做好像都没有错。
但我不是端水大师,做不到一碗水端平。
如果真的要我说,那我肯定偏心邹霖。
毕竟人心生来就不是长在中间,偏一点怎么了?
27
我的思绪漫天乱飞,他见我走神,故意伸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别问了,问肯定就是偏心你的。”
说完,我还拍了一下他故意使坏的手。
“就算是骗我也满足了。”他轻笑一声,好似得到了个中意的答案,闭眼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过去,甚至还没跟我说他明日要怎么离开此处。
我不知为何一口气堵在胸中,想伸手去捏他的脸又不舍得,只能干巴巴看着他在我面前睡去。
一直到半夜我都没明白他是怎么睡得着的,最后只能迷迷糊糊地就着清凉的风入睡。
第二日早上,我人还没完全清醒就下意识往旁侧一摸,不出意料地空了。
人不在,我还是忍不住地有点失落。
彩芸见我醒了,立马凑上来给我拿了水和毛巾,随后是清絮走进。
昨晚是清絮守的夜,今早看见她顶了两个眼圈进来,便示意她快去休息。
“哦对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顺口问了一句。
清絮脚步一顿,转头回答我道:“主子是卯时一刻离开的,天还未亮。”
我点了点头,“那他的伤还好吗?”
“伤口是不碍事的,但殿下总是休息得不好,恢复时间挺长。”清絮顿了顿,而后又叹了一声,“若是圣上知道主子还活着……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这么幸运。”
下一次?
我看着面前紫米粥发起呆,直到彩芸又端入莲藕蜜糖糕和肉松花卷才回神。
“从前圣上只是想找机会一点点削弱主子的势力,但现在直接想要他的命了。”清絮道,相当于之前只是雁过拔毛,现在直接雁过杀雁。
罢了,我揉了揉眉心,拿起勺子抿了一口紫米粥。
“娘娘,皇后娘娘遣人来问您的身体是否还好?看看要不要请太医。”彩芸道。
我摆了摆手,“不必了,她也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体一天天的不是这儿病就是那疼。”
实际上,我入宫以后,去皇后那请安也没多少次,一来二去的,她也习惯了。
毕竟我威胁不了她的地位,她该提心吊胆的人应该是贤妃,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皇后只抚养了一位公主,容妃膝下的二皇子已经够她难受的了。
贤妃怀胎辛苦,皇上也看重这一胎,频频到贤妃宫中探望。若是贤妃再产下一位皇子,那她的中宫之位难免会受到威胁。
歇息了一会,我就接到了老头子给我写的家书,依旧是满满一页。
粗略浏览了下,我才知道前朝局势已变得越来越乱了。
按照惯例,朝政稳定之后历代皇帝就会着手准备撤藩,前些日子皇上也是如此下旨,督促各地藩王离封地回朝。
只是事实上并没有这么顺利,西边的赵王接旨之后并未回复,并且在昨日联合蜀中叛贼一同造反,闹得形势更加杂乱。
值得一提的是,造反的赵王乃是残废之人,双脚在十三岁考校之时意外伤到,从此只能依靠轮椅行走。赵王本是帝位候选之一,这场意外彻底断了他册封太子的路。
“听说蜀中的叛军闹得越来越厉害,连连拿下好几座城池,这段时间皇上也很少留宿后宫了。”彩芸道。
我笑了笑,“也许不止是这个原因,内忧外患,皇上最近忙得很。”
“怎地还有内忧?”彩芸不明白我的话。
内忧,就是昨晚宿在此处的男人。
28
昨日雨后,周围都带了点凉意,时值夏某秋初,今年未央宫的桂花开得极好。
走到后院去,空气中还隐约传来一缕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娘娘来了?”庄嫔见到我诧异了一下,“今早不是说您身子不好,怎么不好好歇着?”
我讪讪地笑了笑,这种糊弄人的借口我都不好意思再提了。
桂花糕的香气逐渐从厨房传出,庄嫔正在净手,拿了些点心招呼我。
等到糕点出炉的时候,清香弥漫了整个屋子,让我下意识地又开始馋了。
“还是你的手艺好。”我感叹道。
庄嫔一笑,“娘娘,昨晚为何突然搜宫?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怔了怔,拿起茶水灌了一口才回答她:“据说是有贼人想行刺,但跑了,至今尚未抓住。”
正在她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清絮匆匆忙忙地走进,打断了我的话。
“娘娘娘娘,不好了!”
她每回这样眉头紧拧的表情都会让我心头一颤,我眼皮子一抽,心头有股不祥的预感。
“说吧。”我深呼吸了下,尽量装作淡定。
“前朝突然传来消息,殿……长公主薨了。”清絮带着哭腔,低声道。
庄嫔手上的桂花糕没拿稳,掉在了桌子上,碎渣撒落一地。
我脑中一片空白,指尖抑制不住地颤了颤,可是,明明今早还是好好的……
“怎会如此?”庄嫔问出了我想问的。
彩芸扶住我的肩膀,让我的身体不会因为伤心失去控制。
“据说是府中进了贼人,长公主不幸受伤,方才太医来报……不治身亡。”
什么不治身亡,明明早些时候还好得很!
今早才和清絮说起他不知是否能撑过第二次,下午消息就来得这样震惊,让我久久不能平复。
所以,皇上最终还是留了一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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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站起,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中,只记得庄嫔喊了我几声,但我也忘记回答她的话。
躺在后院的软榻上,一直从午后躺到了临近傍晚,我的心才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冷静下来之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时间说不上哪里有问题。
邹霖今早才回去的,不至于一点防备也无,只是这消息来得突然,也来得蹊跷,让我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直接吓蒙了。
“那这事,皇上那边有消息么?”我喊来清絮,仔细地问道。
清絮摇摇头,但马上就出去探听,这么大的一件事,宫中流言蜚语不会少。
桂花飘到了我的手掌心上,像是米粒状,有粉白的银桂,淡黄的金桂,橙红的丹桂。
一支支一串串,都渐渐从绿叶间显露身姿。
“彩芸,把今早他留下的纸条取给我再瞧瞧。”
今早邹霖走得突然,只留了字条在我的梳妆匣子之中,字迹也匆忙,只有一个字:等。
彩芸将字条递给我,衬着阳光,看得出下笔确实是随意了,但不潦草,端方隽秀。
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娘娘,节哀。”她轻轻地对我道。
节哀?别这样,邹霖这人……担忧起来挺令人费心脏的。
我摇摇头,“先别这么快定论,等什么时候我真的给他上炷香了再说。”
再坐了一小会,清絮进来了,朝我道:“皇上收到消息的时候,坐在御书房中久久未出。据说是哀伤过度,还叫了太医。刚才颁下圣旨,停灵七日,按照祖制仪仗葬入皇陵,彻查叛贼,替长公主报仇。”
“还有吗?”
“还有,皇上今晚会出宫到长公主府去,送长公主一程。”清絮抽了抽鼻子才道。
出于谨慎,皇上还得确认人死没死透。
“清絮,你觉得他真的就这样去了吗?或者说,你觉得他真的就这样甘心去了?”我抬手抓住清絮的袖子,摇了摇。
她垂头看我,目光中有犹豫,也有些失落。
“娘娘您的意思是?”
我摇了摇头,“算了,没事了,就当我多想了吧。”
心下虽有不安,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先等。
等到再无反转,我才甘愿死心。
30
秋末冬初,寒意幽幽,我不小心病了一场。
半月以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几乎陷入了一种麻木的状态。时不时有清醒的时候,也不过是听彩芸说点宫里宫外的事情,今早梳妆的时候突然发现铜镜中的自己脸色难看。
按照彩芸的说法,我就和门外已经落光了叶的干树枝差不多,毫无生机。
在我养病的时候,贤妃据说是受了点刺激,早产了。
虽然不知道时不时皇后动的手,反正结果很不如皇后的意,贤妃诞下了一名小皇子。
宫中第三位皇子的到来,总算是为这个萧瑟的秋天添了几分喜意。
“贤妃也是个有福气的。”我感叹道,“那皇上赐名了吗?”
彩芸摇摇头,“皇上忙得不可开交,据昨日军报,好像说又丢了几座城池来着。奴婢也不太懂,听说叛军一路北上,就快入皇城了。宫中早已人人自危,还好皇后下令不准乱传谣言,又赐死了几个小太监,这才没人敢提叛军的事。”
形势早已这么严峻了吗?竟然都快演变成兵临城下的困局。
我又重新翻看了家书,不知为何老头子在信中还是平平淡淡的,让我好好养病,其余事项一向不用担心。
也许是我养病这段时日未央宫太安静,以至于让我觉得宫中情势还算稳当。
看来纯粹是我的问题,殊不知这里早已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我终于起身站在未央宫的大门,朱红色的宫墙依旧,但满目秋色萧索,连天空都是灰白阴沉。
“娘娘秋风寒,您又没好全。”彩芸端着药进来,药苦味慢慢随着秋风钻入鼻孔。
“再不出去看看,估计就发霉了,去贤妃那走走吧。”我让彩芸捎上礼物,都是些玉如意平安锁之类的饰品。
她的毓秀宫是整个后宫之中最有喜气的地方了,贤妃见是我,面上掩盖不住的惊讶。
“妹妹可是好久没来了。”贤妃招呼我坐下,她脸色红润,眉梢间还有喜色。
我远远地看见她高兴地抱着小孩子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也笑了笑。
出生了几日的小孩子还未长开,还是红着脸皱巴巴的,倚靠在大人的手臂中睡得正香。
“一点薄礼,望姐姐不要嫌弃。”我看完之后,彩芸就自觉地呈上礼盒,里头还有一对成色极佳的翡翠手镯。
贤妃笑得温婉,收了礼之后又和我说了会子话。
好巧不巧的是,我病了之后皇后也开始称病不出,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个皇子气病倒了。
“妹妹最近可曾见过皇上?”贤妃问我道。
我就纳闷了,皇上向来不来我这,怎么会问上我?
“不曾,为何这样问?”我试探性地道。
她提起这个的时候,秀眉凝起,“那皇上许久未曾踏足后宫,自从蜀中叛军起了后。”
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我有种预感,这种安宁的日子不多了。
或许再过半月,这宫中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色不早了,就不叨扰姐姐了。”我又多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就先离开了毓秀宫。
走在宫道上,偶遇了好几个生面孔,她们一见到我则马上退让在一旁,朝我盈盈一拜:“给贵妃娘娘请安。”
我微微颔首,也不多做停留,在后宫之中跟我有交集的也不就是那几人。
听彩芸说她们是前些日子新进的秀女,先不说家世,反正看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知怎的,我已经不如初入宫那时兴致勃勃,那时候还会沉迷于各色各样的美人里面,现在竟然半点提不起兴趣。
现在我看到这些如花似玉的面孔,脑海里面全都是邹霖那张漂亮的脸庞。
31
元旦在一片风雨飘摇中到来了,只是战乱延续,一时间京城失去了往年的欢庆气象。
换做是正常时候,元旦阖宫上下该会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宴会,皇上宴请百官,君臣同乐。
司织坊也会缝制新的宫装,各家主子会吩咐太监和宫女出宫采买些小玩意供解闷,就连内务府的月例也会相应地增加。
除了皇宫,大街小巷也该是灯烛齐齐燃起,锣鼓声声,百里灯火不绝。
我还记得上一年元旦的时候,看着彩芸和几个小丫头一起怯生生地点炮竹,那玩意一根茎上又挂了许多小炮仗,点开的时候就像是一连串的红花,噼里啪啦地庆祝节日。
但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没有欢呼声,没有炮竹,老天爷连一场初雪也不肯落。
阴寒的天,寥落的风景,我所预感的一日终于来了。
傍晚的余晖被铁骑踏破,听闻本是驻扎在五十里外的军队今晚突然来了突袭,城门外漫山遍野,战鼓震天动地,御林军和叛军轮番厮杀。
事实上,城外驻扎的军队有着极大的侵略野心,士气也足,十万大军杀得皇城中军队溃散在夕阳之下。
外头杀声震天,宫人们纷纷蠢蠢欲动,都收拾起了贵重的首饰银两准备跑路。
我拎起药碗,叹了一声:“清絮,还有蜜饯吗?”
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药罐子,味觉一点点变得麻木,往常要捏着鼻子才灌得下去的药汤,现在已经做到眉头不皱眼角不抽,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
清絮给我拿了点金丝蜜枣和糖金桔,表面挂有一层粉末状的砂糖衣,就像挂了霜的果子。
“娘娘,怎么还是有些烫?肯定是昨日又出门吹了寒风。”清絮靠近,摸了摸我的额头,“还是找个太医来看看?”
我抬手制止了她,“不必了,现在大家都忙着逃亡呢,谁又会理睬本宫。”
见清絮还在犹豫,我继续道:“无碍的,反反复复的,晚点睡一觉就好了。”
“对了,皇上还好吗?”我捻起一个蜜枣,突然想起这回事。
她摇摇头,“皇上早间已然亲自带兵上城墙,情势不容乐观。”
清絮说完,彩芸匆匆忙忙地走入屋内,面色凝重。
“娘娘,城破了。”
32
我望着屋外宫人四散,点了点头,要是问我慌不慌的话,多少有点吧。
但能走去哪?老头子让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乱,安安分分待在宫中即可。
纵使我多番问起老头子此事,但他守口如瓶。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越是会胡思乱想些别的东西。
比如,这场造反他又会不会冒险其中?
“娘娘,我们要走吗?老爷之前的家书,是怎么说的?”彩芸道。
“不用了,没必要。”
军队已然入皇宫,马上就会替换宫中守备,又能走到何处去?
天几近暗下,一队人马带来了旨意:“赵王宣贵妃御花园觐见。”
那人是之前雨夜奉命搜宫的李岳李将军,此时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与那时的狼狈相差甚远。
“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带娘娘走?”清絮挡我面前,怒道。
我示意清絮退开,“将军还升官了?本宫是不是得恭贺一下你?”
他怔了怔,我估摸着军队进皇宫之后,他至少也是个御林军统领,接管整个皇宫。
明显的,之前只带了数十人的小队来搜宫,现在身后跟着的侍卫浩浩荡荡,一声令下众人便马上到东西六宫去执行命令。
那要是这么说,他来请我还真的小材大用了。
只是他依旧是面露恭敬,语气微缓和,“属下不敢,之前多有冒犯,娘娘切勿放在心上。”
我轻嘲一声,站起身问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为什么还这么害怕本宫?”
而且赵王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人我只在各处传言中听到过这个双腿不能行走的王爷,至于更多的,就没有了。
李岳面露犹豫地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再说童大人也吩咐了,务必照看好娘娘。”
我脚步一顿,果真不出我所料,这场造反不简单,没有朝中重臣里应外合,何以一次破城?
朝中重臣……我揉了揉眉心,继续随着他往前走。
通往御花园的路上,守卫重重,个个面色冷冽,手握重剑。
“李岳,你们为了这场起事,埋伏了多久?”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他愣了愣,“不瞒娘娘,只是准备这些便花了一年有余,至于别的,属下不知那人是如何谋划的。”
我后背突低有一丝寒意划过,背脊发凉,竟然如此之久。
但那人是谁?直觉告诉我肯定不会是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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