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公主*温和世子
看世子大佬如何攻略冷清公主!
虽然陆云和是最不受宠的公主,但这并不影响她成为李烨心尖上的人。
楔子
陆云和一生标签很多,“宛国最不受宠的公主”、“宛国最刁蛮的公主”、“漪园大掌柜”……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宛国驭夫有道大使”这个名号,因为这是世子李烨花了一千两私房钱给她订制的牌匾。
响当当挂在漪园门口,春风一吹,分外得意。
(一)声名狼藉的九公主
宛国国都——宛城。
“两边的人,闪开!快,闪开!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纵马疾驰,宛如雷电,惊得街边的行人四散。说书人正说得嘴角浮起白沫,被这红衣女子吓得不轻,颤抖着手指,指着那背影道:“那便是蛮不讲理的八公主!各位看官,快看!”
“原来八公主喜欢骑马!”
“原来八公主喜欢穿红衣,她穿这个红衣倒是好看,赶明儿我们也做一件!”
“……”
陆云和混在人群中,满头黑线,那马上的人,不是丞相家的顾湘吗?她陆云和此时应该“安安静静”在宫里待着,怎么会在街头纵马呢?
“公主!那些人太过分了,竟然说您蛮不讲理,可是您只是脾气大一些,武功高一些,没那么受宠……哪里有她们说得那么过分?!”侍女金玉愤愤不平,见说书人的两片嘴唇上下翻合,还不知会造出多少谣言来。
陆云和拉住金玉,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耳语道:“小心行事。”
虽然这样说,不过陆云和还是气得牙痒痒,多亏了陆云瑜,才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她便“声名狼藉”,看来上次那番厮打,她还是太留情了些。但她本就不受宠,这些年冷言冷语早就听了不少,她早就不在乎了。
况且今日还有正事,等办好了,她再用一张张银票,塞住这些人的嘴。报仇,十年不晚。
正准备往漪园方向走,忽听得一男声传来:“谁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污蔑公主?八公主一向温和善良,虽武艺高强,但从来低调行事。若是你等刁民还在此胡言乱语,今日便将你等押去大理寺!”
陆云和错愕地回过头去,她倒是没想到,竟还有人会为她说话。看清楚之后,她发现说话这人是个年轻男子,容貌清秀,佩剑,一看便是长期习武。正想让金玉去打听一番,没成想又从男子背后走出来一位公子,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此时似笑非笑,在夏末的阳光中,竟然宛如画中人。
“若有不服,来安平侯府找三公子。”
陆云和盯着那人,竟有种一闪而过的熟悉感,原来是安平侯府的三公子。不过早年听说安平侯的嫡子丢了,今日才找回来,今日倒是正好见到了。不过她向来与安平侯府没有交往,更不认识这三公子,他为何要抛头露面为她出头呢?
眼见日中已至,陆云和耽搁不起,只是记下了这人的名号,哪次遇见了,当面道谢。
不多时,陆云和两人便到了一座生意红火的酒楼,只见此楼古色古香,人来人往,四处皆是迎来送往之声,而大门正中,高高挂了两个字——漪园。
陆云和用面纱将脸遮住,这是暗号。门边的小厮见了,便知不常露面的大掌柜今日来人,于是赶紧将人迎了进去,一行人径直上了三楼——漪园的天字号房,此房一般不接待客人,只为大掌柜留着。不少达官贵人想着花了重金想要登上天字号房,一览夜间玉秀河的美景,竟无人如愿。
当然也有仗着官威纠缠的,不过最后都被一一摆平了。所以宛城人都知道这漪园大有来头,不过这神出鬼没的大掌柜是谁,倒是无人知晓。
进了房,小厮道:“大掌柜稍等,二掌柜还在账房,小的这就去请二掌柜。”陆云和点点头,走到西墙边,轻轻一敲,一扇可以观察一二楼的小窗便无声无息地开了,从这个角度,陆云和基本可以看清今日来漪园的所有客人。
这些食客都爱漪园美食,不过漪园的菜大多重口,多油荤,又多用辣椒炒制,虽开胃,但吃多了,也容易使身体发福,所以回头客多数身材不瘦。在这些人中,却有一位公子,唇红齿白,一双桃花眼,身着锦衣,一见便是富贵之人。他独自坐在窗边一桌,旁边只有一位小厮。
陆云和揉了揉眼睛,这不正好是刚刚帮她说话的恩人吗?真是巧上加巧,她向来是个不想欠人恩情的,于是支使了漪园管事,为两人送去了漪园上好的酒菜,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将窗户掩上,门一声响,一个身约八尺的硬朗男子走了进来,他步履稳健,一看便是常年习武之人。陆云和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她摆摆手让金玉在门外守着,对男子福福身,道:“昭霖表哥,许久不见。”
冷昭霖走过来,将陆云和扶起,给她倒了一杯茶,温和道:“云和,你近一月未出宫,身体可好些了?漪园的事你不用担心,表哥虽然是个习武之人,但好歹有些经商头脑,这几月,漪园的业绩翻了好几番呢,这钱都在账房存着呢,等下你去看看?近来我又去请了几个厨子,想来……”
冷昭霖虽然姓冷,但是性子却活跃得紧,平时他大气不出,可是一见到陆云和,他的话简直多得几箩筐都说不完。
“上次……”
陆云和耐着子听着,见冷昭霖说得似乎有些口干舌燥,还耐心地添上了茶水。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冷昭霖终于将最近漪园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一道尽,他将茶水一口干了,才后知后觉道:“云和,你今日出宫,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陆云和有些头疼,这个表哥什么都好,就是性格太直,她不由得为未来的表嫂担忧。
“表哥,今年秋后武举,你可要应试?”
陆云和凝视着冷昭霖,似是在叩问。当年的冷氏一族,世代忠烈,建立累累军功,最终却被帝王疑心功高盖主,失去帝王青眼的冷家,又被一直嫉恨冷家的王家排挤,最终竟落得举家迁至西北的境地。虽是向帝王讨了恩宠,主动驻守边关,但明眼人都明白,帝王会容许王家出身的华妃站在容妃之上,甚至容妃最后失了恩宠,郁郁而终,那等待冷家的定然是族灭之祸。
眼见楼起,又见楼塌,帝王恩宠,世代军功,不过过眼云烟。
冷昭霖的眼神冷下来,似是沉思。
为何不争?若是他冷昭霖不争,冷家便只能世世代代留在西北,与西戎为邻。边关苦寒,年事已高的祖父又如何忍得了?冷家上一辈热血已凉,但他这一辈,却不为那皇权争,也要为冷家争!
“云和,我—定—要—参—加!到时候夺个武状元的名头,我冷昭霖,要光耀冷氏一族门楣,更要让欺压冷家的王家,再尝尝冷家当年的滋味!”
见冷昭霖已然满心斗志,陆云和也不再多说,只是站起来,拍了拍冷昭霖的肩膀,像个大人一样:“表哥,我信你。”
信你一定能用以军功换回冷家荣耀,即便铤而走险,也在所不惜。
之后二人又商议些旁的事,冷昭霖离开之际,陆云和问道:“他最近可曾来过?”
冷昭霖神色一凛,从衣服里拿出信道:“听他的意思,也是希望我这次去武举,也算是为之后做个准备。”
“你可想清楚了?”陆云和问道,“往后可没得选了。”
冷昭霖走到窗边,此时已是夏末,夕阳西沉,日薄西山,黄昏的剪影投在他的身上,有些如梦如幻。
“某些人已如这夕阳,此时不取,更待何时?”
陆云和击掌赞叹,“表哥果然有冷家风范。”
此时小厮匆匆扣门,朝冷昭霖耳边耳语几句,他朝陆云和交代了几句,又丛怀里掏出个瓷白小瓶,递给陆云和:“这是父亲从边关寄来的药,说是对你的病有效。我找人看过,没什么问题,你就当补药吃吃吧。”
陆云和收了瓶子,心下一暖,却又浮上黯然,不过她掩饰得很好,朝冷昭霖道谢之后,又让他帮忙处理陆云瑜给她泼的脏水,便让他忙自己的事去了。
陆云和径直走到窗边,此刻霞光灿烂,玉秀河上的船只依旧来来往往,路边的摊贩大声叫卖,一时间人声喧哗,欣欣向荣,不得不说,新法推行之后,宛国也迎来了新生。心口忽地传来一股痛意,陆云和脸色大变,额头上也不断沁出汗珠,以往都是每月初十才会发作,今日是怎地?
想着身边此时无药,她只得运功将痛意先压下去。不过这痛意却越来越重,她只得唤了金玉进来,拿出小瓷瓶里的药服了下去。见陆云和脸色惨白,金玉便急急忙忙安排了马车准备回宫,不过此次出宫并未拿到令牌,不能从官道回去,只得走僻静小巷。
马车有些颠簸,陆云和半梦半醒,头脑混沌之时,马车却忽然急停,她心思大乱,今日怕是有些凶险。
金玉掀开车帘,只见一行蒙面人朝她冲来,手持兵器,刀光剑影间,虽然金玉会些武功,但只是拳脚功夫。陆云和忍着痛意,从马车上跳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了一把剑,便冲出去厮杀。
刀剑过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陆云和本就体力不支,此时竟忽地倒了下去。没想到,才十五的她,竟然会将性命交待在这里,她还没有治好病,也还没有看到冷家复兴……
真短暂啊!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公主!”金玉伴着哭声大喊一声。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陆云和仿佛跌入了一个怀抱里,那人叹息一声:“怎么将自己搞成这样?”
迎接她的是熟悉而又无边无际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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