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小北,他是和朋友们一起来的,相较于朋友们的热闹,小北显的很腼腆,也很局促,像是第一次来进行足浴按摩。一直沉默的打量着周围,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虽然我们并没有交流说话,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也会悄悄拿余光去观察他,在我们四目相对时,竟不知为何自己会心跳加速,甚至我觉得自己和他将会有一些故事发生。
之后,他又来了几次,一个人,每次都是点我服务,一来二去渐渐熟络,他会在当我得知他只有22岁时,我内心的小火苗被自己强制压了下去。
我开始有意躲着他,他也开始在店门口堵我下班,一次,两次,我被感动了,被这个小我9岁的男孩子打动了。我告诉他我的年龄,我失败的婚姻,还有我的一儿一女,我的所有一切,我想他一定会放弃的。
小北听了我讲一切后,沉默片刻,然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就紧紧把我搂在怀里吻了我!从抗拒挣扎到放弃顺从,我彻底沦陷了……
以后的日子里,他会经常带我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会在特殊的节日里送我礼物。像其他情侣一样,我们拥抱,接吻,缠绵。我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享受着从未有过的爱情,是的,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开始剪齐刘海,穿小短裙,只是想把自己装扮的尽可能年轻,让我们看起来更加般配!虽然我16岁就嫁与他人,却从未享受过亲密关系的幸福甜蜜,我和孩子爸爸之间从不接吻,房事也没什么可以回忆的美好!小北却不一样,他会讲让我欢喜的情话,会记得我们的每一个节日,会送我喜欢的礼物,会调动我的情绪,会照顾我的感受,所以我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也会配合他一起解锁更多的快乐方式,从出租屋到小公园,从大巴车到电影院,现在回忆起来,依然是那么美好……
为了挣更多钱,我们找了个小店面,自己单干当老板,在我们的精心搭理下,生意一天天变好仿佛一切都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他带我回家见了父母,他爸爸是县中学的老师,对我当然是一万个不同意,他妈妈也告诉我说小北早就有了同龄的女朋友,女孩与他们家是故交,而且女孩还在县城事业单位上班,有正经工作,准备明年就给俩人举办婚礼。
那次的见面不欢而散,我不得不开始重新审视我和小北的感情。他从未与我提起过那个女朋友,我们发生了争吵,我提出了分手,仿佛是因为他的欺骗,但只有我知道是出于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我觉得自己不配和小北在一起。他可以有更好的未来,不能被我所累,我几乎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哭的很凶。
他安慰我,吻我,吻我的额头、眉毛、眼睛、笔尖、耳根、脖子、全身,是的,深爱人总会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水乳交融后让一切矛盾怅然消逝!只是,自那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依然发生了悄然改变。他经常躲着我接听父母的电话,也开始频繁回家,我假装不知道,不想问也不敢问,我害怕他的离开,害怕这个城市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个自称小北女朋友的女孩儿来了,我心底一沉,不住打量眼前这个情敌,披肩长发,圆脸大眼,身材微胖,胸和肚子差不多一样的高度,一条粉白色过膝连衣裙更衬托她的圆润,算不上漂亮,却也看的顺眼。
我只说一句小北不在,她就问我是不是小月姐姐,还说听小北说过我的事情,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已经记不得她都说了什么,大概的意思是这样的:小月姐姐,我和小北从小一起长大的,双方父母在我们中学时就有意撮合,我一直等着以后嫁给他。上次你去小北家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你和小北之间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但是我不介意的!因为我喜欢小北,喜欢了很多年,他父母打算明年就让我们结婚了,他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正说着,小北回来了,我逃一样躲进了收银台后面的里屋,我听到他们的争吵,听到小北打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听到女孩的哭泣!
过了好久,小北进来了,静静地从背后抱着我,我们都没有说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我渐渐睡着了。
半夜,我听到女孩的声音,原来她一直在外面坐等,久等不见人影的她进到屋内祈求小北回家。小北并没怎么理她,其实我心里还是丝丝感动的,我确信小北更爱的人是我。
吃冷板凳的女孩,杵在那里许久不知所措,后来赌气般也躺了下来!小北动了动身子竟然什么也没我说。空气再次凝固,我继续假装睡觉,去感受身边的一切!
我听到女孩的轻啜,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小北沉重的呼吸,和女孩压抑的娇喘,我不敢让自己醒来,我害怕去面对,害怕失去,任凭眼泪横流!
他们完事后,小北又转身抱住了我,他摸到我脸上的泪痕。或许是出于愧疚,他开始拥吻我,奇怪的是我当时并没有反对,反倒生出一种渴望,我渴望得到他的爱,他的人,他的一切。完全不顾及身边的另外一个人,我们疯狂的纠缠在一起,我似乎在向她炫耀,小北是属于我的,他更爱的人是我,我以胜利者的姿态畸形的向她开战,我想逼她离开!但女孩并没有离开,她也加入了这场混战,那晚,我们都疯狂了……
小北经常不在,我也总会丢魂失魄,店里的生意越发惨淡。深重爱情之毒又心情低落的我在一个雨夜,半推半就的接受了一个熟客的“关心”,事后,我故意打电话告诉了小北,我想他回到我的身边,我们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他骂我不可理喻,我骂他无情无义,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后来我会频繁和客户发生关系,我要报复小北,我也需要钱去支撑店面的开销,我还找来了两个小姐妹,我的按摩小店已然发生了性质改变。小北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们的争吵却越来越多……
他说自己就要结婚了,跟那个女孩,父母的安排,他无力改变。我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歇斯底里地把他赶了出去,打电话约了一个熟客,我需要发泄,需要有人关爱,需要证明自己还活着,我把那人当成小北,我呼喊着小北的名字!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内心呼唤的人,没成想却是警察,报案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北……
我以组织m y被判处三年徒刑,这一年我35岁……
与世隔绝的日子里,我反倒觉得自己解脱了,我不是一个好女儿,也不是一个好妈妈,只是滚滚红尘中一个有爱有恨的人,一个挣扎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在平凡的人生里一边挣扎,一边感悟人生。
很多人问我是否记恨小北,我恨,但是爱多于恨,由于从小缺爱,我很感激他给予我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我甚至幻想他是否会因为内疚而一直在外面等着我。
女儿20岁生日时来信给我,说自己已经找到工作了,会照顾弟弟,照顾家!她说自己去找过小北,他已经结婚了,让我不要再有所幻想。还说我和她爸爸并没有领结婚证,所以其实我是单身,她希望自己的妈妈能够内心强大,能够出来后可以继续寻找幸福,只是不要再那么傻……
泪流满面的我还是庆幸,自己失去一切的同时,起码得到了一双好儿女,所以我依然感谢感激命运对我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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